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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瓯重圆(390)

作者:一只小蜗牛 时间:2025-08-01 21:43:38 标签:强强 重生 HE 宫廷

  陆宁远对他这窘迫自然无从体察,听他停下来,轻轻问:“你还在怪我么?”握着刘钦的手下意识地紧了紧,手心连着手指肚都有些潮湿。

  “我不怪你,怪你做什么?”第不知多少次,刘钦闻言马上便否定了。

  陆宁远摇头,定定地看他,就是这视线将刘钦定在原地,再逃避不得。

  “我知道的。我该做什么,才能让你好一点?你心情一直不好,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刘钦万没想过,他这心思竟然会被人,尤其还是被陆宁远点破,一时间心中惊异倒是远胜其他。

  在他面前,陆宁远从来都是小心翼翼的,上一世如此,这一世也是如此,在一起前如此,在一起后也是一般。就连吻他一下,陆宁远都要小心觑着他的神色,问他可不可以,他皱一下眉、摇一摇头,或者只是眼神偶一闪烁,就足够陆宁远偃旗息鼓地按军而退了。

  从他有记忆来,他还从没被陆宁远拿这样的眼神看过。他也难以想象,陆宁远竟会这样看他。这眼神是反驳、是笃定,甚至是不动声色的进逼,是想要从他心中抓住什么不放……陆宁远何时有了这般胆量?

  “只要你能好一点……”两天的颠颠倒倒让陆宁远好像换了个人,对他这种人来说,现在几可说是口不择言了,“我做什么都可以。”

  说这话时,他从神情到语气仍是小心翼翼的,却不是从前那种小心。刘钦张了张口,还没出声,陆宁远却低头吻上来。

  那真是一个深深、长长的吻,刘钦病后心绪稍有波动,呼吸便觉不畅,因此躲了一躲,陆宁远却一反常态地没有同他马上分开,含住他下面半片嘴唇退了片刻,便又吻上来,同他密不可分。

  不知道到底过了多久,久到刘钦几乎已经忘了他方才开口时本来想说的话,只觉着心跳在胸腔里一声声敲得快了,陆宁远的呼吸声扑面传来,有些发抖,听着竟好像要哭了一样。

  这种时候,他为什么会哭呢?

  终于两人分开,刘钦向陆宁远看去,脸上没有泪水,原来刚才是他的错觉。

  陆宁远像是知道他张口要说假话,便没给他出声的机会,最后倒也当真如他所愿,刘钦这次再看他的眼睛,说不出刚才原本要说的话了。

  陆宁远轻轻抬起他的左手,那里因为久不活动,几根手指都微微发凉,用不会牵动他肩头伤处的力气,在他手上捏了一捏,“你想要我带兵出去,我就出发,有进展了就马上回来。你想我留在这里,我就把谋划告诉秦良弼,让他去做。”

  这时无论刘钦同意哪头,似乎都是承认了陆宁远一直在问的“伤心”,他该怎么回答?

  “你希望我去哪里?”陆宁远又问,神情认真至极,以至好像又带上了恳求。

  在已经久远了的年少时光里,父亲好像一座岩石荦确的高山,总是沉默无声地巍然矗立着。母亲却远隔千里,只在远远寄来的一封封书信、一件件衣服上面模糊着面目。于是他从小就是一块小小的石头,远远的看着、默默地等着、暗暗的期待着、一动不动地逆来顺受着,任刘钦这只小雀自顾收翅落在他身上,又扑翅飞走。

  石头能做得什么?

  可他不想要这样,一日比一日更不想。不需任何人教授,只是因为他这念头实在太强,那被父亲遮掩起来,被重重山水阻隔开的浓赤的爱和柔软,冲破少年失怙失恃、又猝遭国变在他身上留下的坚硬,一点一点开始在他的胸中奔流。

  他努力至极,想在身上开一个口子,让它们也流到刘钦身上。他这块石头,要长出手,将落在他身上的小雀轻轻抓住,要长出脚,把他带到刘钦同样坚硬的心门前面,打开道缝隙挤入进去。

  他不知道怎么样才算是爱,如果刘钦不肯说,他就要自己想着办法,敲开缝隙,一点一点,直到把自己全都挤进去为止。

  “当然是带兵出去,你守在城里,也施展不开。”终于刘钦道,他收了刚才的笑意,却不是显得冰冷,反而像是薄雾散去,现出真形,“呼延震已经在这儿,你把曾图的脑袋带回来,也算是为我出这一口气了。”

  “好。”陆宁远应道,“那我收拾一下,明天就出发。”

  刘钦心中不算平静,好像还有未说的话,犹豫片刻,抬眼就见陆宁远一瞬不瞬盯着自己,仿佛正期待着什么。

  就同刚才一样,他被什么摄住了,不能不以同样的柔软相对,在陆宁远手上轻轻握握,终于道:“等局面定下,这次早点回来。”

 

 

第277章 

  陆宁远曾说,一定将狄庆留在河南,细究他说出此话时的心境,虽然情志混乱时发了句狠的缘故居多,但也是出自兵者的本能。

  不需他留,狄庆自己便不打算离开河南。

  开封与亳州相距不算近,先前陆宁远部向东南收缩,便将刚刚夺占的开封一带给让了出来,使其几乎成为一块飞地。

  只是因为之前城守未遭多少破坏,城中粮食又很充足,这些时日仍在坚守,但只要夏人隔断雍军主力与此处的联络,继续围攻下去,那里坚守不住也是迟早的事。

  在这个时候,任谁都能看出来,雍军接下来一定是想方设法要打通亳州与开封之间的道路,狄庆便不可能在此时撤走大军,让他们如愿将豫北连成一片,然后再与鄂州一带的秦远志南北夹击,收取全豫之地。

  刘钦伤重,一度濒死,虽然后来证实当初乃是诈死,但不能理事、行在人心乱了一乱总是不争的事实。于狄庆而言,这似乎是送上门来的可乘之机,不拿来做点事情,未免太过可惜。

  况且当初陆宁远一刀在狄庆脸上削掉块肉,狄庆恨他必深,陆宁远身在亳州,狄庆也断没有放过他的道理。

  因此自从陆宁远入城之后,不止是他和秦良弼,许多稍通军事的人都在等着狄庆大举扑来,只待在亳州附近打一场大战了,摩拳擦掌、频频上书献计,还趁夜在城外布置了许多陷阱,谁知一连多日过去,狄庆那里竟一直静悄悄的,只有些军队照例在附近驻扎,却没有半点强攻之意。

  俗话说,事出反常必有妖,狄庆此举出乎意料,众人便不能不想,他是否有其他筹谋,是不是已经在什么他们没看到的地方挖好一坑,只等他们放松警惕之后不知不觉跌入进去。

  一直到狄庆本人被现在柘城的霍宓部探知,众人才意识到,狄庆已不声不响地离开了,凡知兵者,不能不暗自佩服。

  原来刘钦伤重不假,可并非不能理事,行在人心之前乱过一阵,后来随着刘钦频频召见大臣,早已安抚下来,因此刘钦的伤病,于狄庆而言乃是陷阱。

  于雍人而言,其实并不怕狄庆打来,亳州附近大军麋集、守备充分,早就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只等狄庆忍不住动手,好消耗其力量。

  这几天秦良弼等人几次讨论,均认为狄庆不可能忍住不打亳州,之所以多日没有动静,一定是憋着什么坏,哨探兵马出城几次摸排,均不知夏人用意,众人猜疑愈深,只是事情未明时,不敢拿到御前烦扰。

  现在看来,却是他们想错了。

  狄庆绕开了陷阱,做出了一个他们最不愿看到的选择——亲自率军巩固豫北防线不说,还让曾图往东移动,支援山东,显然是没有再将亳州作为战场的意思。豫北绝大多数城池本来就已经被夏人控制,如今又让狄庆占了先手,想要从他手中夺回一二地,往后的付出还不知要有多少。

  狄庆年止二三十岁,正是年轻气盛的时候,见病重的刘钦就在眼前,见有切肤之恨的陆宁远就在城里,竟然能忍住不去强攻亳州,是何等度量!众人失望之余,也不由有几分敬佩之意。

  他们原本多多少少视葛逻禄人为蛮夷,以为他们之所以搅得江河摇荡,也是时势造就之下邀天之幸,看狄庆以这般年纪凭借姓狄而做了一军主帅,更觉荒唐可笑,追想过往与其交手经历,狄庆也当真显出过几分心浮气躁,为陆宁远所乘过,却不料他竟能做出这等决策,不论他是自己想到的,还是在别人苦谏之下勉为听从,都值得让人高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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