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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瓯重圆(287)

作者:一只小蜗牛 时间:2025-08-01 21:43:38 标签:强强 重生 HE 宫廷

  “江北诸将贪污军饷由来已久,也不是什么秘密。”因殿中只有他二人,薛容与便说得格外露骨,“陛下恕臣直言,北军多是些军痞军头,于他们个人而言,辛辛苦苦冒死征战,难免就想着自己该过些好日子,军饷过手,人人都想着截上一道。就是按现在的数额发饷,兵士们都未必能全额拿到,若是真将多算的人头排除出去,挤出水分,那恐怕最后落在兵士手里的也不剩下多少了。”

  刘钦听得眉头皱紧,偏又反驳不得,只得道:“整顿各军,明年务必开始。明知如此,只一味姑息,成什么样子?”

  “臣先前所上数策当中,便有改革军事一道。”薛容与恭敬道:“北军与其他各军的此种情形自然不能放任不管,只是眼下暂时还不到时候。如今吏治未肃,源流未清,这些边将自然是整顿不得的。”

  “陛下既然要慰众将士之心,给甜枣吃,那么给就给足了甜头,不当顾虑一分两分。这样一来,明年改到他们头上,他们念及陛下给的好处,反弹也不至过剧。无论是痛惩贪腐、核定军功、量功授爵、整顿军备,还是敦促一应设施按期营建修缮,更至于升贬黜陟,都能好推行一些。”

  刘钦沉思片刻,点点头,算是认可了他所说。

  两人争辩已毕,薛容与便打算退出,刘钦却叫住他,问:“多给点好处给兵将们,我也认了。可内帑折算成粮帛,便要白吃一两成的损失,于国家、于朝廷又都没有半点好处,能不能想个法子解决?”

  薛容与一怔。刘钦看向他的眼神,除去询问之外,颇多期许之色,让他一时摇头不得。岑士瑜已倒,他现在与崔孝先共同总理朝中事务,如果遇此难题,便束手无策,凭什么窃此高位,又何颜面对刘钦?

  他咬咬牙,竟是道:“陛下许臣数日,臣再想想办法!”

  刘钦点点头,让他去了。

  薛容与走后,他又处置了些事务,天色渐晚,陆宁远却还在兵营里没有进宫。陆宁远凭借他给的腰牌,哪怕宫门关闭之后也能进来,倒不必担心他被拦在外面,刘钦想了一想,心情颇多复杂。

  他那天晚上忽然想起从前旧事,坏了两人兴致,事后陆宁远没有问他,他也没有多解释,之后两人相处总有一点尴尬。

  他还是会吻陆宁远,但这几天都没再进一步,陆宁远也还是吻他,只是神情多了几分小心,总是一边吻一边偷觑着他的神情似的,一眼一眼看他。

  刘钦察觉他的异常,心里更不得劲,隐隐约约有点愧疚,但转念便想,到底是陆宁远杀他,不是他杀陆宁远,他只是想起这事,难道有什么对不起他不成?这么理直气壮地一想,心意平了,但看陆宁远又觉着可怜。

  见陆宁远迟迟不进宫,他一边处置了点杂事,看了会儿杂书,等了等,没等到,就准备着自己先睡了。临睡之前朱孝却回宫来报,将探听得的文宁公主和寿阳侯的事报告给他。

  原来是文宁原先的驸马色衰爱弛,寿阳侯又年轻貌美,一次聚会时讨了文宁的欢心,两人从此便好在一起。刺客入寿阳侯府刺杀,显然是早已将文宁的动向摸清,并非临时起意。

  刘钦想了想,觉着此事还是探一探母亲的口风为上,但今天天色太晚,已不适合,只有明天再说,便洗漱一番上床了。

  他因为习惯在睡前思虑事情,睡得不快,躺了一阵,迷迷糊糊刚要睡着,忽然被人从背后抱住。知道是陆宁远,才未惊起,困意却少了一半。

  陆宁远不知有没有洗过澡,身上带着夜里的寒意,刚贴上来时是凉凉的,后面慢慢透出热来。他抱着刘钦,也不说话,刘钦也不知他知不知道自己醒着,同样没有开口,放缓了呼吸,正要睡去,陆宁远却在他脑后隔着头发慢慢吻他。

  “你还怕我么?”

  忽然,陆宁远开口问。

  不等刘钦回答,他又道:“你别怕我。”

  刘钦想要翻身,他却收紧了手臂,没让刘钦转过身来,鼻子抵在他脑后,轻轻蹭了蹭,随后就再没有动静了。

 

 

第203章 

  薛容与深夜从宫里回家,本以为妻子黄筠已经睡下,问过下人,正打算自己去别的屋里睡,下人却说夫人没睡。薛容与一愣,这才往院里走。

  他进屋时,黄筠正点着盏灯,伏在案前不知写着什么。薛容与没惊动她,轻声走到她背后,刚要出声,黄筠道:“回来啦?”

  薛容与一笑,顺势把已经抬起来的手放在她肩上,“我声音这么大么?”

  黄筠搁下笔回头,“脚步声是压得小,可开门声太尖了。”说完,笑着问他:“大忙人,又这么晚进宫,让陛下频频夜半虚席,不知道薛相公有什么鬼神之策?”

  薛容与一愣,随后无奈地笑了,暗叹自己要是真有就好了。

  从古到今,多的是巧立名目搜刮国库以充实内帑的守财之君,能从内帑里往国库掏钱的皇帝能有几个?当今陛下掏空了内帑,只有让帑银不折价这么一个要求,他却一点眉目没有,思之真是不能安席。

  此事要是解决不得,以他对当今天子的了解,刘钦固然不会收回成命,但自己后面的谏言便难出口了,必须要想个两全其美的法子,既不伤民,也能让天子满意。

  但他毕竟已回到家里,便暂且不再多想,反问黄筠:“还说我呢,这么晚了,夫人怎么也还不睡,在等我么?”

  黄筠笑道:“要是等你,天天都不用睡啦!我是睡不着,想着理一理帐。咱们到建康以来开销实在是大,从家里带来的银子都花光了,还去银铺取过三次钱……”

  她随手拨了几下算盘,算珠敲出几道“噼啪”脆响,“这么下去,日子可是要过不下去了。”

  薛容与一愣,“如何有这么大的开销?”

  “你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黄筠扳着手指给他计算起来,“咱们住的这个宅子,是陛下特旨赏赐的不假,没有花钱。但正因为是陛下赏赐,打理起来不敢不尽心,这么大的院子,花花草草不能有一处衰败,引水的水渠也要定时疏通。为着打理,除去从家里带来的家丁之外,又雇了足足五十个下人,这些人每个月的吃喝开销,岂是一笔小数?”

  薛容与精于计算,让她一说,脑子里马上便有了数字,笑着叹气道:“看来让陛下太宠信,也不是什么顶好的事。”

  刘钦在睡梦中打了个喷嚏,同在睡梦中的陆宁远无意识紧了紧手臂。

  黄筠见他得了便宜卖乖,微微一笑,不理会他,又道:“你现在做了相爷,京里许多朋友都来携礼拜访,有些人的礼物你不收,有人的不能不收。收了就要回礼,回礼的事都是我在打理,你不上心,可知道一次回礼要多少银子?”

  薛容与道:“找个空,去远点的地方把那些礼物当出去。”

  “倒是个办法。”黄筠道:“反正放着也是放着。但当出去的钱,肯定比不上花出去的就是。”

  薛容与见好歹有了点解决办法,放下心来,开始换起衣服。

  黄筠从桌前起身,过来帮他,一面解着他的腰带,一面道:“还有就是,京里什么东西都比家里面贵了两三成,日积月累,也不是一个小数目。”又问:“你是不是要发俸了,再不发,咱们家可就揭不开锅了。”

  薛容与算算日子,“嗯,还有五天,幸好幸好。”

  他和黄筠都是知足常乐的人,只要锅里还有米,就问题不大。薛容与官俸很高,发俸之后,总能多支应几日,趁着这段时间,好好想想办法也来得及。

  他解下朝服,挂在一旁,不知想到什么,忽然一笑,“现在看来,治国和治家当真是一回事。朝廷国用不足,咱们家家用也一样不足;咱们家嫌下人太多、开销太大,朝廷上也有多少年积攒下来的冗官之弊;朝廷上贿赂成风,落到咱们家,才有这么多不得已的应酬往来;礼物在咱们家一当一取,便要折价,白白损失银子,朝廷上现在也有此虑……”

  他说到这里,想到夜里同刘钦的谈话,眉头不由轻轻皱起来。黄筠心细,一眼便知道他是遇见了棘手的事,顺着他的话头稍稍一猜,问:“莫非这次发俸要改为用实物折算了么?唔,之前不是说陛下没有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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