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归竹道:“多放些地方,出个什么意外,也不怕找不着钱用。”
熊锦州闻言愣了下,凑到宁归竹身边亲了亲他,帮着一起整理,“竹哥儿果然聪慧。”
“油嘴滑舌。”宁归竹捏住他的臉扯了扯,说道:“我在家里时就清点过了,总共带了七百个铜板过来,等明儿再带一部分,然后你去换成银子,方便收起来些。”
吃食生意送过来的分红全都是铜板,他们一直没想起来换,只是将大部分送到了地窖里去,这里的铜板是卧室箱笼里全部的银钱了。
除此之外,宁归竹还将床脚的银子也带了过来。
“好。”熊锦州点点头,又道:“回头我翘块砖出来,挖空放银两?”
卧室里的地砖都是小块的,翘起来很是方便。
宁归竹想了下,觉得可行。
将手上的钱串和银两整理好,宁归竹将其放到了衣橱角落,藏好后和熊锦州往外走。
家在县里的结果,就是越发不想出门。熊锦州黏着宁归竹,听人讀了会儿之乎者也,见天色不早,实在不能拖沓之后,才哈欠连天地出了门。
陳县令在门口与他遇上,见人这懒散样儿,无奈地摇了摇头,“怎得一点精气神都没有?”
熊锦州先是叫了声大人,接着很是理直气壮地道:“天这么热,又一天到晚的无事可做,自然没什么精神了。”
陳县令闻言,摆出官架子来,“你这么说是想找事情做了?”
?
陳县令可不会在正事上逗人玩儿,熊锦州来了精神,问道:“大人您有什么任务给我不成?”
“有是有,就是不知道你敢不敢去。”
“敢,有什么不敢的?!”熊锦州果断回答:“大人您只管吩咐,小的万死不辞。”
陳县令哈哈笑着,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带着人往县衙里去,“用不着你万死,就是让你过去瞧瞧情况,看看有没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
熊锦州领悟了片刻:“当探子啊?”
“啧。”陈县令故作不悦,“你小子胡说八道些什么呢,就是让你去玩玩,顺带给咱买点那邊的东西回来。”
“……”果然是去当探子。
进入院子里,周围连衙役仆从都遣散掉后,陈县令才道:“还记得你先前去公示布告时,遇到的那几个劫匪吗?”
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熊锦州坐直身体,疑惑:“他们有什么问题?”
陈县令:“上头探查到那边近几年贪污严重,好些人家被逼得家破人亡、上山为寇,这不是咱们这离得近嘛,正好你借着卖布的名声过去看看,顺带给咱们县赚个吆喝。”
一举两得。
这确实不是什么危险活計,熊锦州点了下头:“行,我去,一个月回行吗?”
太久他就舍不得出门了。
“多久都行,什么时候探查得差不多了什么时候回。不过你也得记清楚了,胡编乱造可过不了上面的审查。”
“这……”熊锦州垮臉,“大人,我又不会字,哪里记得那么多。”
四五天的东西能事无巨细地记下来,这一去最少都十天半月,着实有些为难他了。
陈县令睨他:“谁说就你一个人去了。”
“嗯?”
熊锦州疑惑抬头,将县衙里的人盘了一遍,注意到陈县令面上隐约的笑容,眼睛一亮,瞬间站了起来,问道:“竹哥儿也和我一起去?”
“你们夫夫俩怎么想的我怎么知道。”
陈县令悠哉地喝了口茶,又提点熊锦州:“事情你别着急跟竹哥儿说,过几天敲定下来后,我会亲自告诉宁先生的。”
“?”
熊锦州又不明白了。
这些当官的说话是真的弯弯绕绕一大堆,熊锦州摸不着头脑地被赶了出去,干脆放弃思考找卢主簿点了卯,带队出去巡逻了。
師爷从另一边而来,注意到熊锦州的神态,抬步进入院中,笑着询问陈县令:“大人这是跟人说了什么,我看熊捕头好似不甚明白的样子。”
陈县令呵道:“他那武夫,能明白些什么?”
师爷侧目。
说起武夫的话,这人家里那位不也是吗?
瞧出他眼里的揶揄,陈县令咳了声放下茶盏,正儿八经地将自己的打算说了。
师爷在一侧坐下,听完后思索片刻,笑道:“大人这是在为熊家和宁先生铺路?”
陈县令垂眸道:“这个世道,自己没点本事,靠山再强也是没用的。”
宁归竹的本事全落在民生上,不是那等能在官场如鱼得水的人。现如今工坊那边的布料一日日见多,被送往其余城池贩卖也只是时间问题。
当世家富户的利益受到冲击,他们自然会将视线落到这边,也会落到会众多手艺的宁归竹身上。
有他、有天骄还不够,得有上面的关注,得有人为他扬名。
只要他们这次表现得不拉胯,他们就能通过玄武卫进入皇帝的眼睛,未来只用他在奏折上稍稍提一提,皇帝也不会吝惜赏赐夸赞。当然,如果宁归竹真的能让百姓们吃上肉,怕是用不着他提,皇帝的赏就送过来了。
只可惜,宁归竹说还要几年。
……
并不知道自己画下的大饼效果有多强,宁归竹教着孩子们讀了一个时辰的书,然后留了作业让他们自己写,宁归竹坐在另一边,提笔书写计劃书的内容。
在他的所知中,不管是什么养殖场,一旦牲畜达到一定规模,卫生条件差的情况下必然会出现恶性传染病,在这个没有疫苗的年代,只能从根源上避免这种事情发生。
宁归竹越写发现初始投入越多,叹了口气,也不知道县令需不需要玻璃方子。
古代是有玻璃的,只是这些技术掌控在达官显贵手里,再加上产量较低,导致价格极其高昂,宁归竹穿过来这么久还没见过玻璃呢,也不知道这个朝代的玻璃技术处在什么阶段。
想到了,他干脆顺手写了张玻璃方子,有了玻璃,又想到窑炉的事情,又顺笔写了两句窑炉的建议,准备等回头给养兔场计划书的时候,夹在里面顺道交给陈县令。
中午在忙碌中到来。
宁归竹起身,检查了下三人的功课,又听他们背了遍今天学的课文,夸赞道:“不错,出去玩吧。”
三小只欢呼一声,立即跑出了书房。
宁归竹关好书房的门窗出来,看了眼紧闭的院门,去厨房里准备午餐。
时间还来得及,宁归竹思索片刻,决定午餐就吃凉面了。
熊锦州回到家里的时候,三个小的都已经开始吃了,看见他回来欢快地抬起手喊小叔,熊锦州摸摸他们脑袋,随口问道:“你们师父呢?”
怎么不在厨房。
不等小孩们回答,宁归竹从厨房后门进来,“我在这。”
熊锦州就抛下小孩子们,走过去凑近亲了亲宁归竹的脸颊,说道:“不吃饭,跑后面去干什么?”
“洗手。”宁归竹无奈地往后挪了挪,不让人继续亲,免得给小孩子带来不好的影响,然后才继续道:“今天回来得好像比往日晚一些。”
“嗯。”熊锦州点头,“早上被大人拉着我说了会儿话,巡逻就晚了。”
两人说着话已经回到餐桌边,闻言宁归竹问道:“是有什么事吗?”
熊锦州顿了下,道:“他不让我跟你说。”
宁归竹挑眉,“和我有关啊,估计还是件挺重要的事情。”
熊锦州自认为他是什么都没说的,听见宁归竹的判断,不由疑惑地眨了眨眼睛。
宁归竹笑了下,指尖轻轻敲了下桌子,提醒:“吃饭吧。”
熊锦州:“……”
算了,读书人的事别打听,听了也听不懂。
就着馒头,美滋滋地吃完宁归竹新做的凉面,熊锦州舒服地伸了个懒腰,将小孩子们赶进卧室里,和夫郎一起回去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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