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缜自认他们好歹有交情?推广一下应该没问题吧?
再说,这种引领时尚的事,从古至今都有美名,怎么也算相互成就。
于是谢清徽冬天收到了温缜送来的年礼,她觉得莫名其妙,这人啥意思,莫非想朝三暮四?
她打开这份年礼,看着这些款式新颖的衣裳眼前一亮,没有女孩不喜欢漂亮的衣裙,尤其是还有丝巾,包包,鞋子,各种款式——谢清徽越看越不对,但她该死的每一件都挺喜欢的。
毕竟是崔四联系的江南地区绣娘,善长制新衣的,每一件做出来,由画家绘成图纸,可以让商队带过来,完整一套过稿的就给百两,包括配饰。
在二两就是高薪的时候,这是一辈子都存不到的钱啊,而且选不中还返二两本钱,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这不就百花齐放。刚开始一定要讲究质量,讲究逼格,物以稀为贵。
她只要五十套,五千两实实在在砸下去,只要稿件,后续卖得好的再有奖励,于是绣娘们干劲非常足。
这是刚开始,只能砸这么多,她以后富了甚至想办比赛,就要最上乘的。
谢清徽收到完整的三套,整套衣裙,披风,斗篷,还有丝绸配饰。甚至还有首饰,看着非常名贵,她在最下面看见一封信,温缜将托她办的事写得清楚,她就说这人献殷勤,准没好事。
原来是让她帮忙办宴宣传这些衣服的品牌,还非常不要脸的让她写诗宣传品牌名,谢清徽想呵他一脸,本想让人退回去,但又实在喜欢。
罢了,就当还先前的人情了。
谢清徽最终还是收下了温缜的礼物,但她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被拿捏的。她提笔回了一封信,言辞温和却暗藏锋芒:
“温大人既为推广新衣,不妨明言。若衣裳当真精美,自会有人追捧,何须刻意造势?太后年前确是要办一场宴,那时自有闺秀看见,你的衣裳,若是好看自有人问寻。至于写诗颂扬品牌,恕难从命。”
信送出后,谢清徽便吩咐丫鬟将衣裳收好,正好年前宴会穿着。
温缜收到回信,他早就料到谢清徽不会轻易配合,但这已经足够了。只要她肯穿,肯展示,他的目的就达到了。
谢清徽看着新送来的琉璃酒具,晶莹剔透,在阳光下折射出璀璨光芒,连她这样见惯珍品的人都不由得惊叹。而那瓶“醉仙酿”,一开瓶塞,醇香四溢,连太后都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这温缜,该不会一到地方就贪污了吧?”随后谢清徽摇摇头,真贪就不会自降身份操持商户贱业。她想起那人卖惨,为补贴财政税收,不得已而为之。巴山穷地,当个知府也不容易。
丫鬟小心翼翼地问:“姑娘,这酒具和酒,要退回去吗?”
谢清徽瞥了她一眼:“退什么退?既然送来了,自然要用。”
吴太后心里也在打鼓,她是知道温缜的,她还想做媒来着,那时两人不是没对上眼吗?怎么还礼尚往来了?
她赐婚旨意都下了,选了探花郎沈玉京,也是个俊朗的少年,清徽是点头了的,怎么又与温缜扯上关系了?
太后心焦啊,都怪她将清徽养得太好,一家有女百家求,她让人不准声张,免得沈家有意见。
谢清徽其实不挑,嫁谁都行,她得先出了宫,洗白上岸,一天不离开后宫,她一天不踏实,她心虚。
至于是不是良人不重要,大不了让那男人一边玩去,她家财万贯,府邸在京城大得可跑马,有权有势,对方只是个考上来的书生,能翻了天不成?
当宫中宴会京中贵女们齐聚一堂,谢清徽一进门就被她的装扮惊艳到了——她身着一袭月白色织金长裙,入殿内脱掉了外罩银丝薄纱披风,整个人如谪仙般清雅脱俗。
“清徽,你这身衣裳是哪家绣坊的?怎么从未见过?”等到交好的一些女子入她的内院,一位贵女才忍不住问道,宴会上人太多,问显得失礼。
谢清徽微微一笑:“这是【丝绎】的新品,尚未在市面上售卖。”
“丝绎?”众人面面相觑,显然没听说过。
谢清徽也不多解释,只吩咐宫侍:“上酒。”
宫女们捧出琉璃高脚杯,她们礼仪完美的斟满,葡萄美酒夜光杯,红色酒液在晶莹的杯壁间流转,更显华贵。贵女们哪里见过这般精致的酒具?纷纷惊叹:“这杯子可真漂亮!”
谢清徽轻抿一口酒,“这是【丝绎】送的,配齐全套,送一套酒具与酒,我喝着还是不错,不比海外过来的差。”
贵女们惊呆了,听着还挺上档次,这种私人订制她们居然没有?!
“不知是京城哪家店?”
谢清徽说得含糊,“这是巴蜀的奢贵之物,听闻是天下顶尖绣娘所制,每款仅有十套,售完即止。”
众人面面相觑,“怎么从未听说过?”
谢清徽端起琉璃杯,轻抿一口果酒,道:“据说东家眼光极高,寻常绣品根本入不了眼,所以产量极少,一般不流通市面,我这是托温知府买的。”
她越是说得神秘,众人越是心痒难耐,她们是知道温缜的,去年状元郎游京,花都洒了满街。很快,【丝绎】的名字便在京城上流圈子里传开了。
有时候贵族与有钱人买东西,他们买的是脸面,是奢贵,可不是本身的价值。
还真让他们找到了巴蜀地的丝绎,就两家店,一家开在重庆府,一家开在成都。负责的是崔四小姐,在订单如雪花一样来,她还是让人等。
然后再叹息,不想小店如此受欢迎,为了便利,【丝绎】新店开张,开在杭州,京城,南京。
一套衣裳卖出上百两的天价,还有天价的配饰,就这居然供不应求。
第114章 搞事(完)
由于温缜的骚操作, 京城也传出了温缜给谢清徽送礼的绯闻,郎才女貌,京城满城风雨吃起了瓜。
只有沈玉京头绿绿的,他气得掀桌, 真是岂有此理, 温缜简直无耻之徒, 谢姑娘都选了他,那人还想来撬墙角!
什么郎才女貌, 订婚帖都发下去了,于是他让人下场说明,但吃瓜群众发现瓜更好吃了,在这绯闻下,丝绎的名声更响了。谢清徽也不辟谣, 温缜压根不知情, 他远在重庆府呢, 等他回来猴年马月, 京城早就忘了, 最多记性好的唏嘘一下。
此时受伤的只有沈玉京, 他是翰林院编修,是直面京城风云与八卦的,恨得他开始给温缜在寺庙画圈圈诅咒。
没办法,离得太远, 骂了也听不到。而且太后比较中意温缜他是知道了, 他怕闹大了他好好的姻缘就没了, 真便宜了那人,于是越憋越气!
然后被谢清徽送了一帕子安抚好,他揣在怀里, 纵那人用尽心机又如何,谢姑娘心仪的可是我!他单方面宣布他赢了那人,那人只得苦相思,他可马上要抱得美人归了!沈玉京又平衡了,他还有些暗爽,被自己的脑补爽到了。
这一切温缜一无所知,毕竟他对沈玉京的印象就是姑苏那个长得还没他好的探花郎,没相处过不予置评。
温缜这品牌交的税是50%,他需要钱钱,而且这溢价冤大头们已经买单了,农业丰收下,他鼓励商业,加上水陆双通,无有匪徒,重庆府的经济一下就盘活了。
重庆府是长江上游最重要的港口,连接四川与湖广、江南。经嘉陵江可北上至保宁府,连通川北和陕西,重庆向南经綦江通往贵州,是连接西南的陆路通道。鄂古向东经夔门出川,通往湖广,地势险要但贸易频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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