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摇头。
不是他本领退步了啊。
魏蛮子思索着,示意大家可以开始动作了。
于是在百姓们眼中,就见几个护衛打扮的人冲了过来,厉声道:“这里有拐子?都在哪儿呢?!”
百姓们闻声,纷纷退让开来。
拐子在这个世道人见人打,不到一刻钟的时间过去,被围着的人已经被打得起不来身了。
对比下来,被熊锦州压制的那两个,下场居然是最好的。
熊锦州沉默两秒,在人过来之前,用力踢了那两人裆下一脚,惨号声瞬间穿破云霄。
过来的两名玄武衛:“……”
熊锦州弯腰捡起两只狗的牵引绳,牵着宁归竹,一派自然地走开了些。
宁归竹看看那两名玄武衛,又看看熊锦州的态度,凑到人耳边用气声询问:“你认识?”
熊锦州偏头,也学着他压低声音,“这两天跟人写过信。”
闻言,宁归竹了然。
既然是自己人,那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两人说话的时间,玄武衛已经将被发现的拐子全部抓了起来,押着他们往寺庙外走去。因着行为太过于霸道,所有人都以为他们是什么大家族的护卫,也没谁敢拦住说什么。
这事一出,本来只是顺帶保护下两人的玄武卫,也正式分了几个人手出来,想看看是不是已经有人盯上他们了。
宁归竹和熊锦州没啥心情继续逛,帶着狗在庙会里转了一圈,绕路回到了租赁的院子中。
“喵~”
三宝跑过来,蹭蹭宁归竹的小腿,被人类一把抱起也不反抗,尾巴垂落下来,悠閑地晃悠着。
宁归竹偏头蹭蹭它,“怎么就你一只呀?四喜呢?”
听见熟悉的名字,三宝又“喵”了一声,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回复。
宁归竹就将貓搭在肩膀上,蹲下来给大旺二彩解胸背,二彩性子急忍不住,凑到他跟前,逆着毛用力舔了三宝一口。
三宝不可置信地扭身。
随即,两只就在宁归竹周围打了起来,连帶着大旺也参与了进去,搞得他狼狈不堪。
熊锦州放完竹筒出来,看见这一幕,哭笑不得地上前,拯救夫郎于水火。
宁归竹站定,整理了下被闹得乱糟糟的长发,好气道:“它们太坏了!”
故意围着他闹。
熊锦州抬脚,佯装踢貓狗地踹了两下空气,哄着宁归竹往屋里去,“好了好了,我教训过了,下次肯定不敢了。”
“你教训的明明是空气!”
“哎呀,孩子还小呢,咱们大人有大量。”
“哪儿小?它们都是成年猫狗了!①”
“刚成年也是小嘛。”
这人非要逗他,宁归竹恼怒:“还说他小,你都没成年呢!”
“嗯????”熊锦州不信:“怎么可能,大家都是十五岁左右成的婚。”
他十八才和竹哥儿在一起,已经是很晚的了!
宁归竹微笑,“律法规定,十五及笄/束发可婚配,但二十方能加冠成年。”
“……”
被读书人绕了一圈,熊锦州蹲在一边,努力回忆自己接触过的人,试图找出佐证来确定宁归竹这话的真假。
宁归竹哼着小曲,拿了本书在旁边慢悠悠翻看着。
·
裹挟着石子的书信落入院中,早就放弃思索的熊锦州搓了把猫,站起身去捡起书信,取出里面的石头丢掉,将书信送到宁归竹面前。
宁归竹细细阅读了两遍,心下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有些生气。
熊锦州给他递了碗水,问道:“怎么了?”
“信上说,那几个拐子不是特意来抓我的。”宁归竹喝完水,将信纸一放,抱着熊锦州不开心地道:“这些人确实是敏州官員的人,到处抓好看的哥儿女子,就是为了将人送去讨好拉拢其他官員,小孩子也抓,好看的养起来当礼物送人,不好看的就卖了或者当奴仆。”
这话听得熊锦州也心口发闷,将宁归竹紧紧抱在怀里,又有些后怕,还好他没有从竹哥儿身边离开。
那两人当时站得不算远,如果熊锦州真的去教训人,或许只是一个转头的时间,宁归竹就会被藏在人群中的拐子带走。
不过……
熊锦州很快察觉到不对:“他们怎么知道你长相的?还有,那个忽然开口说咱们的人,也是他们的同伙吗?”
宁归竹吐出两口气,勉强调整好心情,然后道:“不是同伙,那人纯嘴贱。至于我的长相……咱们在敏州地界外的驿站那边,不是遇到几个劫匪嘛,第二天那驿站官員就把他们放了,方才看庙会的时候,盯上我的拐子正好与那几个撞上,从他们口中得知的。”
“原来是他们。”熊锦州咬牙切齿,“早知道就该剁了丢林子里喂狼!”
这个消息听得人心情很不好,但不管如何,至少不是两人暴露被当地官员盯上了,两人的日子还是照样地过,时不时出门逛一逛,在周遭的村子里‘寻一寻亲’。
不存在的李连庆是找不到的,不过宁归竹和熊锦州发现了乞丐的踪迹。那是距离敏州城有十里地之远的一座山,周遭都没什么村子,山脚有几间简陋的茅草屋,两人驾车经过的时候,正好看见茅草屋里的人拿着棍子出来,身后拖了个被打到半死的乞丐。
忽然出现的马车让拿棍子的人恶狠狠地看了过来,熊锦州不着痕迹地收回视线,偏头和宁归竹随口说笑了几句,佯装自己注意力不在那边,什么都没有发现。
宁归竹隔着纱幔没那么多顾虑,视线细细打量着那边。
这条路上也算不得杳无人烟,时不时就会有行人或马车经过,守着乞丐的打手没发现异样,也就没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于是当天晚上,这边就被玄武卫带人给围剿了。
作为只盯官员的玄武卫,其实他们并不关心乞丐的现状,但正如宁归竹所说,这么多条人命,即使是微不足道的乞丐,累加起来也是当地官员的一大罪证了。
·
夜晚。
熊锦州双手抱胸站在院子里,抬起脚搓着两只的狗肚皮,听见后面響起屋门关上的动静,收回脚扭头看去。
宁归竹整理了下口罩,抬头问熊锦州:“我这样出去真的可以吗?”
“没事,咱们去的地方人少。”
“好吧。”
宁归竹相信熊锦州,上前两步被他牵住手,看了眼躺在地上扭着身体的两只狗,问道:“不带它们?”
“就咱们两个。”
最近出门去哪都带着狗,熊锦州是真的嫌弃两只碍事。
夫夫俩抛下一家子的小动物,锁上院门顺着巷道往前走,熊锦州白天提前来踩过路线,这会儿带着宁归竹行走,路上遇到的人屈指可数。
月光落在巷道中,热闹被一层层的围墙隔绝,令人安心的静谧荡漾在两人之间。
在巷道里七拐八弯,出来的地方是一片溪水,树林下,萤火虫漫天飞舞。
周围也有行人,但很少。
宁归竹和熊锦州牵着手,沿着溪水往前走,萤火虫上下翻飞而来,绕过人类奔赴后方,如同呼吸般缓慢闪烁的荧光汇聚在一起,又在水面上映出一片星光。
宁归竹抬起手指,勾了只附近的萤火虫,小小的昆虫停留在指尖,有一点点的瘙痒,就着月光能够看到它正在整理自己的翅膀,或许即将去赴一场期待已久的约会。
“怪丑的。”宁归竹嫌弃。
因为能在夜间亮光,萤火虫成了人类口中浪漫的代名词,可它只是虫子,样貌上与其他虫子没有差别,并不好看。
熊锦州听他不喜欢,抬手握住宁归竹的手,收回。
停歇的手指忽然有了动作,那只萤火虫被吓了一跳,瞬间展翅飞远。
宁归竹听见熊锦州道:“不喜欢就不看,咱们再往前走一走,这边有个很适合看烟火的地方。”
“烟火?”
“嗯,庙会那边放的,不过人多,挤进去看有些不方便,咱们这回就不去了,等回了家,遇着机会再带你去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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