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归竹将猫放到太阳下让它们自由活动,回到厨房烧了半锅水,将豆腐拿出来切成小块。
趁着水烧开的时间,宁归竹找了找,把先前弄屋顶时没用完的稻草取了出来,在小号的笸箩中铺开,东西暂时放到桌上,宁归竹把豆腐块下入锅中焯水,捞出在笸箩上铺开。
看着桌上的豆腐,宁归竹回到卧室剪了块粗布下来,盖在豆腐块上,将东西放到阴凉处,接下来就是等待了。
收拾好豆腐,宁归竹走出厨房,见猫爬得有些远了,就将它们给抓回原位,然后进卧室拿出针線篓继续弄没缝完的帕子。
断断续续的,帕子的边已经缝好,接下来就是他答应的绣花。
宁归竹垂眸忙活着,偶尔起身活动一二,一天的日子过得分外悠闲。熊锦州回家看见屋檐下的人,面上瞬间浮现出笑意。
“竹哥儿,我回来了。”
听见熊锦州的声音,宁归竹正好固定好線尾,他剪断线将针放到旁边,抬起手晃了晃手里的帕子,笑着对已经走近的人道:“看看喜不喜欢?”
熊锦州接过帕子闻了下,笑眼弯弯:“你弄的我都喜欢。”
宁归竹笑起来。
夫夫俩坐在一起说着小话,等到工人们忙完一天的工作离开,才起身同进同出地忙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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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您要走吗?”
瘦小的幼儿穿着宽大的衣服出现在门口,眼巴巴地看着在厨房里收拾的錢三娘,今天上午有个捕快叔叔过来了,他藏在旁边没被发现,就听他们说什么去不去的,小家伙纠结了一天,这会儿终于忍不住,試探地询问母亲。
“走哪?”钱三娘听见儿子这话,有些摸不着头脑。
在自己家里,做什么都要随意一些,钱三娘把碗筷搁下,走到门口蹲在孩子面前,“是有人在你面前说什么吗?”
小孩紧张地抠着墙壁,小声道:“上午,我听见了。”
钱三娘愣了下,才反应过来孩子说的什么,她无奈地抬起手摸了摸他,轻声道:“娘不是要走,那个叔叔来是跟娘说找师父的事情。柱子还记得吗?娘要找人学些东西赚钱。”
闻言,柱子眼睛一亮,连连点头:“我记得的!”
看他这样,钱三娘心里叹了口气。
李家人不把她当人,也没将这个孩子放在心上,不足三岁的小孩瘦得跟猫儿似的,平日里安安静静,就算是面对她时也很少开口说话。
现在回了钱家,虽然爹娘和两个出嫁的姐姐都很照顾,但孩子还是那副样子,没有半点活泼劲儿。
想到这,钱三娘对李家的恨意就又多了几分。
自从她带着孩子回到家里后,李家人就一直在外面说她迟早拖垮爹娘之类的话,一来二去的,周遭邻居也开始说她迟早会后悔。这些话说出来无非是为了影响钱三娘一家过日子,然而他们一家人满心只有庆幸。
毕竟如果钱三娘不回来,她和孩子迟早会死在李家。
不过只是庆幸不够,钱三娘还想把日子过红火起来,让那些人知道她钱三娘离了李家,只会越来越好。
心里思绪纷杂,钱三娘牵着孩子的手进入厨房,让他坐在小板凳上看着。
跟宁先生学手艺是必须的,不过还得再等等,至少得让孩子熟悉了她爹娘再说,不然钱三娘怕她前脚去小河村学手艺,后脚孩子就出了事。
宁归竹从熊锦州口中得知钱三娘的想法,点了点头就把这件事搁置到一边了。
人家不来,他们就安心过自己的生活。
今天白天家里尝試的走贩生意很成功,两个堂哥顺利把东西卖了出去,还有好些想买没买着的。再加上县里尝试豆干豆皮的人多了,也有不少人想要买些回去自己弄着吃,生意一下子就多了起来。
熊锦平和王春华回来后,就想着要不要再请几个人来帮忙。
不过这事还是暂且压下了,毕竟才请了一个人,又刚开始和两个堂兄弟做生意,没必要着急忙慌地增加人手。
对此,宁归竹和熊锦州并不知情,他们只知道家里很忙。
两人吃完饭后还去了趟熊家,本来是想着帮把手的,结果家里人忙得有条不紊的,他们俩在那也就只能搭把手,大部分时间都空闲着。
既然帮不上忙……
熊锦州牵着宁归竹的手喊道:“娘,我带竹哥儿走了啊,我们去弄点野菜回来。”
“行,别弄太晚,现在草里蛇多。”
“知道。”
夫夫俩牵着手走了,王春华接过熊锦平递来的水喝了口,笑着道:“看见没,锦州那眼睛啊,就没从竹哥儿身上下来过。”
腻歪得很。
熊锦平看了眼离去的夫夫俩,又看了眼在灶台前揭豆皮的爹娘,凑到王春华耳边道:“我也是。”
王春华喝水的动作一顿,睨了眼这个时候说情话的男人,把碗往他手里一塞,轻哼道:“是什么是,干活去。”
看人匆匆起身,熊锦平笑出声来。
·
日子一天天过去。
宁归竹白天教孩子们读书,下午熊锦州回来后,就和他一起去外面采些野菜,自己家请工吃饭之余,还能给家里提供些,给他们减少了一份要忙的事情。
小猫崽喝着肉汤和蛋汤,几天时间下来活泼了许多,眼睛也睁开了,迈着小小的爪子满院子乱转,能跑能跳的,两只小狗明显更喜欢它们了,每天跟在猫崽后面。
宁归竹无意瞥到二彩又在舔猫屁股,揉了揉眉心移开视线当没看见。
小猫排便需要外力帮助,二彩这样也是解放了他。
熊家院墙围好,准备刷墙灰时,钱三娘下了驴车,站在小河村口看了看,走向不远处的人群,“那个,我想问一下熊捕头家在哪里?”
正在聊天的一群人看见她,声音静谧一瞬,没有回答问题反而疑惑道:“你有事?”
钱三娘点点头,“我来找宁先生学东西。”
闻言,哗然声起。
村子里谁不知道宁归竹懂得多,先是应县令大人的话,去县里教人纺织,然后又告诉熊家大儿子弄豆腐,先前听说还在教他们家孩子读书,现在居然还有人来找他学东西。
这前面几种就算了,不是官老爷要求,就是教自己家里人,怎么现在外人比他们小河村的还先来学了?
这熊家不地道啊!
有人心里又酸又气,也有人好心地给钱三娘指了路,起身道:“我带你过去。”
钱三娘在李家待了这些年,对人的情绪极其敏感,察觉到那些人的态度不由蹙了蹙眉,有些担心自己的到来会给宁先生带去麻烦。
带着她往熊锦州家走的老婆子见状,说道:“别担心,他们烦不到熊家夫郎的。”
钱三娘疑惑地“嗯”了一声。
熊锦州当上捕快是她成亲之后的事情了,对熊锦州的凶名只听过一耳朵,并不清楚具体情况。
老婆子不知道这些,只随口道:“熊家老二跟他夫郎感情好着呢,哪个敢欺负他哦。”
说话间到了熊家,老婆子在院门口站住脚,“竹哥儿,有人找你。”
宁归竹闻声从卧室里出来,看见钱三娘时忍不住嘴角上翘,不过在招待她之前,宁归竹先对带人过来的老婆子道:“麻烦您了奶奶,进来喝口水再走吧。”
老婆子摆了摆手,“不喝了。”她看见在厨房窗口探头的柳秋红,朝人招了招手,“秋红你出来下。”
柳秋红疑惑地放下手里的东西,出来问道:“什么事?”
老婆子拉着她到旁边说话去,钱三娘跟在宁归竹身后进入院子,也低声把刚刚的事情说了。
宁归竹闻言道:“不是什么大事,你先坐会儿,我去给孩子们布置点功课,一会儿就开始教你。”
“哎好,麻烦您。”钱三娘拘束地坐下。
外面,老太太找柳秋红是为了定豆腐的事情,说好明天早上拿豆腐后,又顺口提了嘴刚刚发生的事情。
柳秋红嫌弃道:“又是那几个污糟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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