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情况若是落在女子身上,血淌下来时,她们还会误以为是葵水到了。
宁归竹眨眨眼,听得有些蒙。
他到底不是土生土长的哥儿,上辈子又没有女儿身,这会儿听着熊锦平的话,有些难以想象那样的场景。
熊锦平见人愣神,后知后觉地挠了下头,忙道:“我胡说的,你别太担心,正常过日子就行了,肯定没事……”
他越说,越感觉这事说不清了,不由得头皮发麻。
宁归竹见状忙道:“大哥你也是一片好意,我知道的,之后我会尽量少干活,优先照顾好自己。”
听他这么说,熊锦平松了口气,说道:“那就好,就是要这样。”
怕再说出什么不够吉利的话来,熊锦平匆匆走开了,跑到熊锦州和熊石山身边,从熊石山手里拿过斧头,兄弟俩一起劈柴。
熊锦州见他一脸后怕,奇怪道:“大哥你跟竹哥儿说啥了?”
熊锦平抹了把脸,将方才的对话说了,纠结道:“你说竹哥儿会不会被我这话吓着?”
熊锦州:“……”
竹哥儿有没有被吓着还不知道,反正亲哥眼看着是被吓得够呛。
·
爆炒的香味飘出院子,重新霸占了村子领空。
村民们闻着这个味道,不由沉沉地叹了口气。宁先生不在的时候,日日盼着想着,琢磨着等人回来后,工坊那边就能开新的学堂了,结果现在人回了村,先到的却是恼人的香味。
熊家。
宁归竹带着孩子们洗干净手,在餐桌边入座,面前已经放了一碗腊肉蔬菜粥。
王春华道:“家里没新鲜肉,就弄的腊肉,不过味道应该也不错。”
宁归竹闻着混了腊肉烟熏香味的粥,舀了一口尝了下,绵密咸香的粥入口醇厚,他点头夸道:“特别好喝。”
见他喜欢,王春华笑弯了眼睛,“喜欢就多喝点,锅里有不少呢。”
“嗯!”
熊锦州剥了只清蒸的虾,蘸了料汁放到宁归竹手边的另一个空碗中,“蘸的蒜蓉酱,我尝过了,味道很好。”
先前在敏州城的时候,宁归竹就琢磨过蒜蓉酱,只是他们两个出门在外是买蒜来吃的,弄少了不好把握量,弄多了又划不来,之后就没再提起过,现在回到家里,宁归竹就指导着弄了一份。
宁归竹吃了虾。
熟蒜的醇厚和生蒜的刺激交织在一起,裹挟着清甜弹韧的虾肉,咸鲜中带着些回甘,很好吃。
熊锦州自己吃着,顺手给宁归竹剥上几只,清蒸的吃了,香辣和蒜香的也没落下。
家里人第一次吃这种虾,速度稍微慢一些,一大家子就边吃边聊。
这边说两句在敏州的所见所闻,那边说两句家里的琐事,偶尔提一提柳秋红和王春华怀孕时的经历,给夫夫俩提供一些经验,间或穿插两句孩子们的童言童语。
听着闲聊的话语,宁归竹不自觉地喝着粥,回神时已经吃撑了。
他放下碗筷,将剩下的粥和装虾肉的碗推到熊锦州面前,喝了口提前端到桌上的棠梨叶水。
王春华留意到,问道:“这就不吃了?”
宁归竹点头:“吃饱了。”
听见两人的对话,柳秋红看过来,“怎么感觉你饭量比出门前少些了。”
“没有啊。”宁归竹道,“我都添两回碗了。”
“哦……”
家里人应着,见宁归竹和熊锦州都一脸习以为常,便没将这事放在心上,继续之前的话题。
这顿饭吃到太阳下山。
一家子结束闲聊,准备的晚餐也全吃完了。
熊锦州起身帮忙收了几副碗筷,就被塞了两袋子晒干的干菜辣椒,赶他陪宁归竹回去休息,夫夫俩走出院子不由相视一眼,都笑了起来。
回到家里,给小动物们准备好晚餐,出去玩的鸭子也回来了。锁好院门,他们先后去洗了个澡,然后坐在院子里面歇凉。
·
早晨,又是一个阴天。
宁归竹坐在桌边,挽着袖子包包子。
今天的面是熊锦州弄的,馅料也是他手忙脚乱炒出来的,看着色相不是很好,但尝着,味道还算过得去。
漂亮的大包子落在蒸格上面,去豆腐房的熊锦州端着豆浆回来了。
见宁归竹在包包子,熊锦州放下豆浆,出去洗了手,立即坐下来跟着一起忙活。
他干这事就要随意许多,只求一个面能包住馅,看得宁归竹想叹气。
第109章
豆腐包子蒸熟之后, 本就软嫩的豆腐越发可口,宁歸竹和熊錦州搭配着豆浆,很快就吃饱了。
今天弄的包子有点多, 宁歸竹给狗分了两个, 问熊錦州:“晚上我们回来睡吗?”
熊錦州道:“这个说不准啊。”
得看陈縣令和呂天骄会不会拉着他们说话,若是闲聊的时间长了, 肯定会被留下来吃饭, 届时再赶回来就有些匆忙了。
“那还是直接住城里吧。”宁歸竹说道。
“好。”
既然要住城里,两人就不急着出门了, 他们守着貓狗吃饱饭后,重新将马车套在马和骡子身上,貓进车厢狗随行, 进城。
经过前屋时,两人跟柳秋红打了声招呼,“娘,我们今儿在城里睡啊。”
“哎好,正好我摘了菜,要不要带点过去。”
“那我们拿点。”
夫夫俩也没客气,拿了一把柳秋红才采回来的菜, 赶着马车进了縣城。
陈府。
早早等着的管家看见他们, 立即笑着迎了上来,“宁先生,熊捕头, 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熊錦州扶着宁歸竹下马车,笑着问道:“大人和将军这是在家里等着?居然讓您在这外面迎我们。”
“嗐,哪是大人他们讓的,是我听着消息, 说你们的马车过来了,就提前出来看看。”
面对这两人,管家的态度很是和煦,看他们连着貓狗一起带过来了,还笑着碰了碰凑过来嗅闻的狗头,问道:“骡子可要牵到后面去?正好今儿给马梳洗,讓马夫给它也鬆快鬆快。”
骡子确实不好安顿,熊锦州就道:“那麻烦你操心了。”
“不麻烦,吩咐一句的事。”
马车内没别的东西,唯一一个箱包也在熊锦州身上背着,两人带着貓狗在管家的带领下进了府,绕过精致清雅的长廊,路过摆满武器的练武场,进入后院花园便看见了陈縣令和呂天骄。
两人今日没下棋,而是隔着段距离踢毽子。
漂亮的彩羽在空中划出弧度,呂天骄笑着招呼他们:“过来一起玩,也活动下筋骨。”
宁归竹正迟疑着,就听熊锦州道:“我们就不玩了,竹哥儿怀了孕,家里人说不能累着。”
“嗯?”
陈縣令一时没接住毽子,他看也不看砸落在地的毽子,拿起侍者送上来的手帕擦了把脸,问道:“什么时候怀的?几个月了?怎么来信上也不说。”
“还没满三个月呢,不是有个说法是要满三个月坐稳胎后才能传消息吗?”熊锦州道。
呂天骄闻言,不由乐道:“确实是有这个说法。”
说完,便拉着宁归竹往凉亭里去,邊走邊问他们这些日子的情况,还有孩子的状态。已经经历过家里娘和大嫂的问询,这会儿宁归竹回答得游刃有余。
熊锦州和陈县令落后他们两步,闲聊两句后,内容便以敏州之行为主。
熊锦州是个观察敏锐的,看似寻常的事情中,他能发现很多异样,再加上陈县令和他共事久了,知道怎么讓人回忆出当时没注意到的点,两人一聊,就颇有短时间内停不下来的架势。
吕天骄见宁归竹瞧那邊,说道:“别管他们,被老陈逮住,熊锦州一时半会儿脱不了身。”
宁归竹被这话逗笑,“怎么说的伯父像是什么洪水猛兽。”
“读书多的对我们而言都是洪水猛兽。”吕天骄自我调侃了句,又道:“我来安和县时带了个不错的大夫随行,现在请人来给你瞧瞧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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