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缜总算是知道自己在大明哪年了,好消息,王朝前期,坏消息,天子要去留学了。
嗯,他去留学也算是好消息,在于谦的朝堂上混,可比在朱祁镇那拎不清的手底下混好多了。
“虞兄勿虑,明年定会中举的。”
天子都要去留学了,明年的科举是于谦管,加上文武百官多数都陪堡宗去送死了,正是大量招新的时候,说不定还要扩招。
“昨夜读到《民胞物与》篇,方知虞兄将‘天下饥溺犹己饥溺’化入漕运策问,这等胸襟——”话到一半忽被饼子塞了满口。
虞忌背过身去整理书箱,声音闷在箱笼里,“明年乡试,后年春闱,你也定能高中。”
他们一起去读书,温缜虽然才睡了一个时辰,但精神奕奕。
他来学校恶补,加上虞忌帮他,他恢复到原主的水平线往上了,夫子们看他这般努力,也给予厚望,若是书院榜上多几个,明年招新就会更多,谁不想桃李满天下呢?
温缜发现狄越这个人熟了之后,他没有感受到威胁,睡相就不安稳。他先前熬了几个大夜,好几天才补回来,好不容易稳定了,明明是两个床垫,睡到半夜狄越就梦中蹭过来,八爪鱼似的扒着他,扒就算了,还蹭。
要不是温缜发现他真的在梦中,都觉得他故意占他便宜。
温缜觉得他太久没触碰人,所以有肌肤饥渴症,可他是个正常的男人,还是个刚弱冠他少年人,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
温缜只能一言难尽的看着他,搞得他憋得早上流了鼻血,狄越还一脸莫名其妙。
“你咋了?”
温缜深呼吸一下,他立马控诉。“你有没有发现你早上醒来的时候死死抱着个人。”
狄越懵了一下,反应过来脸上有些红,“你晚上害怕也不用每天钻我怀里。”
温缜:????
他头上怒起了好几个井字。“不是,是你!你挤我的床!你没发现吗!”
少倒打一耙,他就不干这种猥亵人的事。
他才是天天晚上被猥亵的那个!
他流鼻血是因为谁!
狄越僵了僵,有些不可思议的回想,“是吗?”
他看着温缜用手帕堵鼻血,去打了一盆水,“给你给你。”
温缜好不容易止住了血,重新拿个帕子擦擦才去了学堂,赶在夫子进来的前一刻进来了。
虞忌看他面色有些苍白,“文约怎么了?”
“无妨,昨晚没睡好。”家丑不可外扬。
后面的刘永调笑他,“温兄定是软玉在怀,春宵不起了,瞧这上火上的,年轻人要悠着点。”
温缜磨牙,这种事情还不能反驳,不然黑帽子就扣上来了,他懒得理刘永。
他也是才知道,书院里面,那些学子与书童是那个关系,不是,古代人玩这么大的?
这主要是大明女人很稀少,男女比例达到1.9:1,到了嘉靖的时候,甚至到了恐怖的3:1。
封建时代可没有一夫一妻之说,女子的父母宁愿她嫁达官贵人当妾,也不许她们低嫁。
那么注定至少一半的男人是没有资格拥有妻儿,去结婚生子的,裹脚为上嫁也是高层,平民女子干的活很多,哪能裹脚。
贱藉妓子从良,也只会找书生或富商,她们不会看底层一眼,人为了更好的更体面的活着,是天性。
这个时候人口拐卖刑法是非常重的,拐卖女子当妻妾,仗刑一百,三年牢狱,流放三千里。拐卖对于虐待被拐卖儿童或实施“采生折割”(也就是人为制造残疾儿童乞讨)的行为,处以凌迟处死,并没收财产,家属流放二千里。
如果是团伙作案,主犯凌迟处死,从犯斩首,家属流放三千里。
这就是大明律,像他哥温立,能娶到嫂子,是因为家里以前是富户,不然农家子想娶妻,彩礼比现代更上天。
此时女子没有自由恋爱的权利,养女儿的人家会想,养给富人还能帮衬娘家,穷山僻壤的地方怎么可能?
出现灾祸几斤米换一个女孩纯属现代男人的意淫,只会出现在乱世,男人被战争消耗得差不多,女多男少的情况。
就好像内地警局经常遇到报案花十几万买越南女人,人没见到,诈骗的也跑了。奇葩案子看多了,就会感叹,天下之大,脑子没进化的真不少。
这种律法严苛,又性别失调的时代,男色就兴起了,书童就是其中的受害者。
不过温缜觉得,他家书童不同,他才是那个受害者,鼻血为证!
第11章 从心
温缜感叹学习还得来书院,进展一日千里,比闭门造车好太多了。狄越由于在练武堂太能,被山长拉着非让他当武夫子,然后学生们用来休息的武课,变成了最恶梦的事。
啊啊啊!他们不要练武啊。
温缜觉得还好,运动量有利于他练肌肉,原主的肌肉还行,因为农家子从小到大总是要接触农活走山路的,长期锻炼,可不就练出来了,不是很明显就是了。
狄越属于金子在哪会发光的,他实在武艺超群得太明显,山长看他跟捡到宝一样。
给他开了十两的月薪,狄越也不嫌弃,回宿舍后似笑非笑看着温缜,“老人家都比你大方,你反省反省。”
温缜:??他招老师我招书童,这能一样吗?
这天他们像往常一样,温缜沐浴后擦干头发在书桌前温书,记得差不多了,头发也干了准备睡觉。
他直接把两人床垫合一块,原先两人中间是留有空格的。
狄越一脸疑惑的看他,温缜磨牙,“反正你天天都蹭过来挤我,一半睡床上,一半睡木板上,你也不嫌各得慌。”
狄越睁大眼睛,然后脸上爆红,谁!谁蹭过去了!这人怎凭空污人清白!
然后他两正式开始了同床共枕,温缜一天天实在太累,沾床就睡,狄越抿着唇这样看着他。
他这次清醒的时候靠过去,手抬在半空,盯着温缜熟睡的脸与均匀的呼吸,他侧身往里移了移,抬着的手慢慢放上去,放到他腰上。
那里有紧实的肌肉,并不是很明显,温缜的情绪鲜活的浮现在他记忆里,鲜活到过去孤寂一人练武的岁月,都仿佛是上辈子的事了。
他的手隔着单薄的亵衣游走在温缜的腰背上,温缜在睡梦里迷迷糊糊感觉到异样,但他每天过于繁忙充实,几乎都是昏迷式死睡过去。
狄越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他就想离这人近一些,更近一些,他抱紧温缜,如每天早晨醒来时的造型一般,八爪鱼似的扒抱着他,一条腿架在他身上,通过单薄的亵衣他们体温相融。
所幸现在入秋,天气渐凉,两人挤着不会觉得热,温缜迷迷糊糊以为他跟先前一样睡相不好,侧身反过来压着他,免得他乱动,抱着拍了拍他的背,半梦半醒嘟囔了一句,“别闹。”
狄越僵着没敢动,他发现温缜睡得很沉后抿了抿唇,他们贴的很近,狄越时不时抱着蹭他,就容易无意识的起生理反应。
他抱紧温缜,有些气愤自己,又有些难堪的低头埋在他肩窝里。
温缜如果清醒就会告诉他,因为他二十年没靠近过人,压抑着人性,这东西越压抑越扭曲,很容易患上肌肤饥渴症,喜欢抱着缠着人。
但温缜脑子睡得很死很熟,身体的反应他都感受不到,别说关心他身心健康了。
他们第二天醒来,温缜又在狄越扒着他的状态里醒过来,磨了磨牙,早晨本就难耐,这人还火上浇油,他抹了把脸。告诉自己打不过,不能犯罪,咱们忍。
狄越蹭着他肩膀转醒,温缜磨牙,忍无可忍,他翻身把人压在身下,狄越猛的就清醒了,怔怔看着他。
温缜掌心撑着床垫床咚他,“你是不是要反省反省你的睡姿,怎么还越来越过分,你这样勾引我,当心我打开你腿。”
狄越看着温缜,听他一本正经说骚话,他反应好久没反应过来,过后他憋红了脸准备反击时,温缜掀被而起。
溜了溜了。
温缜从心。
狄越也起来,看着他打水洗漱,自己也去缸里倒水,水缸的水是他晚上从井里打上来的,白天书院井边排队人太多,他不喜欢与人搭话。他晚上能夜视,提水捅对他来说很轻松,他十岁就都不会拿这个来练力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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