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也得留意着些,他们自己拿的话就比较拘束,还是你给出去的好。”
“行,我记着了。”
卧室里传出琐碎的闲聊声,熊锦州和宁归竹坐在桌邊,整理着五福收到的禮物。
这些福禮是没上禮单的,但宁归竹和熊锦州得记下来,不然日后人家有什么事,或者家里添丁,他们东西送少了就不太合适。
“这个是外婆家二舅舅给的。”熊锦州拿起一个银葫芦,道。
银葫芦比较小,估摸着不足半两银,不过对于农家而言,这已经是很重的禮了。
宁归竹提笔记下。
熊锦州看他记好,将其放到其中一个木盒中,然后拿起一个新的,继续给宁归竹报送礼人的身份名字。
这些礼物里面,一部分是熊锦州这邊的亲人朋友给的,一部分是同宁归竹学习了些东西的人给的。夫夫俩的记性都不错,只是前天的事情而已,这会儿两人一起回忆着,很快就将所有的福礼名单整理出来。
宁归竹拿着两张纸,仔细对照着盒子里的东西看了一遍,将其折好放入两个盒子中。
“这两张纸留着咱们自己看,等五福十五岁的时候,就把这些福礼给他,随他怎么花用去,怎么样?”
熊锦州:“听你的。”
盒子盖好,宁归竹起身伸了个懒腰,开始收拾桌上的笔墨纸砚。
熊锦州将东西收拢到一边,帮着他一起收拾。
整理好福礼之后,就是当日的礼单了。
既然请了记礼人,那不管人家送什么来,只要过了手,记礼人都会登记上去。
因而礼单上面有不在少数的鸡蛋蔬菜,也有送肉的,重量多在一斤左右,然后就是关系更亲厚的朋友亲戚,记的则是铜钱,都给的五十文。
给钱最多的就数陈县令,整二十两,然后是县里那些富户,大概是不敢压着陈县令,次他些许,给的十八两整。
熊锦州搬出一个大一点的竹篮出来,揭开上面的盖子给宁归竹看,“这就是那天收的银钱。”
在宁归竹核实的期间,熊锦州坐在他旁边,说道:“那些新鲜的菜,我就留了些咱们三四天内能吃完的量,剩下的全让爹娘他们带回去了,腊肉腌菜存到了地窖里面。鸡蛋的话我没给家里,咱们自己吃。”
宁归竹闻言轻轻颔首,表示熊锦州安排得没问题。
将这些银两和五福的福礼收到一起,两人准备等明天回县里的时候,一起带过去。
家里这边还是少放点银子的好,他们百日宴那天透露了点之后不会经常回来住的消息,猫狗又都带走了,难保不会有胆子大的,半夜三更摸到家里来偷东西。
至于地窖里那些银两,倒是不用太担心。
他们家的地窖入口很隐秘,而且那些银子都被埋藏起来了,寻常人即使进入了地窖也拿不到里面的东西。
想到这里,宁归竹问熊锦州:“地窖被挖开的地方夯实了没?”
地窖的地面可不是松松散散的土,要反复碾压夯实才行,不然影响地窖的使用。
熊锦州笑着道:“放心吧,我都处理好了的。”
他说处理好了,宁归竹又忍不住想别的,“咱们以后还能找到埋下的银子吗?”
“好找得很,就在角落里呢。”熊锦州亲亲宁归竹的发鬓,温声道,“就家里现在的情况,咱们也不缺银子花用。如果真到了要挖出来的那一天,就是把地窖全部翻一遍也是值得的。”
“倒也是。”
宁归竹叹道:“希望没有那一天吧。”
嘴上这么说着,但宁归竹心里并不抱什么希望,古代对天灾的抗打击能力太弱了。蝗虫、大雨、酷暑、寒冬,随便什么都能让地里一无所获。
安和县比其他地方要好一些的,大概就是陈县令是个负责任的,而且还有一位能够临时调兵遣将的吕天骄在,百姓们至少能够等到来自朝廷的援助。
跳过这个百分百能让人心情低落的话题,宁归竹勾着熊锦州的手指说起另外的事情,“没吃完的米面都得带回县里去,还有那些鱼虾也得带走。明早再把剩下的那碗腊肉菜给家里送去,免得带在路上不小心翻了,浪费。”
“好,我明早去送。”
“嗯……”
宁归竹点头,过了会儿,又道:“再端两碗豆浆回来,有点想喝了。”
“我记着了。”
琐碎的闲聊中,外面又起了闷雷。
宁归竹不由起身去看五福。
孩子明显被这动静给惊扰了,不过并没有醒过来,只是蹙着色泽浅淡的眉头,手指不自觉地抓住了身边的娃娃。
“要不,还是抱床上去?”宁归竹偏头看熊锦州。
熊锦州平日里是很爱孩子的,但并不是很乐意让五福晚上睡他们中间。一来是怕翻身时压着他,二来是多了这么个小崽子,他就没办法抱着夫郎睡觉了。
不过这会儿宁归竹开口,小崽崽瞧着又可怜兮兮的,熊锦州便也没有拒绝,伸手抱起五福。
宁归竹拿起他的玩偶小熊,跟在父子俩后面到了床边。
上床,睡觉。
·
次日,早晨。
早餐过后,熊锦州将需要带走的东西全部放到马車上,要送给家里人的则用篮子装了放在随手能拿到的地方。
宁归竹抱着五福在到处喊猫狗的名字。
今早熊锦州起来时把它们放出去后,这几只就一直没回来,连早餐都没有吃。
五福听着阿爸喊熟悉的名字,不由跟着挥舞起小手咿呀叫唤,像是在帮忙一样。
宁归竹被小崽子逗笑,亲了亲他,又喊了几声之后,才看见四喜在墙头上冒了头,接着是三宝,然后是大旺二彩的汪汪叫声。
两只猫儿直接跳了进来,大旺二彩则是绕路回到院子里。
宁归竹催促着它们去吃饭。
时间已经不早,等它们吃完饭,就差不多到要离开的时间了。
熊锦州收拾好要带去县里的东西,端起宁归竹先前兑的那一盆驱虫药水,洒在菜垄凹处里,洒完后还剩下点,他就又围着菜地洒了一圈。
等到弄好,熊锦州把盆和瓢都清洗干净,放好东西后将厨房门窗关好出来。
“竹哥儿,它们吃完了没?”
宁归竹瞧了瞧,“差不多了,走吧。”
熊锦州便过来,将猫狗赶上马車,然后接过五福,等宁归竹上去坐好之后,再将孩子交给他。
他拉着缰绳,将骡車引出院子后,转身关上院门,这才上车。
到达前屋时,三个孩子已经准备好了,柳秋紅站在他们身边,看见夫夫俩过来就笑弯了眼,“东西都带上了吧?”
“都带了。”
熊锦州下车,让孩子们先上去,然后把整理出来的那些交给柳秋紅,又单独拿出放了驱虫药液的竹筒,细细跟柳秋紅说了一遍用法,又强调了下如果兑水少了,或者泼到菜上了,菜可能会死掉的问题。
柳秋红顿时就紧张起来了,纠结道:“这个我怕是用不好啊,要不我还是每天去抓吧,也不是很费事。”
熊锦州安抚她道:“其实很简单的,您就当泼粪嘛,那粪不也是得兑水,然后还得远着点泼嘛。”
农民不知道什么发酵不发酵,但知道如果将日常使用的粪坑里的粪直接泼到菜苗上,那菜苗绝对会死掉的。
熊锦州这么一做比,柳秋红咂摸了下,感觉还真是差不多的一回事。
最多就是这个驱虫的水还要再远着点菜而已。
不过她不敢打包票,只说道:“那我先泼一分地的菜试试,要是我能弄好,再给其他菜地浇上。”
“好。”熊锦州笑着应声。
说完驱虫药剂,然后就是家里小麦和腊肉的事情,都得拜托娘留心照顾着。
柳秋红点头答应,让夫夫俩可以放心。
等到把所有事情都交代得差不多,也过去两刻多钟了,今儿阴云密布,不好估计时间,夫夫俩也不敢再耽搁,跟柳秋红告别后,便驾车出了小河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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