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制?祖制哪有这些?!
可偏偏没人能反驳,因为温缜的每一条政令,都披着遵循旧例的外衣。
呸,这死不要脸的,他脸都不要了!
小皇帝坐在御座上,他还没亲政,但他早熟,他一边读书,一边看着温缜一步步撬动大明的沉疴,心中暗笑。
“温先生……真是狡猾啊。”
但他喜欢。
退休在家的于谦收到京中旧部的来信,看完后,沉默良久,最终叹道:
“此子虽手段诡谲,却实为社稷之福。”
没有轰轰烈烈的变法宣言,没有血流成河的党争倾轧。
温缜,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改了大明。
苏州最大的永昌纺织厂账本显示:女工占比从成化元年的17%飙升至63%,童工学堂里女童识字率反超男童。
礼部老臣捶胸顿足:“牝鸡司晨,国将不国!”
温缜慢悠悠掏出数据,他只用事实说话,江南税赋同比增四成,溺婴同比下降七成,民间纠纷反而减少。
过十几年,也不会像以前一样,大半男人打光棍,只得用战争去消耗,大家好好过日子不行吗?
最讽刺的是某侍郎嫡女偷偷给报社投稿《论女子经济自立》,用的笔名潇湘女史。当老父亲在朝堂骂女子无才便是德时,全然不知手中报纸的爆款文章正是自己女儿所写。
十年后《大明日报》周年特刊公布:
新生儿性别比从130:100降至108:100。
女子识字率突破三成。
出现首个女掌柜商会。
当初说判太重的人,如今看着街上络绎不绝的绣娘、女账房、女医者,终于闭上了嘴。
这世道变得,连理学先生都开始教孙女打算盘了。毕竟,会算账的姑娘,聘礼能多要三成呢!
而温缜,在成化八年的时候,天子可以亲政的时候,他就上书告老还乡。
朱见深都傻了,你还没到四十啊!白发都没一根,你是怎么好意思告老的。
但温缜执意要走,茜茜战功一路上走,加上温缜提拔她,她的仕途很顺,也继承亲爹的政治遗产。
温党都很支持她。
她年纪轻轻,从地方转中央,当上兵部侍郎。这个时候女子从商打工很活跃,不能将她们关宅子里,女子思想就封闭不了了,茜茜在支持下当上了高官,就有女子要求,科举对女子开放。
谢清徽带头建议,万贵妃应和,这事的局面就打开了。
而温缜带着狄越就往江湖去,这未经工业污染的大好河山不去看,天天在朝廷与那些老头舌枪唇战的,太浪费了。
皇帝不批他告老,他也走了,清晨的奉天殿,百官肃立,唯独首辅的位置空空如也。
朱见深挑眉:“温先生呢?”
司礼监太监战战兢兢递上一封信,皇帝展开一看,嘴角抽搐——
“陛下,臣去考察民间疾苦了,归期未定。勿念。——温缜”
满朝哗然!
“放肆!这是擅离职守!”
“该当治罪!”
“必须追回!”
臣工骂骂咧咧,温缜一袭青衫,摇着折扇,正和狄越蹲在洞庭湖畔吃鱼。
他还跑武当山上,武当掌门听说首辅驾到,连夜把藏了三十年的老君眉翻出来。
结果温缜蹲在厨房,非要学做素斋。
“大人!使不得!”火工道人快哭了。
“怕什么?”温缜抄起锅铲,“本官在京城,天天被那帮老东西气得肝疼,现在就想炒个菜静静。”
——然后他炸了厨房。
冲虚道长看着冒烟的灶台,白胡子直抖:“温、温大人……”
温缜灰头土脸钻出来,讪笑:“那啥……维修费记户部账上。”
武当山还是很有东西的,但好日子不长久,温缜正和狄越在山涧泡脚,就见到朱见深,他差点滑进水里:“陛下?!”
年轻皇帝笑眯眯蹲下来,也脱了靴子:“温先生,玩得开心吗?”
温缜干笑:“还、还行……”
“朕带了奏折来。”朱见深从袖中掏出一沓公文,“批完再玩。”
温缜:“……”
温缜给他死亡凝视,这什么熊孩子,都长大了自己事不会自己处理吗?!
第136章 番外茜茜
茜茜有点愁, 她觉得她当初就不该吃伯母的点心,答应她肯定帮安安找个如意郎君。这京城的郎君,他就不行!
安安二十岁的的时候,茜茜也十七了, 她当将军都好几年了, 安安还是待在她府上, 不肯回家,说:“家里催婚, 我听着烦,怎么你也要赶我走?”
这说的什么话?!
她要赶她成什么了?
安安在京城如鱼得水,京城贵女多,她们对温缜的花边新闻很感兴趣,毕竟温大人的瓜是最多的了。尤其是茜茜去了军营, 她们更好奇了, 可是见不到人, 这时安安就走入京城社交圈。
她美貌有才气, 还不恃才傲物, 性子好还有钱, 谢清徽办宴就邀她,这不就打入贵女中心圈了,此后安安收到的帖子都多了不少,她的美名也被书生吹捧。
茜茜原先还以为有戏, 正准备帮忙挑个乘龙快婿, 她不要脸地觉得安安是她带大的, 怎么能随便,当然得挑个好的。
安安却外柔内傲,表示一个都不行, 她没有喜欢的,一句话打死所有适婚对象。
安安到了二十,都不喜欢去参加宴会了,那些夸夸与酸话一道,还有宴会的话题,她都失去了兴趣。
茜茜刚好升职,她升总兵,还是福建总兵,统领十万水师。
她要去地方上,安安也跟着她一起,将繁琐发饰取下,素面朝天当了她的秘书。
福建水师大营,茜茜一脚踹翻沙盘,怒道:“倭寇这群王八蛋,又烧了咱们两艘商船!”
安安从情报卷宗里抬头,冷静道:“他们用的是海贼名义,幕府装不知道,咱们没证据直接打。”
茜茜冷笑:“玩阴的是吧?行,传令下去——所有商船配火铳,再遇海贼,直接轰沉,尸体挂桅杆上晒成鱼干!”
“你别搞,这个朝廷不允许,二叔在朝廷政敌颇多,别授人以柄。”
茜茜觉得倭寇太鸡贼了,还搞什么忍术潜入,好在安安搞情报是专业的,不过福建这边还是比广东容易搞事的,奈何朝廷不拨军费,她爹说他们不开第一炮。
兵者不详,出师得有名,对面就玩暗的,又抓不到把柄,简直太过分了。
直到日本打了朝鲜后,朝鲜向大明哭诉,朝鲜使臣跪在紫禁城外哭嚎:“陛下!倭寇已占釜山,王京危矣!”
朝廷震怒,朱见深拍案:“温总兵,朕命你率水师援朝,给朕往死里打!”
茜茜才接旨,心情好受了:“终于能开炮了!”
茜茜尤感来活了,朝廷下令让她援朝鲜,这时朝鲜可是大明的小弟,打狗还得看主人,大明是能让人这么欺负的吗?
福建水师浩荡出航,倭寇探子吓得连滚带爬回报:“明军战船遮天蔽日,起码五百艘!”
实际只有两百艘,但茜茜让每船多挂旗帜,夜间还点满灯笼,营造千军万马之势。
安安吐槽:“你这虚张声势的毛病,跟温首辅学的?”
茜茜理直气壮:“兵不厌诈!”
她吓不死这群日本人!
倭寇害怕被平推,仗着忍术夜袭釜山,结果刚摸上旗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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