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这么多呢。”王春华和柳秋红在旁边瞅着,啧啧称奇,“也不知道那个麻婆怎么琢磨出来的。”
宁归竹笑道:“这里可还不够,得麻烦大嫂去弄点蔥回来,切成蔥花放着备用。”
“这个不用我。”王春华还想学学呢,这会儿可不想离开,她朝着院子里喊道:“锦平,去弄点葱回来洗干净切碎。”
“好——”熊锦平在外面应声。
小锅里重新烧着热水,宁归竹往里放了些食盐,然后将切好的豆腐块放进去焯水,一边弄一边给两人解释:“这一步是为了去掉豆腥味,之后再弄来吃的时候,豆腐也结实些,不容易碎。”
焯水的豆腐盛出,锅中水弄出来,等到锅烧干之后往里加入油,油温升高放入肉末。
翻炒的过程中先后加入酱油、花椒和辣椒末,等到香味出来加入一勺水煮开,再将焯过水的豆腐放进去,加入食盐和糖调好味,再看着锅里汤汁的情况加入面粉水。
王春华问道:“竹哥儿,加这个水是干什么?”
“能让豆腐汤浓稠些,豆腐吃起来会更嫩更入味。”宁归竹道。
麻婆豆腐的香味越来越浓郁,让闻到的人肚子都咕咕叫了起来,宁归竹看着差不多将最后一点淀粉水加入锅中,抬头视线一扫,看见了不知何时被放过来的葱花。
他将葱花倒进锅里,稍稍翻拌两下,那葱花就被烫出了香味。
端菜上桌。
“好香哇。”熊茵茵两只手扒在桌边,眼巴巴地看着桌上的食物,熊锦平路过把小闺女捞了起来,“洗手去,洗完手就可以吃了。”
“好哦。”
熊茵茵被捞到水井边,在娘亲的帮助下洗干净小手和嘴巴,被两个哥哥一左一右牵着跑到了堂屋里,眼巴巴地等着吃饭。
又跑出去干活的熊石山这会儿也被喊了回来,等到一家子都坐到位置上,也就可以开饭了。
王春华拿碗给三个小的舀了点麻婆豆腐到碗里,再度坐下来的时候,熊锦平将她的那一份也准备好了。
宁归竹无意间注意到夫妻俩的互动,缓缓眨了下眼睛,之前怎么不觉得熊锦平和王春华的小动作有这么甜呢?
他心里嘀咕了句,莫名就有点想熊锦州了。
不过这种想念在麻婆豆腐嫩滑的口感下,很快就被打消得一干二净了。
麻婆豆腐好吃,连带着糙馒头也变得美味了起来,一家子下餐桌的时候都有些撑。
宁归竹休息了好一会儿,才站起身拿了竹筒对家人道:“那我先去后头了,一会儿大哥过来学篾活还是学着弄点其他豆腐?”
“其他豆腐吧。”柳秋红道。
村里有那么几个盼着人家里吵架的,这要是让熊锦平过去学篾活,指不定那些家伙会传些什么闲话。
这闲话传出去,别管信的有几个,总归是让人听了不舒服的。
宁归竹都行,点点头道:“学豆腐做法的话,家里的成品豆腐够吗?”
“够的够的。”王春华道:“今儿弄了好些呢。”
她特意回娘家一趟,也是为了给那边家里送点豆腐过去尝尝。不只是她娘家,柳秋红娘家、村里的本家都送过了。
闻言宁归竹就放心了。
他走出院子,招呼了声在不远处啃草的骡子,“馒头,回家了。”
听见招呼,馒头立即跟了上来,一人一骡子往家里走了没几步,在院子里趴着的两只小狗又迎了出来。
宁归竹摸摸它们的脑袋,“真乖。”
听到夸奖,小狗的尾巴甩得飞快,肉眼可见的高兴起来。
宁归竹回到屋里,第一时间把它们的饭准备好了,免得娘他们看见这仨吃糙馒头心疼花销。
弄好三只的晚餐,又将鸡鸭关到笼子里,熊家人也带着豆腐过来了。
宁归竹看他们热热闹闹地来,脸上也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今天准备教给熊家人的,是豆腐干和豆腐泡。
前者常见做法是卤制,不过香料花销有些贵,宁归竹准备教盐水晒制法,这样弄味道上会比卤制差些,但材料便宜啊!
后者没什么稀奇的,就是油炸,炸过的油还是可以拿来炒菜吃的,应该也在大家的接受范围内。
在这种事情上,熊家人都听宁归竹的,他怎么说,大家就怎么忙活。
一家子忙活得热火朝天,孤身在外的熊锦州盯着劫道的人啧了一声,问旁边的手下,“我最近名声变好了?”
“……变好了不好吗?”
有一说一,自从熊锦州有夫郎之后,大家对他的改观速度飞快,坊间流传的有关熊锦州不能嫁的传言也一天比一天少,好些只是碍于名声拒绝讲亲的人家都懊恼着呢。
熊锦州视线落到对面的人身上,拎着刀翻身下马,“我觉得不是很好。”
这都有人敢劫他的道了,以后说不定也会有人小瞧他,跑去欺负他家竹哥儿。
对面那几个人看见马上其他人都没动,底气足了些,拿着棍子就冲了上来,结果几乎只是十几个呼吸的时间,那群家伙就躺在地上“哎哟哎哟”了。
熊锦州连刀鞘都没出,踩着人后背蹲下来拍了拍对方的脸颊,奇怪道:“就这点本事,谁给你的胆子在安和县抢劫的?”
他们家县令可是有战功在身上的,跑来这里当县令纯粹是有钱有闲,开始琢磨年少时的志向。
那人被踩着,叽哩哇啦一顿骂。
熊锦州没听懂,抬头去看马上其他人,“这哪儿的方言?”
安和县在长平治下,说的都是官话,这种含含糊糊的调儿还是第一次听。
带着马过来的一群捕快也听不懂,不过他们穿着捕快服,这几个家伙还敢上来抢劫,要么就是冲着他们来的,要么就是平日里猖狂惯了没把他们放在心上。
“头儿,拴马后面带着呗。”马旺提议。
“行吧。”
出门在外,麻绳自然也带了,几个捕快将人捆了,重新上马,牵着人继续往前。
好在这会儿距离他们的目标镇子已经不远,一群捕快也不是以折磨人为乐的,溜溜达达地在太阳下山之前走到了镇子上。
县衙在每个镇子上都有歇脚的小院子(陈县令私产),一群人把人关进空荡荡的柴房里,收拾的收拾,去买晚餐的买晚餐,没人把那几个劫匪放在心上。
歇息一晚,留两个人在院子里守着劫匪,熊锦州带着人先在镇子上贴了告示,给人讲了半个时辰,确定听到的人够多之后,就带着告示往周边村里去。
前朝奢靡,文人之风盛行,对女人哥儿管得也多些。
就算经过战乱好了许多,还是有不少不把女人哥儿当回事的,听见熊锦州他们来讲告示,不少人骂骂咧咧,满口脏话。
熊锦州向来是懒得搭理这种人的。
反正上面只让他们将告示的内容传开,百姓是个什么态度和他们没关系,不过他无意间扫过那男人身后时,看见了一个哥儿。
很瘦,眼睛很大,死气沉沉的。
熊锦州心里忽然就不受控制地冒出一个想法来,如果竹哥儿真的所嫁非人,他会不会也变成这副模样?
如果……
那是未来的茵茵呢?
亦或者哪一日他和竹哥儿有了孩子,孩子却遇到个人渣呢?
设想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却让熊锦州的心情压低了好几个度,见那人在身边哥儿的拉扯劝说下,反手扬起了巴掌,他大步上前抓着男人的手,反手给了男人一巴掌,“没本事的垃圾玩意儿,皇帝下的命令你在这里逼逼赖赖,怎么,想当叛贼啊?”
那人猝不及防挨了一巴掌,怒火才升起来呢,听见熊锦州这话哆嗦了下,脑子瞬间冷静了。
“没、没有的事,熊捕头您这也太夸张了,我就是教训下夫郎,这也碍不着您什么吧?”那人哆哆嗦嗦的,努力给自己找补着。
熊锦州居高临下地扫了他一眼,“怎么碍不着?现在打夫郎哥儿是犯律法的,你是想挨四十个板子,还是想去流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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