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也没人敢来他家偷东西。
这么想着,熊锦州走出厨房,随手拉上厨房门,“我们现在去前面家里?”
“啊,好的。”
宁归竹收回被小狗崽啃的手指,把上面的口水擦它身上,站起身来。
看见两人要出门,就是没那么亲人的小狗,也立刻甩着尾巴跟了上来,熊锦州保持着跟宁归竹差不多的速度,朝着前面的青砖瓦房而去。
明明是农村,这里的道路上却没什么粪便。
宁归竹猜测这个时代的人应该已经会堆粪了。
就从小河村的房屋建设状况来看,应该有好几户养得起牛羊的,不会堆粪的话,路上不可能一点粪便都没有。
熊锦州的房子距离他爹娘家不远。
宁归竹初来乍到不知道说什么,熊锦州也是个闷葫芦,两人全程安静地走在路上,也就小狗崽热闹地围着他们跑来跑去,远远地有人看见他们俩这样,不由窃窃私语几句。
距离青砖瓦房还有段路,就听见一个小孩儿的声音:“爷!奶!小叔和竹阿叔来啦!”
宁归竹下意识朝着那边看去。
小孩儿的声音消失不久,两个身影就出现在门口,夫妻俩看着也就四十来岁,穿着简单但整洁的粗布衣服,见他们俩相伴而来,脸上顿时就绽开了笑容。
“爹,娘。”
熊锦州先喊了人。
宁归竹顿了下,知道这个时候不能含糊其词,有些别扭地喊了声:“爹,娘。”
柳秋红和熊石山顿时乐开了花,“快进来坐,吃饭没有?”
熊锦州闷声闷气,“吃了,竹哥儿做的。”
“哎,那好,那好。”
夫妻俩脸上的笑意更浓。
宁归竹跟着熊锦州,走在他们身后,刚进入院子,就看见一个跟熊锦州有七八分相似的高大男人。
“这是大哥。”熊锦州看向宁归竹。
宁归竹叫了大哥,视线落到第二次见面的王春华身上,又喊了声大嫂。
认了大人,熊锦州又指着三个小的介绍,“大哥大嫂的孩子,两个大的是双胞胎,金帛,川水,女孩儿小一岁,叫茵茵。”
这名字……
宁归竹心里闪过一丝疑惑,听三个小孩喊竹阿叔,他就先将疑惑压了下来,笑着跟他们打了个招呼。
这种认人环节有些尴尬,但人家态度和善,又是未来生活中需要时常接触的,宁归竹只能努力按捺自己的尴尬坐在旁边,在人将话题落到自己身上的时候,尽可能周全地回复。
“锦州啊,你来一下。”
熊石山站在厨房门口,朝着在跟他大哥说话的熊锦州招了招手,熊锦州疑惑抬起头,肩膀被大哥熊锦平轻轻推了下。
他站起身,朝看来的宁归竹道:“我进去趟。”
宁归竹下意识点头。
看着人跟熊石山走进厨房,他才意识到这寻常话语中的亲密,不太适应地收回视线。
见他这样,王春华都乐了。
也就是考虑到新夫郎脸皮薄,这才没有打趣宁归竹。
不知道自己逃过一劫,宁归竹回神时,就听柳秋红道:“二小子在县里忙活,屋里头什么都没有。要是缺什么就找二小子拿钱去买,菜种之类的可以到家里来拿。”
宁归竹点头:“我知道的。”
“晓得就好,成亲第一年需要添置的东西肯定多些,别太舍不得,尽量买好的,等过了今年,明年的花销就下来了。”
柳秋红话里话外都是生活琐事。
宁归竹感觉还挺稀奇的,也就耐心听着,在对方停下来时,捧场地应和两句,柳秋红也就越发起劲。没两句,王春华也加入了进来。
他们坐在一起聊着天,三个小孩儿偷偷观察了会儿宁归竹,听见外面有小伙伴喊,立即跑出去了。
熊锦平蹲在旁边洗碗。
正聊着,熊锦州和熊石山从厨房里出来了,手里还提着个篮子,上面盖着块布。
宁归竹有些意外。
他的视线刚从熊锦州身上收回,柳秋红就拍了拍他的手,说道:“就是一些腊肉鸡蛋,馋了自己弄着吃,青菜的话,等你空了就来家里,到时候带你认认菜地,随时去摘。”
“……好,谢谢。”
宁归竹不由再看了眼熊锦州,高大的男人把东西随手一放,蹲在他哥旁边,帮着洗碗,完全没打算跟宁归竹说话。
柳秋红:“……”
王春华咳了声,给熊锦州说好话:“小弟他平日里不这样的。”
宁归竹认真点头。
两人在这边待了挺久,日暮西垂的时候才起身离开。
宁归竹也在熊锦州的呼唤中,知道了两只小狗的名字:大旺二彩,警惕心高的那只是大旺,红色皮毛,亲人的那只叫二彩,是只麻点花斑狗。
听到主人叫自己,两只狗立刻回来,跟前跟后地跑。
宁归竹看了会儿狗,想起那两个小男孩的名字,不由问道:“金帛和川水他们……”
熊锦州顿了下,反应过来宁归竹问的什么,垂眸解释:“五年前征兵的时候,爹摔断了腿还在养伤,嫂子怀孕马上就要生了,我就去报了名。”
宁归竹愣住,侧头去看熊锦州。
男人还在说:“后来娘找了算命的,说我的福地在锦州,我就改名了,哥的名字也是跟我改的,两小子在我出发那天生的,回来听说是请秀才拆字取的名。”
说到这里,他注意到宁归竹的视线,抿唇,露出个浅浅的笑,“不到三年,我就平安回来了。”
莫名的,这个笑有些戳人。
第3章
之后的路上没再说话。
熊锦州的房子在村落的边缘,越往家里走,周围的人家越少,宁归竹看着追逐打闹的大旺和二彩,忽然觉得这样的安静也很舒服。
他侧头,熊锦州依旧没什么表情,察觉到他的注视,微微偏头看过来时,眼神中带着些疑惑。
宁归竹摇了摇头表示没事,嘴角却微微上翘。
目前看来熊家人很不错,熊锦州……也没有传言中的那么可怕。
或许留下来也不错。
宁归竹再次生出这种想法,却比先前更加肯定。
-
先前起床就直面熊锦州,接着又是做饭,宁归竹也没有时间去了解要居住的房子。
这会儿回来没什么事,宁归竹就在家里转了转。
房屋不算小。
在院子里正对着瞧,从右至左分别是半敞的柴屋、厨房、堂屋和卧室。
堂屋后墙的一侧有扇通向后院的门,这扇门的旁边,就是通往厨房的隐蔽小门。同样,堂屋和卧室也有来往的门。
是一个将对外的门窗关上后,也可以自由来往不同生活区域的结构。
穿过堂屋到后面,厕所建设在卧室这端的院落边缘。宁归竹打开门看了眼,唔,是熟悉的老式茅房。
得找个时间改改,这个结构太臭了。
心里想着,宁归竹关上了门,看着宽大的后院,脑海里浮现的是房屋另一头同样宽阔的前院。
转了一圈,熟悉了大概的布局后,宁归竹回到前院,没有看见熊锦州的人影,有些疑惑地环视一圈,看见两只狗从厨房追逐而出,抬步过去。
“在做什么?”
宁归竹走进厨房,闻到了一股苦味。
他正疑惑着,就见熊锦州抬头,说道:“你的风寒药。”
宁归竹愣了下。
熊锦州低头,看着锅里的药,重复娘叮嘱的话,“大夫说要连着吃三天。”
宁归竹的身体确实还不舒服着。早上还病到爬都爬不起来,怎么可能一觉醒来就好全乎了,只不过是不打喷嚏不咳嗽,看着状态正常而已。
除了感冒,他膝盖也疼得很。
古代罚跪那可是扎扎实实地跪在地上,时长更是按照时辰计算,如果不是原主伺候的那个小郎跑去说好话,膝盖就这么废了也是有可能的。
宁归竹看熊锦州的注意力全在汤药上,想了下,去搬了条凳子过来,在他旁边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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