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宝前爪搭在人类的手上,抻着脖子看逐渐靠近的窝。
蓬松新窝带给猫的感觉有些新奇,它迈着爪子在上面踱步走了一圈,喉咙里不自觉地响起了咕噜声,找到个舒适的位置躺下,朝宁归竹咪咪叫着。
哎呀,真让人心软软。
宁归竹一下子眉眼柔和下来许多。
三宝的动静吸引了在院子里扑腾的四喜,小猫一个猛冲,咚的一声跳到卧室里,爪垫在木板地面上拍得吧嗒吧嗒响,一眨眼就到了窝前。
新地盘,瞅瞅。
宁归竹笑看着两只,见它们在窝里面打闹伸展,这才重新拿起布料,给狗缝制垫子。
家里的狗每天白天都会在外面玩好久,这个窝便也成了小猫的玩具,宁归竹只瞧了两眼,开始给骡棚编挡风的挂席。
剪掉芦花剩下的芦苇秆和稻草秆汇在一起,编得紧实而细密,一个上午过去也才编好一条半米宽的。
有些饿了。
宁归竹起身在厨房里晃了圈,正琢磨着弄点什么吃呢,就听院门被人从外面推开,王春华笑吟吟地进来,往卧室那边去,“竹哥儿,你还在忙吗?”
宁归竹忙探头,“大嫂,我在这儿。”
“哦哦。”王春华步伐不停,说道:“那你过来,刚弄的煎玉米餅,给你弄了点蔬菜瘦肉汤,挺好吃的。”
“来了~”
不用自己做饭,宁归竹欢快地跟了上来。
王春华放下碗,将筷勺放下,说道:“你吃了别忙活,晚点我过来拿回去洗。”
“好,麻烦大嫂了。”
“不麻烦。”
王春华侧身让宁归竹入座,垂眸时见那漂亮的脸蛋比初见时多了些肉,红润漂亮的,心情顿时就好了起来。
她抬手,将宁归竹脸侧垂落的额发往耳后拨了下,看着宁归竹尝过玉米餅和汤后,才问道:“怎么样?喜欢吗?”
“好吃!”宁归竹给予肯定,又好奇地问道:“这饼是怎么弄的?”
他只做过新鲜的玉米饼,但家里的玉米都是老了后晒得邦邦硬的那种,啃一口都硌牙。
“你之前不是说过玉米能做那什么淀粉嘛,今儿闲着,娘就拉着爹磨豆浆似的给磨了些,往里掺了面粉做的。”
宁归竹竖起大拇指,“还是娘能琢磨。”
“那确实,你来之前,娘是咱们家最会折腾吃食的人了。”
王春华笑着说了两句,说着不打扰他吃饭,先行离开,回了前屋。
宁归竹低下头,又吃了口玉米饼。
这玉米磨得很细,已经吃不到颗粒感了,放进去的面粉不多,以玉米香为主导。
因为是煎熟的,表面有着些许焦脆,猪油香很淡但勾人。
至于汤。
用酱油腌制过的瘦肉炒熟后加入水烧开,再放入蔬菜碎,弄出来的汤从来都是咸鲜美味的,宁归竹很爱这一口。
他吃得有些慢,解决完饼子跟汤没有多久,王春华时间掐得正好地过来了。
见碗里东西都吃完了,便欢喜道:“看来你喜欢,明儿再弄一份这汤,是配什么面食,还是泡米饭吃?”
宁归竹眨眨眼,“面条可以吗?”
“只要你吃,都行。”
宁归竹高兴起来,拉着人说了会儿话,才目送人离开。他转身,顺手摸了摸窝里的猫,在桌边坐了没一会儿,便困意上涌地上了床。
先睡一小会儿,晚点再起来编挂席。
第121章
下午。
心里想着事情, 宁歸竹午睡就起来得比较早,他打着哈欠坐在床邊醒了会儿神,才倦怠地挪到凳子上, 看着桌上的挂席半晌, 伸手翻折了两下草秆。
已经躺在新窝里的两只狗仰着脑袋,见人类没有搭理自己的意思, 便又重新躺了回去, 睡觉。
有风穿过门进入室内,宁歸竹被冻得一个激灵, 总算是彻底清醒了。
他起身揭开炉子瞧了瞧,见里面的炭火已经黯淡,用火钳伸进去拨了拨, 包裹在火钳前端的铁皮刮掉炭灰,看着只剩下小小一个的炭,宁歸竹先往里夹了些碎炭,最后压上一个大块的。
炉子添火的铁皮门阖上,风从下方细长的风口灌进去,能够聞到清晰的炭火气味从上面飘出来。
宁歸竹抬起手掩了下鼻子,放下火钳, 起身走到桌邊, 继续没弄完的挂席。
人刚醒来,动作都要倦怠些,不过东西弄起来简单, 不需要如何动脑筋,他手上的动作很快就利落起来,只有大脑还在走神。
院门被人輕輕地推开一条缝,熊川水探头瞧了瞧, 没见着宁归竹活动的痕迹,便轻手轻脚地靠近过来。
大旺二彩睁开眼皮瞧了眼,见是人类幼崽,便翻了个身,将脑袋藏在彼此肚皮下,一副拒绝接待客人的模样。
不过熊川水这回不是来找猫猫狗狗玩的,他探头见宁归竹坐在桌边,原本刻意压低的动静一下子喧闹起来,蹦蹦跳跳地进入室内,声音雀跃道:“师父,你醒着呀。”
宁归竹聞声看去,笑着朝人招了招手,“怎么今儿来找我了?”
家里人对他紧张的态度落在孩子们眼里,三个小孩便也有样学样,能不来打扰宁归竹便不来打扰他,除了偶尔被熊錦州拎过来,方便宁归竹问询功课外,他们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
熊川水黏到宁归竹身前,感受到耳朵被温暖的大手捂住,不由舒服地眯起眼睛,说道:“娘让我过来瞧瞧你睡醒了没,她想问问你准备怎么给馒头保暖。”
昨晚熊錦州回来的时候,就跟宁归竹提起过这件事,现在听熊川水问,便道:“那你去跟娘说,让她准备些稻草和蘆花,我们一起准备。”
“好哦~”
宁归竹松开给他捂耳朵的手,捏捏小孩的脸颊肉,让他去通知大人。
心中則是若有所思。
小孩儿这脸摸着有些糙了,估计是天凉后被寒风吹的,得做点护肤霜出来才行,不能等冻坏了孩子嗷嗷哭时再想办法。
玄武卫送给他们的药材里似乎就有黄芪和三七。
他将这件事记在日程中,起身整理了下桌面,尽量空出一个人的空间。
这边才收拾完王春华和柳秋紅拎着东西过来了,见宁归竹空出位置,婆媳俩摆摆手,“我们在地上編就行,一会儿先跟着你把馒头的棚子收拾出来,上过手了,我们再回去给牛弄棚子。”
宁归竹一愣,无奈笑道:“却原来是换了个由头给我们干活来的。”
王春华:“也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弄。”
他们以前就没养过这种精贵的大牲畜,想要照顾好还是得听宁归竹的。
宁归竹失笑,倒也没再多说什么。
編挂席很简单,就是在接稻草秆时需要费点心思,王春华和柳秋紅学了会儿就会了个七七八八,剩下的便是练习。
柳秋紅问道:“竹哥儿,你这蘆花秆上的蘆花呢?”
宁归竹指了指猫狗身下的墊子,“塞窝里了。”
“……”
看了眼那比一些人过得还舒坦的猫狗,柳秋红眼不见心不烦地挪开视线,问道:“那我们这个要剪下来吗?我看你是稻草秆和芦苇秆混着用的。”
“啊,是,不过不用剪,有芦花的挡风效果更好些。”
王春华和柳秋红第一次弄,有芦花在的话,就可以填补技术上的空缺,将孔洞堵严实点。
聞言,王春华和柳秋红不再说话,坐在小板凳上,垂头在腿上編着挂席。
宁归竹弄了会儿,起身又往炉子里添了两块炭。
木炭的气味要平和一些,多添两个,室内的炭气也没浓到让宁归竹不适的地步,他坐在桌边,安静地编织着挂席。
睡醒的猫狗进进出出好几趟院子,等到天色渐暗,卧室里已经卷了好几捆挂席。
熊錦州回到家里,见娘和大嫂都在,探头瞧了瞧,问道:“你们什么时候开始弄的?”
“下午。”
闻言,蹙起的眉松散开来,熊锦州笑道:“那有没有什么要我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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