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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瓯重圆(97)

作者:一只小蜗牛 时间:2025-08-01 21:43:38 标签:强强 重生 HE 宫廷

  “好剑。”他淡淡道。

  就凭这拔剑的一个姿势,徐熙心中一震,当即推翻了之前的猜测。眼前这个恐怕不是什么家道中落的贵公子,这幅作态,哪里是居于人下之人?

  他见势预感不好,伸手拦了一拦,正巧按在了刘钦手背上。

  刘钦看过来,没说什么,对他微微一笑,眼里殊无笑意,反而透着冷冷的光,可越是如此,那两道上挑的眼尾就越是动人心魄。

  徐熙看得出来,刘钦脸上薄薄施了粉,大抵出自老鸨之手,英气减损了些,可多了一分媚意,就是这一分,钩子一样牢牢嵌进他心里,于他看来,简直可说是神迹——不想他一直要找的人,竟在今天遇到了。

  徐熙从那阵蓦然回首般的恍惚中即刻回神,不由松了手,心想也罢,苦笑着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了。请罢。”

  刘钦不理会他,持剑的右手一抬,眼瞧着岑鸾,起手挽出一个剑花。

  他当真舞起剑来,在这间小小的厅中辗转腾挪,舞得剑气横溢,手中长剑有如一条白龙,时而舒卷蛰卧,时而腾跃飞舞。

  岑鸾原本不喜,看了一阵,渐渐看他像那回事,又渐渐看入了迷,见刘钦时而振剑直出,力量勃发,如山如岳,时而轻抚长剑,徘徊低引,似水似云,身体比他想象中要柔软得多,再看身段,虽然远远够不上柳腰,但仔细一看,也算纤细,当下叫了声好,就着这剑舞饮了几杯,对他改观了几分,连带着对徐熙也高看了两眼。

  他这边只顾瞧着热闹,徐熙却瞧见,方才刘钦翻那第一个剑花时,便有杀气一露即隐。但事已至此,他也不急着点破,只有静观其变。看了一阵,也不由捏了捏酒杯,一阵心旌摇动后,暗暗道:就是这样,是了,就是这样。不管他是什么人,只要不是……

  这念头还没转完,刘钦突然发难,作势劝酒,拿过杯子,岑鸾拿手摸他,他却将酒一扬,一剑斩下。

  但见寒光闪处,岑鸾方才摸他的左手竟是被按在桌上,两根手指被齐根削断!

  没等他反应过来,刘钦已将剑一甩,踩着桌子跳上窗台,然后一跃而下。

  直到他身影消失,岑鸾才大叫出声,“我的手!啊!我的手!来人,给我抓住他,抓住他!”

  徐熙急急扑向窗边。

  这里是在三楼,这么跳下去,腿就是不断,也该瘸了。但他向下看去,却见刘钦砸在一个路人身上,没多久便爬起来,提着剑转身便跑。

  被砸的路人竟是也没摔坏,紧跟在他后面拉扯着他一道跑着,不知道是不是追着他赔钱。仔细一看,也不是完全没砸坏,腿有点瘸,但大概是气急了,跑得倒是不慢。

  后来他知道,这路人叫陆宁远,在他被流放出京的同一天,收拾铺盖高高兴兴地住进了刚刚落成不久的太子府中。

 

 

第66章 

  先前剑舞时,借着在屋中左右腾挪的功夫,刘钦便看过窗外,心中有数。

  他知道如果从门口走,非但会碰上倚翠楼的打手,恐怕还会有岑鸾的家丁,未必容易脱身,找准机会,便从窗户间跳了出去。

  他看着像是随意一跃,其实找好角度,先是落在楼下一间西瓜摊的棚顶上,顺势从上面滑下,去势仍不减,倒提着剑,正准备摔在地上,却见下面一个行人十分眼熟,不是陆宁远是谁?

  陆宁远闻声抬头,也瞧见了他,先是睁大了眼睛,猛然一怔,随后不躲不避,反而朝他迎来两步,一张手臂接住了他。

  他反应当真是快,刘钦跳下楼时,是在一丈远外瞧见的他,等眨眼间落地,却是砸在他的身上,还把他也带倒了。

  陆宁远垫在下面,手臂收了收,偏过头愣愣地向他瞧去,好像不认识一样。

  刘钦从他身上爬起,发觉自己竟全没受伤,见门口已涌出一大帮人,一把拉起陆宁远,顾不得向他解释,急道:“先离开这儿!”

  陆宁远先前接住刘钦时,向后退两步卸了卸力,只是左腿毕竟吃不住劲儿,这才倒在地上,这一摔倒也并没受伤,见刘钦拉了自己的手,脑子里空了一阵,等意识回笼,腿下已跑出了三条街。

  身后一群人穷追不舍,大声嚷嚷着:“追上他们!别让他们跑了!在那,在那!”刘钦松开他手,自己跑在前面,在秦淮河畔缓下脚步,抬脚上了石桥,走到桥心,朝着他转回了身。

  陆宁远也顿住脚不动。

  一条画船从桥下泊过,船尾挂的一只红灯笼随着水波上下轻摇,夹岸灯影婆娑,咿咿呀呀的歌声被风阵阵送来。两个月未有音讯的刘钦站在桥上,半侧着身,带着些难辨的神情,向他投来灼灼一眼。

  就好像做梦一般。

  身后的人追上来,拥到桥边。陆宁远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看也没向他们看去一眼,只呆愣愣地看着刘钦,心中仍没有实感,好半天才问:“你……你没事么?”

  “之前没有。”刘钦笑道:“现在快有了。”视线从他身上移开,落在不远处。

  陆宁远向他走去两步,站到旁边,和他挨得极近,只差一点就要贴上,两手轻轻抖了几下,顺着他的视线回头看过去,几十个家丁模样的人提着刀枪棍棒,跃跃欲试着正要上桥。其中一个大喊:“少爷说了,抓住他,扒了他的皮!”

  陆宁远问:“这些是什么人?”

  刘钦从鼻子里哼出一声, “要扒我皮的人。”说着向四周看了看,又看向陆宁远腰间,见他带了佩刀,放下心来,“我一个人对付这么多人,费一点劲。但咱们两个足够了。”言语之间颇有傲然之意,没问陆宁远愿不愿意帮他,也没向他解释缘故。

  陆宁远心中嗤嗤地发着烫,好像有什么蓦地鼓胀开,填塞在他胸口当中,要将肋骨顶开。他有点恍惚了,垂在身侧的手又抖了一抖,竭力稳下心神,背对着拥上来的人,低一低头,定定瞧着刘钦面孔。

  今夜刘钦似乎有哪里不一样,可他无暇注意,这一刻,刘钦还活着,完完整整地出现在他面前,再没有什么比这更能牵动他的心。

  “你且安坐,”他缓缓开口,声音轻飘飘的,像是鼓了气,一撒手就飞到天上,“我一个人就可以了。”

  刘钦挑了挑眉,随后没说什么,把手里染了血的长剑掷给他,当真后退两步,斜靠在石栏上,一副好整以暇之态。

  陆宁远左手一捞,把剑接在手里,剑柄上还存着几分刘钦手掌心里的热度。他转回身,来人已逼到两步远处,刘钦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别弄出人命。”

  陆宁远定一定神,又定一定神,向后半步,深吸口气,侧身躲过一棍子,倒持了剑,剑柄向下,猛地在来人背上一敲。

  那人叫也未叫出来,只轻轻闷哼一声就趴在地上,起不来了。

  此后陆宁远只凭着一杆剑柄,几乎是一剑一个,把来人一一放倒。

  刘钦跑了三条街,在这座桥上停下,不是没有缘由。这座石桥乃是供游人观赏之用,只能并排站两三个人,陆宁远站在桥头,把剑一横,那便一夫当关万夫莫开,那群家丁吵嚷得虽凶,却没法一拥而上,一个个跳将上来,又一个个被剑柄敲晕。

  更何况他们养尊处优,平日里在京城横行,一向未遇敌手,但哪里知道什么以死相搏?陆宁远同夏人打过百十仗,对付他们,便像对付一群娃娃,当下把断桥头,脚底下像生了根,前前后后都没挪出三步之外,便如疾风催秋枝,卷得这些十几二十几岁的枯叶萧萧而落,不多时就在河边铺了一地。

  除了落在地上,还有飘进水里的——刚才嚷着要扒了刘钦皮的那个,与别人待遇不同,被捏着脖子扔下桥掉进河里,现在还没扑腾上来。

  刘钦在后面瞧了一阵,不由露出微笑。

  他先前杀心涌动,不悦至极,可现在忽然感觉心情大好了,见徐熙和岑鸾乘着轿子匆匆赶来,也没有皱一下眉头。

  陆宁远也瞧见了他们。

  这两个人他当然都认识,却不知道他们为何也会出现在这里,和这些人有什么关系。直到岑鸾让人搀着跳下地,举起血淋淋缺了手指的手,指着他身后,浑身颤抖地怒骂“可让我逮到你了,小爷我今天非宰了你不可”时,他才如梦初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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