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吃着饭,分享今日的所见所闻,或者是偶然浮现的想法。
闲聊不过两三句,熊锦州吃完了面条,又卷了张饼,飞速解决着,虽说还没有起身,但显见着是快要走了。
宁归竹心里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筷子道:“拿油纸包着带身上吧,饿了吃两张,晚上给你炖肉吃。”
“好。”
熊锦州没起身。
油纸放在橱柜的高层,宁归竹打开柜门后一伸手,不需要费力就能拿到。
他将油纸交给熊锦州,看人垂眸仔细打包饼子,又问:“有什么想吃的肉吗?”
熊锦州想了下,“那种清炖的,炖到软烂后和浓稠的汤汁一起拌饭,很好吃。”
“行。”
宁归竹点点头,表示记住了。
熊锦州包好饼子,用帕子抹了把嘴,见宁归竹正眼巴巴地瞅着自己,便凑到近前,托起他的脸,低头印下一吻。
熟悉的唇瓣让人眷恋,他轻轻咬了下,缓声说道:“我会尽快回来。”
“安全重要。”宁归竹只叮嘱。
“嗯。”
熊锦州揣着夫郎做的饼出了门,一离开院落范围,便一路跑着到了庙会附近。
其余捕快大多都聚在一起,见他匆匆忙忙来,忍不住笑话道:“头儿你这也太折腾了些,就半天不回去而已,还怕宁先生会丢了不成?”
熊锦州闻言微微挑了下眉,“没夫郎没媳妇的家夥你懂什么。”
“……”
有时候是真不想搭理他。
但随即,熊锦州掏出了宁归竹给准备的饼子,一群被噎住的大小伙子又熱情起来,每人从熊锦州那儿分了小半个饼子。
宁归竹做饭舍得下料,寻常的饼子都能做得很美味,让人吃了还想再吃。
可惜他们捕头是个抠搜的,给每人都分了巴掌大的一块饼后,就把剩下的包好收了起来。
·
俗话说“初三睡到饱”,这一天大家都没什么事,等到临近中午时,来这边逛庙会的人就多了起来,热热闹闹一大群,捕快们的闲聊很快结束,重新投入忙碌之中。
而宁归竹,在吃完饭后不久,迎来了熊家一家子。
王春华问道:“要不要去庙会玩?”
宁归竹闻言,来了精神,“现在吗?”
“对,现在庙会正热闹呢。”
“那我去拿点铜钱。”
宁归竹招呼家里人进来坐,匆匆往卧室的方向而去。
王春华忙追了两步,“你慢点走,不着急。”
“好——”
宁归竹应声,放缓了步伐。
家里猫儿不知道什么时候出了门,两只狗窝在卧室里取暖,见宁归竹进来,就翻身起来要摸摸。
宁归竹拍拍它们脑袋,问道:“要不要跟我一起去玩?”
听到玩字,两只“汪”了一声。
于是出门的伙伴里又多了两只狗,小孩们看见了大旺二彩的牵引胸背,非要给它们套上,牵着狗跑在前面,看着狗子撒尿。
王春华啧了声,小声问宁归竹:“这东西怎么缝的,回头我给家里这三个也缝一套。”
宁归竹哑然。
嫂嫂想学,自然要教。
等王春华听完牵引胸背的做法后,又跟宁归竹商量好,等他们回家时把狗的牵引绳胸背交给她,她先依葫芦画瓢地做一个出来试试。
宁归竹应着,又忍不住地笑。
一家子到了庙会里,看见热闹的人群,便将孩子喊到了身边,狗的牵引绳也落到了大人手中,他们进入人群。
熊锦平和熊石山都人高马大的,还带着两条狗,倒是不用太擔心会被贼人拐子盯上。
一路说说笑笑,挑拣着买了几样摊位上的东西,便进了庙宇中。
佛渡众生,不拒猫狗。
他们拜了佛,求了平安,又随着人流吃了斋饭,一通热闹下来,已经临近申时。
从庙会出来时遇上巡逻的熊锦州,两边停下来聊了两句,因着人群不远处有了骚乱,熊锦州不得已匆匆告别家人,跑去那边看情况。
“一到庙会就忙,什么热闹都跟他没关系。”柳秋红忍不住叹气。
宁归竹闻言,下意识看向熊锦州消失的方向。
人群早已合拢,熊锦州再高大的身影也被淹没在其中,只能从纷乱中大概判断出他可能会在的位置。
“娘,咱们锦州这是能担事呢,多好。”王春华哄着柳秋红。
一家人回到工坊院子里,拒绝了宁归竹留他们歇息的邀请,坐着牛车回小河村。
第136章
三天的庙会终于结束。
初六这天, 熊錦州懒怠地躺在书房后面的床上打瞌睡,听见宁歸竹进来的动静,便睁开了眼, 打着哈欠问道:“不看书了?”
宁歸竹在他挪出来的位置上坐下, “坐这看也是一样的。”
熊錦州的一颗心顿时化了,抱着人的腰輕輕蹭了蹭, “竹哥儿最好了。”
宁歸竹失笑。
听见人笑, 熊錦州换了个姿势,枕着脑袋问宁歸竹:“没帶你去看烟火, 有没有不开心?”
当初在敏州时,熊錦州还大放厥词,说着回来后就帶宁归竹去看烟火, 但真等到了这一天,却发现他甚至没办法空出一个时辰的时间来。
“也没有。”
宁归竹放下书躺了下来,伸手抱住熊锦州的腰,低声说着情话,“你不和我在一起,什么烟花都没意思。你在我身边,有没有烟花都能很开心。”
这话说得太过缱绻, 熱意从耳尖蔓延到了脖颈。
熊锦州忍不住去亲宁归竹。
呼吸喷洒在彼此脸颊上, 熊锦州眸光低垂,几乎能看到宁归竹面上的绒毛随着呼吸摇晃,挠在他的心尖, 瘙痒难耐。
“怀孕真的好久啊。”熊锦州啄吻着宁归竹。
宁归竹被亲得兴起,勾着人脖子问道:“要不,用手?”
熊锦州微顿。
小年轻经不住诱惑,何况是时隔数月后的一场情动, 静谧的书房内一时只剩下低喘的呼吸声,和些许舒适所致的呻-吟。
炉火烧得正旺,窝里没了猫狗,阳光洒入室内,良久。
-
熊锦州歇了一天,夫夫俩又去陈府,给陈县令和吕将军拜了年。
这两位在这边没亲戚,也不爱跟本地的富户打交道,整个年節过得跟往日里没什么差别,全靠管家安排人收拾着,将府邸装点出了过年的氛围。
小夫夫俩到的时候,吕将军正在练枪,见他们过来,将手里的枪一丢,先看宁归竹:“这肚子总算是瞧着大点儿了,平日里有没有什么不舒坦的?”
宁归竹笑道:“肚子里多了个孩子,不舒坦肯定是有的,不过锦州总顾着我,倒也还能接受。”
吕天骄颔首:“这是他该做的。”
几人说着话,转到温暖的室内坐了下来,陈县令和吕天骄作为长辈,问了好些年節里的琐事,听过他们所说的内容,便也觉出几分过年的欢欣来。
说了会儿话,熊锦州被陈县令拉去,问今年庙会的情况了。
他庙会时就在县衙里守着,发生了多少事是清清楚楚的,但具体的内容还是得再问一问,心里有底才好判罪。
吕天骄无奈对宁归竹道:“他脑子里就惦记那些事了,你别介意。”
宁归竹笑道:“我倒觉得这样挺好,安和县的大家正是托了伯父用心经营的福,才得了今天的好日子。”
乱世百姓苦,可盛世,百姓也苦。
地方官能做到陈县令这样的,再往前数几百年,又能寻出几个来?
听宁归竹的评价,吕天骄高兴起来,“我也觉得如此,人在世上若是没有志向,那跟无根浮萍有什么差别。”
说到这一顿,想起来:“咳,我没说锦州不好的意思。”
宁归竹扑哧笑出声来。
在陈府待了一天,夫夫俩吃完晚飯回到家里,第一件事就是给猫狗骡子准備晚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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