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家的纺织机厂与玻璃厂也遍地开花,价格一低, 需求就又上来了。
开始自由贸易大明版,工业是能让人们的生活水平提高的,广东的百姓明显感受到了。工资高,物价低,一下子感受到了暴富,他们不知道为什么改善,只道是温大人来了,好日就来了,于是温缜第二年就有了说一不二的权力。
他说什么广东百姓都听,他还会粤语,多亲切啊,温大人真不像江南人。这性子就很像他们这边的嘛!
这号召力是恐怖的,于是香港的建设第二年就兴起了,温缜将香港从新安划了出去,在大明景泰五年春,正式给这岛起名为香港,立了文书,划为特区。
成为对外贸易和航运中心,西方的船往这边一停,金钱四面八方向香港与澳门涌来。以一种此时大明不能理解的来钱速度,飞速发展着。
温立看着温缜直接让他成立香港银行,金钱以他不能理解的速度往上升数字,他忍不住捂上心脏,这是什么戏法,他该不会在做梦吧?
温缜对于这样的香港,才是熟悉的,况且这才哪到哪,不过是初期而已。几乎岛上的渔民有一个算一个,原地暴富,温缜在广东,几乎与财神同名了。
这一年温青也二十了,柳蘅二十五了,此时并不像现代有网络,在没电没网的时候,独身是非常非常孤独的,柳蘅又没有其他亲人。
所以她与温青,在一起她不肯,彻底断了她也不愿,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又不舍什么。爱生忧,爱生怖。
眼看着温家水涨船高,柳蘅觉得她与温青该断了。
温青简直天塌了,前几天不还好好的?女人心,海底针,怎么回事?
柳蘅很感谢薛惠林一直以来帮扶照顾她,她喊了那么多年的薛姐姐,突然与人的儿子不清不楚的,柳蘅觉得实在是恩将仇报,她做不出这点事。
何况当年的事,温家人一起相处没意见是因为她是个外人,又是孤女,心怜就没说什么。当朋友合作伙伴,与儿媳妇是两回事,柳蘅不信他们没疙瘩。
她也不想去赌人性。
将心比心,如果她有儿子或兄弟,与杀人犯法的女子搅和在一起,家里又步步跃迁,世上女子尽可选择,她也不能接受对方如此找错对象。
就是因为知道,她才对温青的感情痛苦,他们中间隔着的,绝不是五年而已。
绣与画不分家,柳蘅一直有天赋,厂子里的事总算消停下来,她就躲在屋里,她自己买的宅子。
离工作的地方近,去年就从温府搬了出来,而温青弱冠后,她就想断了二人的关系,免得纠缠不清。
她将最后一笔朱砂点在画中仕女的唇上,搁下笔时,手腕微微发抖。窗外暮色四合,画室里弥漫着松墨与颜料的香气,却掩不住她心头那股挥之不去的苦涩。
“姑娘,温公子在前厅等了半个时辰了。”丫鬟碧竹轻手轻脚地进来,声音压得极低。
柳蘅手一顿,墨汁溅在刚完成的画上,仕女姣好的面容顿时污了一点。她盯着那点墨渍,忽然觉得那像极了自己的人生。再精致的伪装,也经不起轻轻一碰。
“让他走,我不见他。”
话音未落,画室的门已被猛地推开。温青立在门口,一身月白长衫,一双凤眼里燃着怒火。碧竹吓得退到角落,柳蘅却只是缓缓将污损的画卷起。
温青大步走来,带起的风掀动案上宣纸,“柳蘅,你躲了我七日,你还要躲到什么时候?”
他身上的沉水香扑面而来,那是柳蘅去年亲手为他调的。如今这香气却像刀子,剐得她五脏六腑都疼。她别过脸去看窗外那株西府海棠,去年此时,他们还在这花树下共赏饮酒。
“温公子请回吧。”她声音比想象中平静,“厂里近日接的订单多,实在抽不开身。”
她欲离开,温青拉住了他手,他掌心滚烫。
“放开。”她挣了挣,腕上两支细玉镯撞出清脆声响。
温青反而握得更紧:“今日不说清楚,我绝不放手。”他眼底赤红,像是许久未眠,“前日你还为我煮醒酒汤,怎么转眼就...”
“那晚你醉了,我也醉了。”柳蘅说着抬高声音,“醉话岂能当真?”
房里霎时死寂。
他后退两步,喉结滚动,“你是怕我娘知道,怕流言蜚语,说什么诛心之言。我这就去与我娘说,我要娶你,我只娶你。”
柳蘅忙拉住他,“你不要抽风,你以为薛姐姐不知道我们的事吗?你瞒得过她吗?她知道,她不理会,这一年她都对我冷淡着,我不想因为你,让我与温家关系就这么僵了,他们不会同意的。”
“我爹娘会同意的,不同意我们也成婚,我搬来你府上就是。”
也许是少年过于真实,日子过于孤寂,柳蘅看着他赤热的眼神,怔了怔,她应了下来,是他执意要留的。
温青回家说出口的时候,将一切都戳破,家里反应都很平静,无他,他们拖的时间太长了。去年该知道的都知道了,今年他闹着要成亲,就没新鲜感了。
他们把震惊——激烈反对——叛逆——逐出家门——这个时间给混过去了,再劲爆的新闻,是去年的,都不劲爆了,还有一种瓜都不新鲜了的感觉。
薛惠林最开始知道的时候是非常生气的,过了几天气消了就眼不见为净,到了后面干脆吃瓜看戏。
看这俩自己要闹到什么时候。
如今温青说出来,家里静得诡异,最后薛惠林才说,“这事,你要谢你二叔,既然你们自己一个愿嫁一个愿娶,就把礼节给走了,你是长子,三媒六聘不能落。”
温青愣了愣,然后狂喜,他都没去找柳蘅,他以为是温缜帮了他,他马不停蹄的跑去谢二叔了。
温缜看着兴奋的他,缓缓打了个问号?他干啥了?他啥也没说啊。
狄越对上他的眼睛,一时也没反应过来,等温青走了后,他才回过味来。“大概是你也年少轻狂过,然后断了感情,下一段就与我在一起了,你大嫂怕温青也走了弯路,人这一辈子,能有几段感情?”
温缜被狄越这么一提醒,觉得也是,这么说来,温青谢得没毛病。
有温缜荒唐在前,温青好歹是异性恋不是?还是属于世人眼里正常感情的。
“得圆满就好,不说这些了,我得到沈宴的消息,今上有子了。”
朱祁钰有了自己的儿子,风平浪静的朝堂开始起风了,将会风起云涌掀起大浪,一切都是变局。
温缜觉得,他得尽早入京了,他要去风暴中心,才能清晰得看见前路。
狄越不太明白,“陛下年轻,有子不是很正常吗?”
朱祁钰才不到三十啊!
温缜摇摇头,“天家有子,岂与外人一样?不过太子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
太子是朱见深,如今的他,与大他十六岁的万氏相依为命。
温缜将广东的商路扩展,第一批来的暴富,就乡亲带乡亲,将人带来了,湖广的闲散人口,向广东聚拢。
基建与公共设施,就大力施展了,修水利,疏运河,修路,人一多,就风风火火的干了起来。
他是春风得意了,湖南湖北的巡抚天都塌了,温缜欺人太甚!竟敢挖他们子民?他们上奏弹劾 ,温缜脸皮厚,顶住了骂声。过得好谁愿意背井离乡,是你们不行x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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