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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瓯重圆(30)

作者:一只小蜗牛 时间:2025-08-01 21:43:38 标签:强强 重生 HE 宫廷

  呼延震瞳孔一缩,幸而与人对敌惯了,临阵时颇有应变急智,两腿在地上猛地一蹬,电光石火间身子向上窜出几寸,陆宁远那原本正对着他脖颈的一刀就落在胸甲上面,隔着两层甲仍击得他胸口闷了一闷,足见如何势大力沉,要是刚才没有躲开,现在他怕是已身首异处。

  他奋起枪杆一扫,逼退陆宁远,从地上匆忙爬起。

  他绝没有看错,陆宁远不声不响,脸上甚至也没有什么表情,可刚才那一招时的凛凛杀气,全不在自己想杀刘钦的心思之下,只不知道他怎么这么恨自己?

  但无所谓。陆宁远想杀他,他又何尝不想手刃陆宁远?当日就是这人当着他面截走刘钦,就是今天不来找他,他也迟早要去同他算账。

  呼延震眯一眯眼,调转枪头,稍稍往旁边走出两步,引得陆宁远跟着转身,借此观察着他的动作。

  可忽然,身后传来鸣金之声,呼延震一愣,不知道出了什么事,眼见最想杀的两个人都在眼前,自己就算以一敌二也有胜算,况且眼下我众敌寡,若再给些支援,迟早能把刘钦围住,但军令如山,不容违抗,只得恨恨骂了一声,举枪往陆宁远身上掷去,趁他躲避的功夫,抢了匹马翻身而上。

  待要走时,他忽然勒住缰绳,转身对不远处的刘钦道:“先不忙得意,你肩膀上那颗脑袋先寄下,俺迟早来拿!”

  刘钦嘿然冷笑。

  他从前在夏营当中,生死由人,几次被呼延震所忤,也没法反驳一句。如今他总算可以无所顾忌,可身为雍国储君,与呼延震这个小小的夏人佐领在阵前做口舌之争,自己倒是无谓,却恐怕授人以柄,日后要被夏人和刘缵拿来大做文章,说他举止轻佻,有失国体,于是并不答话。

  呼延震却以为他是自恃身份高贵,不同往日,便不屑再同自己说话,愈发着恼,笑骂道:“嘿!你如今换了身衣服,倒拿起乔来了,不是之前在营里舔俺腚(和谐)眼的时候了!”

  刘钦几乎没听过这么脏的话,尤其在两军阵前,而且还是说他。一时脸色微变,张开了嘴。

  但情知如果同他争论,说自己何曾做过这样的事,呼延震一定会顺势纠缠不清,非但无济于事,自己只会愈发地颜面扫地。可若反过来骂他,呼延震这混不吝的哪里在乎,吃亏的还是自己。一时气得脸上发红,手指都抖了起来。

  呼延震见他如此,大笑两声,还想再说什么,忽然神色一整,矮身躲过一箭。

  他朝射箭处看去,见陆宁远已经又把一箭搭在弦上,到底没敢托大,只匆匆看了刘钦一眼,对他比个手势,打马向后退去。

  刘钦面泛薄怒,指着呼延震的背影问陆宁远:“不追么?”

  陆宁远跛着腿走到他马头旁边,“夏人未败,退军定有缘故,此时追击容易为其所乘,不如先引军回城休息,再行观望。”

  刘钦听他言之有理,只得作罢。低头瞧见陆宁远受伤未愈的右手正滴滴答答地往下淌血,想到他今日那两箭,不由得神情一动,也跳下马,指指他的右手,“先简单包扎一下再进城吧。”

  他今日亲身陷阵,同样浑身浴血,在城上城下各受了些伤,尤其一张面孔被碎石划破数处,血流满脸,脖颈上还横着一道险些要命的血线。

  陆宁远紧盯着他的面孔,喉结不住上下滚动,不知道在想什么,竟然没听见他的话,只是自顾盯着他不放,显出几分恍惚之态。

  刘钦抬手随意擦了擦脸,全不在乎地问:“怎么,破了相了?”

  陆宁远微微一震,痛苦地垂下眼去,面孔忽地白了。刘钦吃了一惊,忙在他脸上打量,可陆宁远垂着头,什么也看不出来。

  刘钦沉吟着,没再提让陆宁远包扎的事,只对左右吩咐:“传令,收兵回城!”

 

 

第22章 

  陆宁远此来带回了几个好消息。

  一来他收拢外围残兵,大大扩充了军力,让夏人不得不有所顾忌;二来他烧了狄吾军粮,又断其粮道,让夏人仓促间筹不到粮,难以为继,不能再像之前那样攻城;三来他还带回情报,解定方多日之前已从凤阳派人救援,因其要防备狄志等军,能挤出的兵马不多,但已足够让狄吾掂量掂量再留在睢州城外胜算几何。

  此外,听闻朝廷已从建康派来使者,还带了数百御林军,但路途太远,还不知真假。

  狄吾听闻粮道被断之后,断定陆宁远手中兵马不在少数,不然绝难做到这等事,见他只率千余人直逼城下,料想他身后还有伏兵,疑虑之下,这才鸣金收兵。

  他却不知道陆宁远带回的总共只有这些人,再没有别的兵马,等得知之后,已错过了将其和刘钦聚而全歼的唯一机会,轻易放他们回城了。

  再想围攻时,一来军粮不可支撑,二来顾虑着解定方那边援军将至,只得稍稍后退几十里扎营,百姓能外出就粮,睢州之围至此算是解了。

  刘钦刚进城门,熊文寿已迎上前来,见到他扑地跪倒,高声道:“赖殿下神威,亲冒矢石,终于击退猾虏,拯此一方!如此大胜,实为数年之间所未有,若稍加展布,飙发电举,何愁不能摧此大寇,再铸河山!”

  刘钦初尝胜绩,又出了胸中一口恶气,虽然最后因呼延震之事有一丝不快,但这会儿心情正好,也就不计较他言过其实,当众把马屁拍得这般夸张。

  他抬一抬手,扶熊文寿起来,不肯据旁人之功为己有,加上还欲弥合其与陆宁远的关系,于是道:“幸赖靖方言而有信,以一旅孤军,在几万夏人当中来去自如,扰乱夏人首尾,才解今日之围。若非如此,我再如何以身犯险,怕也不能把夏人吓退。”

  熊文寿脸上一僵,忙应:“殿下说的是。”

  他当然知道睢州解围主要是陆宁远之功,更知道从这一战后陆宁远在刘钦这个当朝太子、也就是未来的皇帝面前就更加能说得上话,看形势是早把自己这个堂堂三品指挥使给甩到身后去了,如何能不着急?

  更何况别人谁都能爬到他头上,就陆宁远不行,听刘钦言语之中对他这般抬爱,不免觉着十分刺耳,就想从别的地方找补回来。

  谁知高帽送上,忠心表了,刘钦却不买账,他于是又道:“这些日来城墙多有垮塌,如今夏人攻势稍缓,臣这就去带人修缮,巩固城防。”

  刘钦一愣,“刚才你也受伤了,先去歇歇,处理一下,我看夏人仓促间不会再攻城,不必那么着急。”

  熊文寿感动道:“多谢殿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殿下身在此处,臣岂敢托大,万事必保无虞。等城上之事都安排下去,臣再歇不迟。”

  刘钦见他如此忠勤,颇为嘉许,点点头让他去了。抬脚要走,见陆宁远往前跟了几步,像是想过来又犹豫,隐约记得上辈子也有过这样的时候,但一时想不起来是在哪。

  若是放在那时,他只会视而不见,让他自己识趣离开,现在却顿住脚问:“你有什么事么?”

  陆宁远顿了一顿,走上前来,“臣这里有军中良医配好的伤药,十分见效,殿下要用么?”

  刘钦“唔”了一声,自然没理由拒绝,“好啊,那你着人拿给我。”他说着,忽然正正神色,“靖方,你又救我一次。”

  陆宁远眼中像有什么一跳,因着他这一句,忽地鼓足了勇气,“伤药臣马上便拿来,请殿下先清洗伤口,臣……臣能给殿下上药么?”

  刘钦没想到他吞吞吐吐半天,最后是为了说这个,疑惑地看了他眼,因为觉着太过奇怪,又猜不出他用意,没马上答应下来,只道:“先回府衙再说吧。”

  他回到好久没回的住处,刚卸下盔甲,又脱掉里面的内衬,换上里衣,陆宁远就来求见。

  因为城中的炭已经在守城时消耗得差不多了,这会儿即便是刘钦这里也烧不上地龙,只置了个炭盆稍稍取暖。听陆宁远到了,他先罩了件外袍在身上,才让人请他进来。

  刘钦坐在会客的花厅,一只手拄着桌子,听着门外响起那道特属于陆宁远的,一道轻、一道重的脚步。他刚刚在两军阵前想着什么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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