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缜去查看死者的尸体,仵作已经确定,就是中毒身亡,酒瓶中的毒药是砒霜,谁又能在酒里下药,除了死者,就是当时客栈里的人。
死者是外地人,有恩怨的都不在场,其他人根本就不熟,这就很古怪了。
那就可以假设,他死得凑巧,这个凑巧是指,也许凶手想杀的不是他,结果却造成了他的死亡,也就是误杀。
所以客栈里的人是嫌疑最大的,需要一个个排查,幸好客栈不大,又是晚上,也就二十几个人。
温缜去牢狱看着王捕头一一询问,大过年的基本上都是一起住宿,很少有单人。
温缜看着仿佛没有证据的案子,他看向王捕头,“王捕头,若想我帮忙破案,这案子就交由我来问,不然我也得回去过年。”
你太慢了。
王捕头点头。
温缜过去问,昨天客栈的人都依男女分两个牢房,挨着的,他直接问。“昨日是谁第一个发现死者的,最开始那声死人了是谁唤的?”
一个美貌的妇人被人指了出来,牢里的人指她,“是这位夫人唤的。”
温缜点头,“很好,夫人与我出来一下。”
温缜坐在王捕头的位子上,问带出来的妇人,她长得眉眼含媚,虽穿的严实,却仍有一种自带妩媚气质。
她有些惊慌,“大人,奴家什么也不知道,我们路过此地歇脚,丈夫与继子争吵,奴家只是出来透透气,没想到却看见那人倒在地上口吐白沫,才惊叫了一声。”
温缜点点头,“你喊的时候旁边可有可疑人员?”
她摇摇头,“没有,当时心烦意乱,又受了惊,奴家心慌,并未注意。”
“你为什么出来,你丈夫与继子争吵,你不应该劝着点吗?”
她咬咬牙,不说话。
温缜闻到了瓜的气息,老实说,他不太想吃,但是不听又很难辩别真假。
“你不说清楚,你很难摆脱嫌疑,当时只有你在场。”
那女子瞪大了美目,“不是啊大人,奴家没有杀人,当时奴家丈夫出去买东西,继子拉着奴家不放,与奴家诉他的相思之苦,还欲轻薄,奴家挣脱不得,刚好被丈夫回来撞见,他们就闹起来了,奴也劝不得,有这糟心事,才想着出来散心。”
温缜大早上被小妈文学伦理梗糊一脸,他看着这多情美妇,捏了捏眉心,他不想再问下去,不然炸裂的肯定在后面。
“你回去吧,”温缜看着狱卒,“把她丈夫带过来。”
“是。”
来的是一个富商,长得还挺英武,脸上有细纹,大约四十来岁。
“你叫什么名字?你昨日在死者隔壁房间,可有看见什么动静?”
这富商为昨日的事正气着呢,“在下陈闰,昨日我家孽畜不孝,我哪有心情管隔壁。”
温缜想了想时间,“昨日你回客栈时,刚好是事发的时间,你没有看到什么事?这个案子不破,大家都出不去,你也不想在牢里过年吧?”
这一句给他卡住了,他确实不想在牢里过年,他受得了,他夫人娇弱的身体也受不了啊。
“我想起来了,我进来的时候,看见一个人,他递给小二一个杯子,说脏了要换一个,还挡了路,我推开他们进了房,就教训儿子去了,没注意其他。”
温缜点点头,“成,你回去吧。”
他又让狱卒带小二来。
小二明显受过刑,但他依旧道,“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啊!”
第44章 结案
温缜看了看他, “昨天事发时给你杯子的是谁?是哪个房里的客人。”
那小二懵了一下,“那是玄字房的客人,他说杯子里有灰,不好喝水, 要小人给他换个干净的来, 我就拿过来了, 正放到后厨给伙计洗,就听到出事了, 才忙过去看,就见到死了人。”
“那酒是你送的?”
“是小人送过去的,可那酒是好好的啊,盖子都是封好的,不可能下毒啊大人, 小人冤枉。”
温缜想了想, 问题应该就是客栈里, 不是陈闰他们家, 可能是其他人。
“那玄字房的客人有什么怪异之处?”
小二想了想, “那玄字房的客人是单独一人, 三十来岁的男子,倒也没什么怪异的地方,就是事多,过一会就说这不干净那不干净, 非要我们来清理。”
“可有人来找过他?”
小二摇摇头, “没有。”
“那客栈那段时间谁进了死者的房里?”
“没人进, 与他同行的人当时在楼下与人谈买卖。”
温缜点点头,“你下去吧,带与死者同行的人来。”
同行的人姓肖, 他也挨了板子,哭的真心实意,“大人,我就是一个同路人啊,路上怕出事,就搭个伴,我与他只是一个地方的,过来要债而已。”
“你们在隔壁住,可有得罪什么人?”
“没有。”
温缜皱了皱眉,“真没有?要是找不着凶手,你就危险了啊,肖老板。”
肖愣了愣,就在那费力的想,“我想起来了,我们是天字房,隔壁非要来抢,说什么这是他们的房间,让我们去地字房,我们当然不肯,但那人人高马大,出门在外我们害怕闹事,就应了。”
“然后我们就去了地字房,除了这个,就没有其他事了。”
温缜点头,“成,你回去吧,带天字房的人来。”
天字房的人如肖所说,是个人高马大的壮汉,脸上横肉看着就不好惹。
温缜看着他,“你就什么名字?”
他特虚弱胆小的说,“我……我叫牛大。”
“……”温缜看着这个壮汉,一开口就变了个人一样,声音还带着尾音,什么毛病。“你为什么要与死者换房间?”
“我是地字房,那人是天字房,一看肯定就是他的好,我就过去问问说,我要这个,那两人也不商量,直接就跑了,我自然就拿下了这个房间。”说完那壮汉还心虚的看过来,“难道是那个地字府有鬼?我就说那房间不吉利,还好我换了!”
温缜受不了,“鬼你个头啊!”
“讨厌,干嘛骂我——”
温缜扭头看狱卒,“带他回去,把玄字号房的人叫过来。”
真是个个都是人才。
玄字号的人过来了,瞧着是个正常人,但也只是瞧着。
“你们办案要多久,这牢里的霉味我是一刻钟也待不下去了,到时候案子没破,我先死了。”
温缜看着面前的人,如小二所说,是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长得面容皎好,“你是死是活不归我们管,是不是你给地字号房的死者下了毒。”
那人满头问号,“怎么能凭空污人清白,我又不认识他,做什么给他下毒?”
温缜盯着人脸,“说吧,你一个人来青浦县做什么?大过年的,毕竟客栈里你嫌疑最大,不说清楚,你可能要永远待牢里了。”
“哪有你们这么办事的,我不服,我要上告。”
温缜敲了下惊堂木,“别扯,说,不然先来三十大板。”
温缜才懒得与这人七弯八拐的问,他先诈一诈。
那人咬牙,也实在不想住牢里,他就说清楚,“我是千机阁的少主人,与黄字号房的夫人有情,她对我说,她苦闷已久,家里男人又忙,商人重利轻别离,她可以随我私奔,于是我就跟在她身边,找到机会带她走,不想她那继子一直缠着她,我们只得暗中记号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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