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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瓯重圆(116)

作者:一只小蜗牛 时间:2025-08-01 21:43:38 标签:强强 重生 HE 宫廷

  刚才陆宁远出手太快,压得他只有不住防守的份,这一次他便占一着先,非要将陆宁远也压得抬不起头来不可。于是也使快刀,挥砍劈挑刺,朝朝往他要害处攻,除去所用不是利刃之外,已与战场上以命相搏没有差别了。

  他原本的计划是不给陆宁远以半点喘息之机,但每刀使出,都没能快陆宁远一步,打在他身上。陆宁远手上丝毫不见乱,挡去十余合后,忽地抓住他挥空一刀,不及回肘的间隙,猛向他腋下搠来。

  刘钦一惊,马上侧身回防,这次倒挡住了,但一刹那间转攻为守,又只落下个不住招架的份。但觉陆宁远左手刀刀刀刚猛,他不使出全力,根本抵挡不住,可过不多时便觉胸间窒闷、手上发软,渐渐又跟不上,果然只稍慢半分,马上又中一刀,比先前击得更实。

  这一刀是抽在大腿上,他但觉中刀处先是一麻,随后疼痛猛地炸开,他浑身一颤,竟然站立不住,后退两步,一跤坐倒,两手按去,咬紧了牙才没痛呼出声。

  陆宁远如他所愿,除去没取他性命之外并没放水,明明刀没开刃,但隔着两层裤子,一条鲜血还是慢慢洇出。

  刘钦一时疼得说不出话,头上、背上全都涌出热汗,刚才无暇注意,这会儿坐倒以后,才发觉腰间也疼得厉害,已没法大口喘气,只有一下下倒着呼吸。

  陆宁远却如梦初醒般,神色晃了一晃,“啊”了一声,把刀扔在地上,走近了要查看他。刘钦抓起刚被自己无意中掉在地上的刀便朝他扔过去,可是剧痛之下没有力气,陆宁远下意识扬手一拨,就将它挡开,“铛啷啷”又掉回地上。

  刘钦怔怔看他。

  陆宁远朝他走来,刘钦往地上一摸,什么也没摸到,心头恨起,卸下护腕,一只只向他砸去。两只护腕落在陆宁远肚子、大腿上,又被弹开,掉在地上,滚了出去。

  陆宁远脚下顿顿,又往前来,脸上表情简直有些仓皇了,却像是某种无可抵挡的命运,任凭他如何挣扎,都不能阻住它的脚步。

  那一次让他永生不忘的死亡又一次迎面而来。刘钦扯下腰间佩玉又朝陆宁远掷去。玉打在他身上,只“扑”地轻轻一响,又被弹落,摔在地上,叮咚一声碎成数块。

  这下他再没什么能扔的了,手在地上乱摸,抓起石砖缝隙间的草叶,一把向陆宁远掷去。草茎打在他腿上,扑簌簌、轻飘飘地掉了下去。

  陆宁远却站住了脚。

  刘钦死死盯着他,过了一会儿笑道:“是我输啦!”眉头皱也不皱,若无其事地从地上爬起来,大腿处却洇出鲜红色的一片。

  他看也没看,身体不大自然地向前微弓着,没再多说什么,转过身便要走,不料却忽然被人从后面扯住,像是有人揪住了他后背的衣服。

  从没有人敢这样对待他。刘钦愕然回头,见陆宁远追了上来,同他离得极近,那张血色全无的面孔几乎要贴在他脸上。

  不等他回头,就觉身上一沉,竟被陆宁远从后面抱住。但随即没等他反应得过来,忽然,陆宁远往下便倒。因为他没有松手,刘钦腿上又受了伤,站立不住,被他这么一拉,竟被一起带倒,扑通一声摔在地上。

 

 

第79章 

  刚才陆宁远心中翻江倒海,痛苦难当,认认真真比试一场之后,便渐渐入神,一时忘了其他,不像之前那般难捱。

  但他也不必感激刘钦,刘钦等他一夜,同他过招,倒也不是好意替他消愁,或者让他放心,而是果真如他先前所想,只是单纯地想找个由头打他一顿出出气罢了。

  先前刘钦在朝堂上看见陆宁远在见了刘缵之后神情大变,便在心里暗暗警觉;看他在崔孝先面前露出异常之状,又添几分疑心;可今天晚上,得知刘缵相邀,陆宁远便欣然赴约之后,他的第一反应竟不是详加思虑,而是莫名其妙地心烦起来,更暗暗生出几分恼恨。

  别看陆宁远平日里对他一口一个殿下,但过江入朝没有多久,刘缵招一招手,他就摇着尾巴过去了。难道真有什么注定,不是他的,他算尽机关、费尽心力也抢不过来?

  现在陆宁远在刘缵府上,是不是也正叫着他“殿下”,拿那双沉静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瞧?

  刘钦在亭子中闷闷坐了一会儿,越想越气,只觉陆宁远可恶。

  从小到大他都不是会委屈自己的人,有气从不朝自己撒,想了一阵,让人准备了两把刀,专等陆宁远回来。

  他想,陆宁远只有左手使刀——虽然右手是为救他才使不了的——左手刀练得不久,现在应当不是他的对手,一会儿见了陆宁远之后,先揍他一顿,再说其他。

  可等陆宁远从刘缵府中回来,神思不属,丢魂一般,刘钦那时忽地一惊,暂时忘了别的,在心里隐隐有了一个猜测,远比之前的烦闷恼恨可怕得多。

  这猜测生出,他无论如何都不愿相信,可在他起身向陆宁远走去的功夫里,它在心中越滚越大——

  陆宁远现在这副样子,他两辈子从没见过一次,若非他之前就认识刘缵,若没有几年的相交之情,他如何能失态如此?

  可他们两个之前明明毫无接触,就算暗地里有什么往来,瞒过了他的哨探,但这几年发生了什么事,能让陆宁远在见了刘缵之后,这般地恨海情天,一副死去活来的模样?

  绝没有这样的事,如果有,他不可能全未听闻。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他能重活一次,难道陆宁远也是一般?如果这样,如果这样……

  他借着话头,试探出一句,只盼陆宁远没有他想象中的反应。问这话时,若非极力控制,声音几乎要发抖了。

  可随后便见陆宁远面色惨变,忽然一点血色也没了,浑身僵着,陡然间像被什么给钉在原地,睁大了眼睛呆愣愣地看他。

  在那一刻,刘钦心里同样也只有一个念头——完了。但这时他心中与陆宁远同时涌起的痛苦到底是什么,他要等到日后彻底确认真相的那夜才终于明白。

  这时他只觉着悚震,觉着愕然,觉着难以置信,有些疑惑,但不是细想的时候,恍惚间又好像有些伤心,但他也不是会让自己沉湎于此的人,于是这伤心马上便换作了恨意。

  原来他还是恨着陆宁远的。

  犬吠非主,犬吠非主,他飞速地在心里念了一遍又一遍,手中力道却收不住,铆足了劲往陆宁远的身上一劈,只是尚存几分理智,没往他要害招呼。

  陆宁远竟是躲也不躲,一副逆来顺受的模样,说什么从没想过和他打架。哈!他杀他那日岂是这般?

  刘钦不承他的情,陆宁远也不是什么甘心挨打的迂腐之辈,果然挨了两下打后,便被他逼得还手。刘钦心中顶着一口气,这会儿也不想别的,所有一切都置之脑后,只是非要压胜过他不可。

  哪怕只有一次,哪怕只有一刀砍在陆宁远身上,让他也结结实实挨上一下——可是没有。就像那日陆宁远两箭一枪就把他格杀当场一样,又一次,他就像是被死死按在砧板上的肉,从始至终竟没有半分还手之力,被他轻飘飘地击倒了。

  在这一时刻,刘钦心中之恨,简直要刻骨了。

  他摔倒在地,咬牙忍耐着一阵阵屈辱的疼痛,恨陆宁远,但心中明白是恨自己,可这恨一股脑倒下来,将自己盛满了也接不住,溢出来的便又都钉在陆宁远身上。

  陆宁远一步步朝他走来,几乎模糊了上一世与这一世的界限。恍惚间他不在自己家里的庭院当中,而是又回到了京城外的郊野地里,那一匹飞驰的烈马,他拼死一搏的最后一击,还有回头时陆宁远如山岳巍峙般无言的自负自矜,最后是他自己那草芥一般的死亡。

  若是单以与人争斗而斗败论,世上人可大体分为几种,一种是见对方出招漂亮,高声赞好,一种是灰头土脸落荒而逃,一种人默不作声咬牙而去,最后还有如刘钦这种,心里恨到极处,面上却还要端起体面,不肯内外皆输,于是整整心神坦然自承落败,然后转身便走。

  等他走后,从此对陆宁远,心里面就只有恨了,若再有别的念想,他自己便要先把自己恨死。

  但陆宁远没让他走,他不知道哪来的胆量,抓住刘钦的衣服,然后在这既不是生死关头,也不是劫后余生的当口,拥住了刘钦的背,突然脱力,就抱着刘钦一起摔在地上,因为是往前倒,还把刘钦给垫在了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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