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幸福的一顿,夫夫俩收拾完厨房,烤着火洗脸泡脚,等到浑身都暖洋洋的了,才回到卧室准备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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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宁归竹再度和熊锦州一起去了县里。
市集内吃食的热气腾腾而上,给本就热闹的场景渲染上一层温馨的气息,熊锦州又看见那个卖芝麻饼的摊子,牵着宁归竹的手走过去,买了一个芝麻饼。
那摊贩看见熊锦州,面上的笑容就僵了一瞬,不过来者是客,这人也没出来抢他生意,态度倒是很和善,给人弄了个新鲜出炉的,用油纸包着下端,递给熊锦州。
“趁热吃。”
熊锦州将芝麻饼递给宁归竹,付了铜钱后,带着人继续往工坊那边而去。
宁归竹低头咬了一口。
芝麻饼薄脆掉渣,他下意识用手接在下方,品味着新鲜出炉的美味,又举着东西送到熊锦州面前,让人跟他一起分吃。
芝麻饼并不大,两人一起吃,很快就将其解决掉了。
剩下的路途便牵着手慢慢行走。
走在深秋的县城里,到处都是枯黄飘落的树叶,偏偏工坊内有一片碧绿,看得人心旷神怡。而只有走近,才能看见随着换季掉落的老叶已经将竹林的地面铺得满满当当,成为天然的根系保暖层。
熊锦州把宁归竹送到家,见院子里多了不少落叶,便顺手将其清扫干净了。
宁归竹在书房里站了会儿,探头对熊锦州道:“锦州,你帮我把炉子搬过来吧。”
“好。”熊锦州应声去将东西搬来,然后才问道:“要在这里面烧火?”
宁归竹摇摇头,“在厨房里烧,晚点将开水灌进去,直接添烧剩的火块进去,应该也能暖和起来。”
熊锦州闻言就道:“我这就去弄。”
宁归竹下意识看了眼天色,“太麻烦了,你会迟到的。”
“没事。”
只要不倒霉到迟到这一会儿就出什么大事,熊锦州身为捕头,晚一点过去也没人会说什么。
宁归竹又劝了几句,但熊锦州已经打定主意,他也不好再说些什么,只能拿了盆出来,将炉子里原有的水放了,倒在池子里面。
风吹过,卷起枯叶无数。
宁归竹垂眸看见隆起些许的肚子,不由轻轻拍了两下,也不知道这崽崽长得怎么样了,一直没动静,他都要怀疑崽子是不是自己臆想出来的了。
炉子里添了滚烫的开水,下面放着红火的火块,熊锦州感觉厨房里的温度暖和起来后,这才放下心,和宁归竹告别,前往县衙上值。
他到的确实比往常晚了许多,但算不上迟到,卢主簿记上他的名字,说道:“你最近不是想着法子添置取暖的东西吗?马旺说码头那边来了一批炭,可以去买点。”
熊锦州天天巡逻都不知道这消息,闻言高兴道:“真的?这是什么时候到的?”
“昨儿下午,我就听了一嘴,具体的你问他们去。”
“哎好,谢了。”
熊锦州匆匆出了院子,远远瞧见一群捕快聚在一起,他还没有开口呢,马旺就抬手招呼道:“头儿,今天我们去巡逻码头,你正好去给嫂夫郎买些炭回去。”
炭贵,马旺就没想着买这玩意儿,昨天是特意去帮熊锦州打听的。
熊锦州听到这话,就是一乐,拍拍马旺的肩膀谢过,跟其余人说了两句后,便匆匆往码头那边而去。
运炭的船还停在那,力士们将不同的炭搬下来,在面前摆成一排,旁边有人不断吆喝着,卖炭的商人也不厌其烦地与人介绍炭的不同。
马旺拍了拍熊锦州肩膀,“头儿你去吧,我们巡逻去了。”
“那你们辛苦些,晚上请你们吃饭。”
“行。”
分别开来,熊锦州挤进人群中,先听了遍商人讲的内容。
这些炭种类不少,有烟的没烟的,味重的味淡的,还有那带着各种清浅香味的,听得人头晕,也看得人眼花缭乱。
熊锦州身上还有将近二十两银子,是进入秋季之后,宁归竹为了方便他采购东西,特意让他拿着的,除去马车的钱,倒是还剩下不少。
熊锦州挑了下,去掉味道特殊的,去掉烟味重的,挑了一款不上不下的炭,一问价钱,五十文一斤。
听着好像不贵,但只用炭取暖的话,一天就要三四斤。
熊锦州算了下价,先买了一百斤的炭,又跟商人讨价还价要走了箩筐,他去找附近的食铺借了扁擔,直接擔着炭回了家。
从码头到工坊的距离挺远,熊锦州担着一百斤的东西走过来,等到院门口的时候都累出汗来了,宁归竹听见门开出来,见人这么累,下意识快步上前,“怎么搞成这样……”
后面的话在看清他身后东西时顿住,熊锦州这时候笑道:“买了些炭,五两一百斤,咱们节省着些,也够用一段时间了。”
宁归竹喉头哽塞一瞬,他心疼地抬起手,给熊锦州擦了擦汗,“怎么也不知道请两个力士?”
“力士涨价了。”熊锦州似模似样地叹气,面上还带着明显的笑意,“我来搬的话,还能省一百文钱呢。”
“傻。”
宁归竹捏了他脸一下,“家里又不缺这些钱。”
他们家现在每个月的入账差不多能有十两,熊锦州那儿固定的一两月银,他在工学堂挂名,得的每月五两银,生意分红上,大哥大嫂这边和钱三娘那儿占大头,安和的头花生意做得也很不错,再加上其余几家零零散散的,已经稳住三两往四两进发了。
熊锦州低头,和他贴了下脸,笑着说道:“该省省该花花嘛。”
“……”
东西都已经担回来了,宁归竹也不好再说他什么,拉着人先进房间里喝水休息了会儿,才让人将炭给担进柴房。
熊锦州找了垃圾铲出来,夹了几个放进去,然后把东西放到了炉子里,迟疑着比划:“这是放上面还是放下面?”
炉子分两层,中间用一横排的细铁棍挡着,宁归竹先前烤小面包,就是将东西放在上面那一层烤的。
“下面那层。”
“哦。”
将炭烧上,熊锦州去厨房舀了点热水,将手脸都洗干净了。
“你不当值没关系吗?”宁归竹看他出来,问道。
“没事,有马旺他们在呢。”
都说到他们了,熊锦州就将请几人吃饭的事情跟宁归竹说了,问他有没有什么偏好的,晚上一起过去吃。
宁归竹摇摇头,“我去了他们放不开,你去吃就行。记得少喝一点,咱们还得趁着天黑之前回村里。”
“好。”
到底还有工作,说两句话也就行了,熊锦州亲亲宁归竹的唇,拿着扁担出了院子,先将东西给扁担主人送去,然后再去找巡逻的马旺几人。
宁归竹回到书房里。
炉子稳定地释放着热量,宁归竹在古代过的第一个冬依旧是暖和的,他看着已经书写好的食方,提笔思索片刻,很快就重新捡起了思绪,安静地继续书写。
对于普通人家而言,菜无非就是那么几个做法——蒸炒炖焖,但精细起来,光一个炒字就分外生炒滑炒熟炒,更别说还有那么多种其余的做法。
宁归竹所会的食方又不拘于某一菜系,真要说起来,他会做的菜比这个时代的任何一位大厨都要多。
一张张食方落在旁边,横平竖直的文字看上去极其舒适,宁归竹垂着眼看着纸张上第不知道多少个‘适量’,不由停顿了片刻,又在下面备注,适量就是日常做菜的份量。
剩下的就得看厨师可不可靠了。
宁归竹放下笔,稍稍数了数,确定已经有十张了之后,便将其好好整理起来,看着窗外琢磨现在是几点。
入秋后,阴天就多了起来。
宁归竹判断时辰全靠太阳,现在没了太阳,他看了好一会儿也没能确定时间,便起身将炉子侧面的门和顶部的盖子关好,出门往工学堂那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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