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缜终于找到那个破庙,但里面还没有人,也没有什么尸体,这倒是个好消息,代表人还活着,反正他现在这个身体,也确实需要锻炼,他得给自己安排运动量,每天来爬爬好了。
而且他还知道他有个挺看重他的朋友,虽然温缜与人关系一般,但那人对温缜确是很有好感。是原文作者写到女配父亲的时候,写到一个官员名叫虞忌,曾经是他同窗,他考完中榜,心里一边想着高兴,一边想着考试前一年,因祸而死的温缜,他想着温缜的文采,不由为他可惜,人有旦夕祸福啊。
他在未来,还记得温缜,因此帮了温絮一把,温缜还有这段印象,万万没想到,原主还有个正常朋友,那人也是农家子,很是贫困,被富商看中投资,嫁了女儿给他。
温缜说来采野菜,但他还真不知道野菜长什么样,空着手回去又不太好,由于父母喜欢中医,从小耳濡目染,还是知道一点的,而且深山还长了很多,他来都来了,便挖了一背篓回去。
艰难爬上去,把背篓装满,他就准备回去了,因为山里很深,有一些珍惜的药材,这一背篓应该也能卖一二两银子,有了这点银子,家里可以宽裕些了,不然身无分文,带着女儿一起啃哥,也太为难他了。
果然上天有好生之德,给了他这运气。
中午啃了一个带上来的饼,他赶在太阳落山之前下山,主要是这身体不争气,书生过于弱鸡,山太高又没有路,一路上全靠他扒拉,幸好没遇上什么野兽与蛇。
兄嫂对他会采药材惊喜不已,毕竟药材这东西确实没多少人认识,而且这边山太陡了,悬崖峭壁还上面还有一个破庙,听说闹鬼,这边也就没什么人去。
他吃完了晚饭,便温习书籍,还好原主知识面不错,拿起笔他顺手写的字也极为好看,他不断的抄书,为了记忆深刻一些,也为了把书法练到原主原本的水平。
毕竟这年头的科举,是真正的千万人过独木桥,可太难了,没有一手好字,文章写得再好也是没用的。
乡试有三场考试,第一场主要考察四书五经的相关内容,需要撰写经义文章和诗赋。这个问题不大,原主肚子有货,他需要知道怎么自己写,得多啃书,所以他也在抄四书五经,他把时间表填好,再把要学的分类分轻重缓急,就当重读高三了。
第二场主要考察诏、判、表、诰等文体,考生需要撰写相关的文书。这对于他来说才是最难的,这是一个陌生的领域,学习计划里,得把这个占主要位置。
第三场主要考察时务策,就是结合经学理论对当时的时事政务发表议论或见解。这个他是没什么问题的,毕竟他的眼界,肯定还是闭门造车的书生好些的。但是也得练,这得有文言文写策论呢。
温絮就坐爹爹旁边玩折纸,她慢慢将纸折出不同形状,温缜摸了摸她的头,他感觉自己的女儿,真的太好带了,三岁就能自理了,实在是过于优秀。
一连几天,他清早学习两时辰,让几个小孩一天学30个字,然后吃完中午饭,他就跑去山上采药,就当锻炼了,这山本没有路,都快被他踩出路了。
他听见深山传出狼嚎,这年头猛兽是真的吃人,他想着,既然那人是死在大雪纷飞的时候,那么他下雪再来吧,过几日得去县里书院了,一时是回不来的。
结果他这次运气还真不错,欧了一把,破庙建在悬崖峭壁上,有一天他下去的时候,回头发现峭壁上长了一株灵芝,他给自己腰上系了绳子,踩在壁岩上小心翼翼摘了这株上好的灵芝。
他回来的时候天色已晚,温立在山脚下急得团团转,他就这一个弟弟,平日里有求必应,二弟什么时候去山上过,
“二弟,你可算是回来了,这山上天黑了看不见路,我还想着找人打火把去寻你。”
温缜胆子大,他本就是刑警出身,什么恶事没见过,他去山上的时候,也是准备了各种防身的东西,他也不是空手上的,遇见猛兽了,他怎么也能跑路。
“没事,回家再说。”
他到了家里,将藏在药草中间的灵芝翻了出来,这东西温立薛惠林活了这么多年了,没见过也是听过的。温竭与二丫在外头,温青在厨房烧菜,此时三丫寸步不离跟着温缜,兄嫂他们立马反应过来,叮嘱三丫,绝对不能往外说,免得被人起了贪婪心。温絮点头后,他们随后就怼起了温缜,“你也是,这么大大方方摆出来,若是有人说出去,让人起了歹心,一家人都得出事。”
温缜一时无言,这还真是他的锅,现代生活久了,没有古代生存意识,直接告饶,还好房里只有三丫。
温缜抱着女儿回了房,把灵芝药草带上,准备明天去县里的时候,将东西卖了。
“爹爹,你去上面破庙了?”
温缜抱着她手一顿,“你怎么知道?”
温絮有些沉默,她看见那朵灵芝就知道了,她十二岁的时候,那峭壁又长出一颗,她采了下山,准备给伯伯,但找不到他们一家,她就带着进城,刚进药铺卖,就被人盯上,然后她杀了人,入了醉香谷。
“因为今天爹爹下午没回来。”
温缜察觉出了些问题,但他没说什么,揉揉三丫柔软的发,“以后爹爹早点回来。”
“嗯!”
第4章 灵芝
温缜看她一直不睡觉,“今天怎么不睡?小孩子不睡是会长不高的。”
温絮眨巴大眼睛,“今天爹爹还没有跟我说故事。”
他哪有那么多故事,童话故事不就那么几个,他最多的是刑侦故事。
“那爹爹再给你说一个花木兰的故事,那是发生在南北朝时期,有一个勇敢的女孩,名叫花木兰——”
花木兰的故事常看常新,男女皆爱的从军故事,他说完温絮越发神采奕奕,他顿了顿,这大晚上的,似乎不太适合说励志故事。
“睡吧。再不睡长不高,以后怎么变成让爹爹骄傲的女英雄呢。”
“嗯!”
另一边房里的薛惠林躺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你说,”她的声音在黑暗中突然响起,把温立吓了一起。
“你咋了嘛。”
薛惠林想着这几天竭儿与二丫天天在沙盘上写字,“你说,二弟这是转性了?今天采得灵芝都与我们说,还有我问了竭儿,他一天教竭儿与二丫三十个字。他是个什么想法啊,怪吓人的。”
温立倒没觉得什么事,“他二十立冠后,就懂事了嘛。总是需要点日子人才能变好,你要是看不惯就莫管。”
第二天温缜换上一套书生长袍,他才二十一,还未成家,倒也不必蓄须,他修刮了眉毛,墨发高束,木簪簪稳,用青色发带高绑,很符合他的审美。别说,他两辈子,都挺有吃软饭的能力,就是太轴了没这个富贵命。
古代人很讲究仪容,他今天又是去卖药材与灵芝,自然得人靠衣装。还好原身有几件不错的衣服,长衫儒袍,看着很是唬人。
他坐村里严叔牛车往外走的时候,村民们也看见他,纷纷打招呼。
“温秀才,身体休养好了?”
温缜还真认不出谁是谁,就笑了笑,“好些了,采了些药材,准备去药店卖了。”
“温秀才还识药材?”
温缜点点头,“书上见过,便记了点。”
有婆子叹了口气,“还是读书好,什么都方便,我让我家孙子读,他死活读不进去。”
他不知道怎么搭话,也就笑笑没说啥,毕竟这时代,书不是那么好读的,很多倾家荡产供养出一个读书人,结果秀才都考不上,如果以功利心读书,他还是不劝的好。
这就好比现代给乡人介绍工作,后面但凡有什么事,怪不着其他人,最后都得怪到跟他介绍工作的人头上。
他向来不掺这因果。
牛车上又上来几个人,齐了就一道往扶风城里走,这古代乡村牛车还比不上马车,把他颠得怀疑人生。但最主要的不是颠,是与这么多人一起坐,乡亲们又喜欢他,见他肯理,就一直与他说道,到最后,他嘴角礼貌笑都要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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