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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瓯重圆(257)

作者:一只小蜗牛 时间:2025-08-01 21:43:38 标签:强强 重生 HE 宫廷

  但朝中还有另一个汉人,比他投效得更早,没有随军东征,却是留在京里助新皇稳定朝局。如此一来,远近亲疏便有别了。

  辛应乾向他如此进言,未尝没有私心,狄庆想,他十有八九是想借着自己的东风,将朝廷上的另一个汉人吹到自己下面去。但即便洞察了他的意思,狄庆对动兵之念也仍是心动不已。

  旁人都以为他的摄政王兄是暴病而死,却只有包括他在内的少数几人知道真相。王兄放权之前,从容安排了“身后事”,朝政没有旁人想象的那样难以收拾,他此时出兵,不算太过胡来。如今雍国形势如此,现成的大功递到他的手里,他不能两手一撒,给它掉在地上。

  他要借此机会立一大功,给同胞兄弟、现在的皇帝狄志看看,也是给那些朝臣看看。他心里梗着一口气,非如此不能吐出。

  狄庆为了防止人多口多,谁把消息偷偷泄露给京城,坏了他的谋划,没有找太多人商议,只找了几个心腹,加上一个辛应乾,共同商定了南下的事。

  他将押送王兄灵柩的任务交给另外一个同姓宗室,分了一千兵马给他用来护送,然后不打招呼,忽然由荆鄂南下,趁着雍国全然不及反应的时机兵分两路强渡长江,大肆劫掠沿途州县。

  如他所料,雍人果然没有还手之力,他所过之处几乎没经历什么像样的抵抗,雍军各地驻军要么人数太少,不敢撩拨他的虎须,只龟缩城中不动;要么闻风逃遁,生怕触了他的霉头;胆量最大的,也不过就是派兵不远不近地缀在他身边,战又不战、退又不退,只是做出一副忠勤任事的样子,不知是给谁看的。

  草谷年年都打,只有这次收获颇丰。这是因为每年到了秋高马肥之时,雍国就会预做准备,对他们的军事行动有所提防,但这一次雍国朝廷打定主意以为他们定会好好信守盟约,不会南犯,因此各地都不曾坚壁清野,百姓也没有迁入城内。

  加上雍国内乱正亟,守军中的能战之将、能战之士都被南调,无力同他相抗衡,十五日之内,他便连破数县,俘虏丁壮百姓三千余人,劫获粮草无数。

  取了如此大功,按说已经够本了,但狄庆既然来了,就不愿草草撤走。他要看看雍国会作何反应,再决定下一步的行动。

  如果雍国置之不理,以为他饱掠过了便会引军自退,那他便杀一个回马枪,趁此夺战他一二坚城,为之后全军南下预做准备。而如果雍国胆敢集结大军反扑,那他当走则走,当战则战,战则要寻机消灭其主力,让他们元气大损,数年间不敢再与他交锋。

  不像这样捅上一刀,如何能看出来,他们南边的这个老邻居究竟是偶染微恙,还是已经病入膏肓了?

 

 

第181章 

  刘靖与陆宁远刚刚送上告捷的露布,朝廷急令马上便发到手上,让他们火速带兵北上,防备夏人,等候朝廷下一步的命令。

  数月奔波,刘靖病势愈重,诏令发来,最早是由陆宁远拆看的。书中刘钦说了夏人难犯的事,陆宁远因为有上一世的记忆,同样也吃一大惊。

  但很快,和刘钦一样,他马上便也想到夏人是想趁火打劫,不由以手碰了碰腰刀。

  兹事体大,他不敢多耽搁,往刘靖帐外一连去了几次,听说他一醒,马上便进去求见,将朝廷诏书给他。

  刘靖因为叛乱已平,心里的石头落地,劲力一松,马上旧疾转剧,正卧床调养,闻此信后不由大骂夏人背信弃义、猪狗不如,靠在床头便是一阵大咳。

  陆宁远有些手脚发乱,不知该如何是好,幸好随侍的下人见怪不怪,忙抱起刘靖,拿手重重拍他的背。刘靖咳出淤痰,脸色才稍稍见好,问陆宁远:“叛军残部安置得如何了?”

  这一战中,叛军投降者足有数万之众。他们本就是普通将官、士兵,被迫同刘骥一同起事,战败之后朝廷说不追究,马上便纷纷反正,没有做任何抵抗。更有一些是被刘骥从田间抓来的壮丁,被迫跟着走了这么远路,只盼着能回到故乡,就更加不可能与官军死战了。

  刘靖听闻陆宁远在平定翟广、扎破天之乱时颇有作为,便将处置俘虏之权交给了他,想看看他如何处置。

  陆宁远果然没有让他失望,对这些兵士百姓以抚为主,宽大处置,甚合他心。有时有军士因为之前血战之仇,对俘虏暗中报复,被陆宁远发现,严责了犯法军士,将俘虏保护起来,申令全军不得虐待。

  不止如此,这些天来陆宁远命自己原先的三百部下分入各营,对这些俘虏逐一拣选,仍愿意继续从军的,按以前的法子一一加以核查,合格者编入军中,其余遣回原驻地。有愿意回家的,也不强求,一律给予路费,妥善安置归田。

  因此时刘钦主政,不短他们的军粮,更又在收到捷报之前就额外筹措了一批军饷,足够大军支应数月,眼下正好用来安顿俘虏。

  此举当时颇有争议,大军远征,便如虎兕出柙,粮草则是缰绳,把缰绳交到猛虎手里,如何可制?但刘钦力排众议,还是调拨了过去,不知是信任至极,还是早料到有今日之胜。

  陆宁远拿着这笔粮饷,安置俘获叛军无可厚非,但随意拣选士兵,相中的编入自己军中,没看上的则遣送原籍,则未免有营私之嫌,一时议论颇多。

  可他毕竟是天子宠臣,是奉命行事,谁也说不得什么,况且戡定此次叛乱,他的确厥功至伟。第一战获胜还可说是以全军为诱饵取了个巧,第二战时无论是精准预料到刘骥要当晚突袭,还是料到他必不在最先过河的人中,抑或是在万军丛中手擒了他,都令众人心服口服,见此虽然眼红,但转念一想,自己没有这般本事、也没有这般功劳,更没有这般同天子的关系,也就作罢。

  朝廷封赏下来,陆宁远已擢为都指挥使,与当年的邹元瀚等同,位列众人之上,趁此时机扩充军队,也是循前人旧例。只是他选兵的标准未免太严苛,让众人不由得大开一番眼界。

  手上没有茧子的不要,稍微带点油滑气的不要,从军日久却没有战功的不要,一番挑选下来,总是留下的人少,遣回去的人多。但不给他精挑细选和练兵的时间,朝廷命他火速北上的诏令便发来了。

  陆宁远将这几天安置俘虏,选兵练兵的事如实说了。刘靖听后,颇为沉吟。先前那两战,对朝廷官军和叛军的实力如何他心里已经有数,要以如此之卒,北上迎击夏人,岂不是羊入虎口、以卵击石么?

  “依你看,”刘靖沉沉开口,“这仗有的打么?”

  陆宁远答:“夏人兵力多寡、如何排布,属下尚且不知,不敢妄言。”

  刘靖喃喃,“怎么来得这样快!要是能稍缓数年……”

  陆宁远垂眼不语。

  如果这次也能给他两年时间,以他所处位置和刘钦对他的信任,他足能练出一支可与夏人相抗衡的铁军。为什么夏人违背盟约竟会违背得这样快?除去刘骥叛乱之外,和现在朝堂上发生的事情也有关么?

  他从不在这些事上多想,他是军人,只想战场上的事情。但现在坐在那个龙椅上的是刘钦……陆宁远苦苦思索很久,什么也想不出来。

  刘靖叹一口气,“没法子,只能星夜北上了!”

  陆宁远问:“这些俘虏也都带着么?”

  刘靖没有急着答他,感到有几分骑虎难下,半晌后道:“剩下还没遣散的……全都带着!只当壮一壮声威了。处置了刘骥,咱们就走。”

  刘骥踏上了他的漫漫流放之路,居然破例乘坐了车架。

  并不是刘靖顾念旧情,偷偷违背朝廷命令额外开恩,乃是陆宁远当真言出必践,安排一营营的将士依次在他身上各踢一脚,点到哪一旗,旗总便领整旗人前去,等踢完了再回来照常做事。要不是刘靖得知后亲自出面制止了他,恐怕刘骥伤重未愈之下,真要挨上几万只脚,现在他躺在塌上连起身都费劲,若不乘车,如何能踏上流放之路?

  处理了刘骥,刘靖一军很快开拔,建康,夏人撕毁盟约,南下掳掠的噩耗终究是纸包不住火,不几日就迅速传开了。

  有人说是天子不修仁政,刚一登基,就在朝廷上大动干戈,以致有今日之祸。放在平日,刘钦只会嗤之以鼻,但他心中有一隐秘,不偏不倚被此论正踩中痛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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