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锦州给寧歸竹揉着肩膀,有些懊恼道:“昨儿晚上该给你揉揉的。”
昨天捆了一天的麦子, 今早起床的时候,寧歸竹差点起不来身,白天又顶着一身的酸痛繼续捆麦子, 都不知道怎么做完的晚饭。
听见熊锦州这话,寧歸竹按住熊锦州的手,侧身看着他笑道:“没事,休息两天就好了,我之后也没什么事做。”
熊锦州将他身体扳正,“不揉开等着它自己好的话,你能疼上十天半个月。”
寧歸竹哑然, 不再阻拦。
廚房里的热水烧开了, 熊锦州把洗澡水提到浴室里,喊了宁归竹一声,见人拿着衣服从堂屋后门出来, 说道:“一会儿把衣服放到外面,我先拿出去泡着。”
“好。”
宁归竹应声进入浴室,熊锦州回廚房重新添了些水烧着,坐在前院守着晒席上的麦子。
中间琢磨着时间差不多, 还回后头把宁归竹换下来的衣服拿了过来,放在水里和澡豆一起浸泡着。
两人交换着洗完澡,把衣服清洗幹净搭在晒竿上,宁归竹挽着袖子,翻了翻铺得厚厚的麦子。他们家院子够大,把竹枝和竹子堆在骡棚旁边之后,刚好能够放下两张晒席。只是麦子连着麦秆一起,堆得就有些厚了。
翻过麦秆,两人坐回屋檐下,守着麦子休息。
为了方便晒麦子,前院的大门暂时不会开,猫狗从后面的小门进进出出,旁边的林子成了它们玩闹的最佳天地。
太阳西斜终于下落,将麦秆勾到中间,晒席两端往里一折,熊锦州将其拖回了堂屋中。
“竹哥儿,我一会儿上山去抓蛇,你要不要去玩?”
“抓蛇?”宁归竹抬眸,“什么时候去?”
“天黑后。”
宁归竹迟疑了下,“我跟着去的话,你会不太方便。”
走山路对他而言不算太难,但是天黑上山的话,熊锦州必然会分心留意他,估计会很难抓到蛇。
“没事。”熊锦州道,“本来就是上山玩,抓不到蛇,咱们去逮几只蛙也是一样的。”
他都这么说了,宁归竹道:“那我去。”
“行,我去问问大哥大嫂他们去不去。”
熊锦州说着,就往前院去了,宁归竹摇摇头,把没弄完的竹编方框拿了出来,趁没人看着,动作麻利地往上编织。
前院,听到熊锦州的来意,熊锦平诧异侧眸:“你是真不累啊?”
昨天幹了一天,今天有些緊赶慢赶的,又收了大半天的麦子,从吃晚饭开始算,到现在还没休息满一个时辰呢,居然又开始琢磨上山抓蛇。
熊锦州道:“闲着也是闲着,而且想吃蛇肉了。”
“……”
“你倒是敢想。”柳秋红经过,随口问道:“竹哥儿怎么说?”
这蛇肉弄回来,熊锦州肯定是想要竹哥儿弄的,不提前征取到人家的意见,他就是有本事上天也是白想。
熊锦州下巴一扬,得意道:“竹哥儿说跟我一起上山。”
闻言,一家子的视线都看了过来,很是惊奇:“竹哥儿不是很累吗?这真是他自己说的?”
这才多久啊,就恢复好了?
熊锦州道:“我给他按了好一会儿呢。”
既然主廚都动了心思上山,熊锦平开口道:“那就去吧,再找几个堂兄弟一起。”
“行,那天黑后在村口汇合啊,我先回去弄火把了。”
熊锦州得到大哥的回答就放心了,至于堂兄弟那边,反正他是不可能去的。去了容易被那些伯父叔叔拉着絮叨,又不像以前说那些近乎指责的教导,现在话里话外都是让他对夫郎好点,搞得人憋闷还不能找兄弟们撒气。
烦。
那可是他的夫郎,他能对人不好吗?!
熊锦州回到家里跟宁归竹说了大哥要去的好消息,宁归竹往后藏了藏篾片,问道:“那我们要准备些什么吗?”
熊锦州挽袖子:“我去弄火把,竹哥儿你歇着吧。”
“好。”宁归竹连忙点头。
临时火把做起来还挺简单的,之前县里事情多,熊锦州经常弄火把赶路,这会儿在柴房里翻了会儿,找出了先前弄火把剩下的树脂和树皮,又随便拿了根粗细合适的木头,将东西挪到外面屋檐下开始折腾。
他守在这里,宁归竹莫名不敢繼续编竹筐。干脆站起身走到熊锦州身边,看他弄火把。
树皮撕成条,绑在木头一端,绑上一层,就在桶里用力蹭两圈,然后繼续缠。
宁归竹看了会儿,视线落到桶里装着的固体上,凑近仔细看了看,问道:“这是什么树脂?”
熊锦州:“松树的。”
闻言,宁归竹的眼睛明显亮了一个度。松脂的用处很多,除了制作火把之外,它还可以用来做蜡烛、肥皂,还能抗菌消炎。当然,最重要的是,松脂可以用来制作沾虫剂,防治害虫。
注意到宁归竹的神情,熊锦州问道:“这个很有用?”
宁归竹用力点头,问熊锦州:“咱们这边山上的松树多吗?”
“多倒是挺多的。”熊锦州道,“不过位置比较深,正好我明儿还有一天假,去山上给你弄点回来。”
宁归竹想了下,“我们一起吧,之前还说要去山里找些植株回来种着呢。”
“好。”
火把做好放在旁边,熊锦州看着天色开始昏暗,找了布袋和钳子出来,又翻出了很久没用的火折子,“竹哥儿,我们走吧,先前我和大哥说好去村口汇合。”
宁归竹偏头看了看熊锦州另一边的手,问道:“真的不用我拿一点吗?”
“不用。”熊锦州牵着宁归竹的手,笑道:“你牵好我就好了。”
“好吧。”
两人说着话,避开家里的猫狗,从前院偷偷出了门。
到村口的时候,这边已经有好几个人等着了,站在一起说说笑笑的,看见他们携手而来,不由頓了頓。
失策,早知道也带上家里媳妇/夫郎了。
宁归竹礼貌地跟人打过招呼,牵着熊锦州的手往边缘站了站,堂兄弟之间面面相觑几眼,琢磨着当竹哥儿面,不搭理熊锦州也不太好,就主动问道:“你们家不是今儿才弄完麦子?怎么也不在家里歇歇,就喊着上山弄蛇?”
熊锦州懒懒抬了下眼皮,“收两天麦子而已,有什么累的?”
问话的兄弟:“……”
说得这么輕松,这要是不知道的,还真以为收麦子是什么輕省活呢。
宁归竹闻言,輕輕拍了下熊锦州的后腰。
熊锦州一頓,抿了抿唇侧头看去,眼神中带着隐隐的幽怨。说是收了两天麦子,其实今天才申时初就完工了,而这样的效率背后,是长时间弯腰快速劳作的辛劳。
再有本事的人在地里干这么多活都是会不适的。
面对熊锦州的幽怨,宁归竹手上动作放轻,给他揉了揉后腰,视线心虚地移开。
两人的互动并没有遮掩,旁边的兄弟们见了,没压住笑意哈哈笑出声来,熊锦州扫了他们一眼,不得不认清一个事实——这几个兄弟也不怵他了。
以后还不知道能不能吓唬到人。
遗憾了两秒失去的乐趣,熊锦州享受了会儿宁归竹为他揉腰,反手握緊他的手,“我好多了,不用揉了。”
宁归竹说他:“你这好得也太快了些。”
天际只剩下朦胧的光亮,熊锦州看着他的笑容,有心想凑近亲上一亲,但碍于堂兄弟们在场,最终只是捏了捏宁归竹的手指,柔声道:“你帮忙,自然好得快。”
宁归竹红了耳尖,眼角余光看见又有人过来,拉了熊锦州一下,转移话题道:“大哥他们过来了。”
熊锦州抬眸看去。
熊锦平拎着东西过来,身边跟着文质彬彬的熊才廉。
看见他,熊财生稀奇道:“二弟,你居然愿意上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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