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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瓯重圆(298)

作者:一只小蜗牛 时间:2025-08-01 21:43:38 标签:强强 重生 HE 宫廷

  他最后一次见陆宁远张弓,还只能勉强张开一次,才过了半个月,便能射猎了,虽然只是小猎物,想来所用的也是轻弓,但这样短的时间便能恢复如此,怎能不说一句天幸!

  刘钦便道:“你来露一手我瞧瞧。”

  陆宁远见他高兴,也想露一手给他让他安心,当下便从背后取下弓来,握在手上,放眼四顾,见不远处有只松鼠,便凝神瞄准了。

  刘钦瞧见他张弓之态,便知道他所持之弓尚不足一石,若是射些大的猎物,恐怕未必能够射透,但要射松鼠也不是什么上计,目标太小,稍偏一点便要脱靶。

  正寻思间,那边陆宁远已经松弦,竟是一箭而中。刘钦愣了一愣,问:“这也叫准头不好么?”

  陆宁远答:“一开始不好,后面多射几箭,熟悉后就能有往日七八分的准头了。”

  刘钦大笑。虽然不知道陆宁远是不是有意先抑后扬讨他开心,却的确心中大宽,不自觉在心里暗自将这只小小的松鼠视作某种吉兆。

  他转过头去,凝目注视陆宁远片刻,眼中有什么愈烧愈烈。怀着某种希冀,在他耳中,已能听见战鼓的擂动,在他眼前,那些他涉足过和从未涉足的广袤疆土,平原、陵谷、江河、戈壁,一一叠加于目之所及的这片丛林溪流。

  可再一晃神,眼前只有陆宁远的一张面孔,被兜鍪遮去鬓角的头发,只余下中间一道英挺端正的眉目,在那双也正看着自己的眼睛当中,激流一般奔涌纵横、直透而出的难道不是与此时的他一样的爱意?

  在他之前,刘钦从未被人用这样的神情注视过,当下竟忍不住微微一震。便是最怯懦的人,受此一照,也要勇气百倍,何况他行事一向由心?当下拉扯着陆宁远的马缰,让他靠近了自己,含笑问他:“靖方,这么多人,你怕不怕?”

  陆宁远并不答话,将弓负在背上,兜鍪也摘下来,看也不看不远处的朱孝几个,将手覆在刘钦眼睛上面,就势低头便吻了上来。

  他是当真不在乎声名,或许更严重一些,圣贤传经布道之时好像偏偏漏过了他,没教给他礼义廉耻。但像这般不知廉耻的嘴唇,偏偏好像比道德君子的更加火热,连扑出的鼻息都多几分热意。被这样催促着,就是土偶木雕也要情动了。

  刘钦却推开了他,拿开他手,低声道:“不要遮我眼睛。”随后自觉说话语气有些发号施令,着意放缓了声音又道:“我要看着你。”

  陆宁远喉结一滚,在一瞬间露出些许无措。好像刘钦是燃起的火、升起的太阳,他却是一抹阴影,被照到的一刻便无所遁形,不能不躲开他暂避锋芒。

  刘钦瞧见他的神色,心中生怜,不由拉着他手,用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还能发出的声音轻声安抚道:“没关系,我知道你的心。”

  陆宁远怔住了。

  或许是上一世时被拒之门外的焦急失意,或许是第一次察觉到刘钦也从上一世来时的提心吊胆,又或许是那一次被刘钦慌乱推开,从迷乱中一瞬清醒时的无言以对……太多太多次怀揣着一腔热意却无从辩驳,此情此景,陆宁远已很久不曾幻想过了。

  刘钦知道他的心么?知道他对他是那样的爱慕、怜惜、满怀期待,不想让他遭受一点痛苦的摧折,也绝不、绝不想要伤害他么?

  刘钦当真知道他的心么?愿意将于常人而言都永远不会真正忘怀的那一次死亡抛之脑后,同他像一般爱侣一样温存,由他肆意触碰他的身体,在他身上吻了又吻?

  他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让刘钦知道他真是开心?他果真就要再一次俯身过去,不去遮刘钦眼睛,让他真真切切地看着自己,看着这个正在吻他的人么?他可以这样做吗?

  陆宁远呆了好一阵,不知如何应答,也没有办法思考,更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有循着已被刘钦所知的那一颗心,抬了抬手,又放下去,激动、期待又忐忑不安地向刘钦轻轻吻过去。

  从他小的时候,他就很少见到自己母亲,偶尔父亲回京述职,父子俩才一起住上一阵。除去教导之外,父亲从不对他多说什么,只用沉默逃避着年少的他对父爱的注视。而面对着威重如山、又有几分陌生的父亲,他也从不曾鼓起勇气说过想念。当他挣扎着瘸腿在父亲面前站起身时,从父亲眼中现出的一点点怜悯之色,还有父亲为他改名时看向他的期许神情,便是这些年来父子俩唯一的情感交流。

  于是他便这样不偏不斜、沉稳正直地长大了。以前从不觉着有什么,现在他却觉一腔激流在胸中奔涌,让他焦急不堪、憋闷欲死,却偏偏找不到一个闸口,将它们倾倒给刘钦让他知道。

  他急出了汗,只有吻得愈深,手撒开缰绳,按在刘钦身上,不自觉便收紧了,知道自己心神摇荡时常常收不住劲力,便一开始就捏在他腰侧的衣服上面。

  一种埋藏在他身体当中,最原始、最猛烈的冲动猛袭上来,那样急迫、在真正现出身形之前便已显出几分让人心惊的野蛮。他有些陌生,有些惊惧,不敢显露,只有浑身颤抖地压抑着自己,直到刘钦跳下马,将他也拉下来,伸手一推,将他推坐在地。

  “都退开!”刘钦忽然高声道。

  陆宁远用仅剩下的思绪明白这不是对自己说的,因为刘钦的两只眼睛正紧紧盯着自己——这样美丽的眼睛!不是失明混沌的木头珠子,不是临死前失去所有神采的空荡荡眼睑,没有厌恶的、憎恨的、恐惧的神色,从那里面滚落的爱火,已经烧在他身上了。

 

 

第211章 

  朱孝带着人四下散开了,分去各处把守,防止有人误打误撞地闯入。刘钦喊过那一句后,却再没察觉到他们,只是伸手在陆宁远肩头使劲一推,这一座今世还未筑起的长城便轰然倒地了。

  刘钦俯身低头,这次不是被陆宁远坐在马上冷冰冰地俯视,而是他居高临下地看向他。他紧紧盯着陆宁远,陆宁远也全未躲避,同样紧紧盯着他。

  在他的这双大多时候都只有平静之色的眼睛当中,飓风已在怒海掀起万丈狂浪,高悬在半空当中摇摇欲坠,刘钦知道,最多在下一刻,它们便要排山倒海,猛地朝自己拍下了。

  可有什么好怕?浪头一落,他决不会被席卷其中,粉身碎骨,他是将要站在这浪顶的弄潮儿,这滚滚怒涛就是再猛烈十倍,他也将昂首临于其上。

  于是他把手捏在陆宁远腰侧,凑近过去,一偏头叼住他一下一下不住滚动着的喉结。再然后,千丈浪头齐齐朝他拍下,他亲手打开锁头,将那头让陆宁远竭力压抑在高高隆起的肌肉后的虎兕放出柙。

  原来这便是真正的爱么?竟这样猛烈!

  在第二世的二十四岁这年,刘钦终于第一次知道,原来当两个人交予彼此的一样多时,这爱情震动起的巨浪竟是峦叠千尺,声撼半天,冲刷在人身上,竟能如此地荡心露骨,摇荡神魄!

  他让这重重怒浪冲刷着全身,也同样激情地拥吻着拍来的一道道大浪,到后来,他自己就成为了这最大最高的一道。他席卷着,怒吼着,冲荡着,撕扯着,上一刻催动起海雨天风,扬波飙举,将一切吞没进去,下一刻又反被磅磅礴礴无数道同样的浪没入其中,粉身碎骨,化作一大片白色的泡沫。

  风在敲着太阳,满天鼓声隆隆隆隆,催促着迷乱的神魂。快一点、再快一点……思绪是一截一截的,交叠的身体溢满了汗,欹斜的红日一时大亮,从那里面喷薄出滚烫的水流,淋在这一整片原野。

  不远处,草尖上抱着一大颗水,却不是秋露,自顾自摇摇欲坠。一头母鹿轻快着四蹄,在林中风一般地掠过。野狼在湿润的泥地间留下脚印,枯黄的叶子飘落下来,刚刚好将它遮住一角。

  两匹骏马在地上吃饱了秋草,站在原地,悠闲地甩着尾巴。不知它们能不能听懂彼此的语言,只偶尔有一匹抬头仰望天际,发出一声长啸,另一匹便也扬首振鬣,萧萧长鸣。夕阳打在它们背上,将白马与旁边的紫骝马都勾上一层淡淡的金边。

  刘钦从晕眩间重重跌在地上,太阳已挂在树梢间了。一团一团漆黑的树影悬在头顶,偶尔掠过一只归巢的鸟,翅膀一收,便没入进去,一眨眼就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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