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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瓯重圆(243)

作者:一只小蜗牛 时间:2025-08-01 21:43:38 标签:强强 重生 HE 宫廷

  薛容与怏怏出宫,明白这是刘钦对他的爱护。但这安全和手上的干净并非他所求,他倒宁可像是刘钦真正的心腹一样,同他一起深深卷进这怒海当中,而不是被余浪一下一下舔着脚背。

  可是……薛容与着临要走出宫墙时,忽地顿住了脚。

  从前在他住宣城的家里,刘钦请他一同回建康,被他以不愿失身于门户之斗拒绝。刘钦没再勉强,果然守约在一切落定之后再召他进京。他眼下所处之地,不正是当初他所求么?他是种豆得豆,种瓜得瓜,求风得风,求雨得雨啊。

  从那时候起,他就已经错失了和刘钦站在一处的机会,往后可还会有那样一日?薛容与回望宫城,刚刚刘钦召见他的平台已经掩在了重重宫殿之后,看不见了。他呆立一阵,只有默默离开。

  刘钦自然不知道他所想,在他走后,叫来德叔,对他道:“我眼睛不舒服,帮我叫张太医来,一定要保密。”

  德叔忙看向他眼睛,刘钦不甚自在地错开了眼,不觉眨了两下。德叔不敢耽搁,忙匆匆去了。

  在等太医来的功夫,刘钦收到一张从崔允信处传来的纸条,看过之后便就着烛火烧了。闭目沉思片刻,找朱孝来,问:“岑士瑜的六十大寿快到了吧,是哪天?”

  朱孝答:“三日后。”说完,也偷偷瞧向他眼睛。

  刘钦没有看见,仍是不大自然地频繁眨着眼,控制着没有用手去摸,好一会儿道:“你去给他传话,亲自去,就说当天我也去他府上祝寿。”

 

 

第171章 

  下朝之后,岑士瑜马上便去找了李章甫。

  两人原本约定找今日一齐发难,提出要让刘崇重新临朝。原本的计划是岑士瑜先上奏,然后李章甫再随上,两人都是阁部尚书,又都是两朝老臣,说话分量极重,等他们两个说完,岑士瑜事先安排的人就会群起附和,把刘钦架在原地。

  可是让岑士瑜始料未及的是,他还没有开始发难,李章甫竟然替周维岳说上了话。他心中大吃一惊,拿不准李章甫是什么意思,捏在手里的笏板好像成了烫手山芋,犹豫再三之后,终于还是放弃了,没有在今天进言。

  要是达不到既定效果,那这话不如不说,毕竟只要出口,便是同刘钦彻底撕破脸。他需要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让李章甫忽然转了性,据他所知,这老友也不是什么背信弃义之人才对。

  谁知他找到李章甫当面质问,李章甫竟支支吾吾答不上来,无论他如何追问,就是不肯说,气得岑士瑜恨不能对他破口大骂,只是一贯涵养好,咽了好几口气,终于忍耐下来。

  他好声好气地劝李章甫,说以他二人的身份,都不见容于新帝,只有同舟共济才行。李章甫叹一口气,只说自己有难言之隐,可等岑士瑜追问他这难言之隐是什么,他偏又不肯多说——正因为说不出口,才是难言之隐,要是轻易就能说出,岂不成了易言之隐了?

  其实他却不知,李章甫的突然转向,竟与在自己江阴老家的,他一向不往眼睛里拾的小小县令周维岳有关。

  周维岳当初交给刘钦的那些东西,刘钦只挑拣了与陈执中相关的出来,对岑士瑜做了保证,说不与他为难,而当时刘钦立足未稳,不想把事情闹大,对其他人也一体遮掩了,其中就包括李章甫。

  刘钦虽然最近隐隐有了暴君、昏君的名声,可是拿着这些证据,想要夺了李章甫的官,逼他致仕,甚至投他下狱都不是什么难事,别人也不能说他是私心报复。说到底,李章甫自己做过亏心事,把柄既然落在刘钦手里,那也不能怪他以此相胁。

  而刘钦为了在朝中孤立岑士瑜,对李章甫等人没有急于发难,各自将所掌握的他们十年来许多不足为外人道的事对他们本人透露一二,他们马上便惶恐起来。

  他们中的绝大多数人都不像岑士瑜一般门生故吏遍天下,没有他的那种自信,能在同刘钦的交手中不落下风。尤其李章甫子孙众多,顾虑也多,他为人又生性柔弱,耳根子软,让刘钦一吓唬,马上便不敢强项,答应以吏部尚书的身份替周维岳说话。

  至于岑士瑜与他的密谋,他毕竟对老友还有信义,在刘钦的威胁、追问、试探之下全都咬死了没说,也算对得起他了。可是相应地,在岑士瑜问起他忽然转向的原因时,他也没有告知原因。最后两个人只好不欢而散。

  岑士瑜刚刚从他府上离开,便遇见宫里来人,和他说刘钦要亲自给他祝寿。

  若非来人是刘钦在潜邸时就跟随在他左右的亲卫统领,他甚至怀疑是别人在戏弄自己。刘钦怎么会给他祝寿?还亲自登门?总不会是在他大寿那日,率领禁军攻破他府门,一拥而上,将他就地格杀罢?

  岑士瑜送走了朱孝,自己惊愕了一阵,竟觉着虽然骇人听闻,但刘钦也并非做不出来。

  他回家之后,不理会其他事,忙秘密叫来自己在禁军当中的眼线,问近来可有任何风声。那个禁军军官说不曾听说异动,但同时却带来另外一个消息:太上皇那边已经准备停当,只要岑士瑜在外朝发难,让刘钦落于众矢之的,太上皇那边就能马上响应,以禁军中的两部重夺大权。

  看来刘崇那里一切顺利。岑士瑜心中一定,随即想到,刘钦忽然如此,是不是嗅到了什么?听闻当初他能在刘缵控制禁军的情况下击败他,就是因为他预先在禁军当中布置了棋子,若是论其操弄权势,刘钦虽然年轻,却也不可小觑。搞不好他已经知道自己的父亲已经着手准备对付他了,也知道自己即将对他进行发难。

  那么现在刘钦忽然如此,是要杀他,还是要暂时服软,借此拖住他?

  岑士瑜将自己关在屋中,不让任何人进来,对着一盏烛火默默思考着。他在想事情时,不能听见声音,屋里也不能太亮,所以其他烛火都吹熄了,只留桌上一盏。

  纵然富可敌国,但满屋价值连城的玉器、孤本、笔墨纸砚,这会儿都消失不见,烛火唯一映照着的,便是他一头花白的头发。一品与千金,白发总是无可回避。

  良久,岑士瑜思虑方毕。他确信,刘钦是在等、在拖,在前线传来消息之前,他不会轻举妄动。如果前线大胜,那么刘钦绝不会冒天下之大不韪,做出弑杀反对自己的老臣的事来,反之如果前线败了,刘钦倒真有可能丧心病狂,孤注一掷地想要通过杀了他来稳固自己地位。

  这样看来,还有一些时间留给他。听闻几日前前线官军才刚刚接敌,以叛军的人数看,这场仗没个一年半载,不会分出山高水低。这样便能解释的通,为什么刘钦会使手段拖住李章甫,为什么他今天在朝堂上保下周维岳后就没再强争,为什么他突然提出要来自己府上亲自祝寿——

  他是想稳住自己,稳住刘崇,然后慢慢再做打算。

  岑士瑜慢慢点了点头。既然如此,刘钦过来祝寿,其实修好之意更浓,不是要对他不利。但小心驶得万年船,该防的总是要防。岑士瑜拍了拍手,之门外等候的管家马上打开房门,轻手轻脚进来,点亮了房中其余的灯,垂首问他有何吩咐。

  岑士瑜这才把三日后皇帝要来的事告诉了他,见管家露出震惊之色,他忽然想到,等朝臣听见之后,还不知要如何震骇,心里莫名地有些得意。

  皇帝亲自登门祝寿,无论放在哪朝哪代都是臣子无上的殊荣。虽然刘钦此来,更多是别有用心,但他岑士瑜能让天子折节,对他屈己讨好,岂不是天大的本事!

  他有意顿了片刻,等管家表情平复下来,才继续吩咐,让他加强府中护卫,尤其强调这护卫是护卫自己。管家是他的心腹,过手他的许多事情,自然知道他与刘钦的事,一听之下马上明白,当即出去连夜安排。

  岑士瑜又想了想,不放心儿子,把岑鸾叫来提点一番,警告他这几天老实一些,不要和那帮最近新认识的不知道哪里来的狐朋狗友厮混。

  在外面,他只需要轻咳一声,多少三四品的朝廷大员全都噤若寒蝉。可在独子面前,他说的话就没那么好使了,岑鸾一如既往地顶撞,说自己是在做大事,和他一起的都是同道中人、生死之交。岑士瑜听了,只嗤之以鼻,心想你能做得什么大事?你别给你老子惹出什么大祸就算好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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