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锦州抬眸看了他一眼,见宁归竹主意已定,点点头不再多说什么。
膝盖经过熊锦州的揉按变得热乎乎的,像是要直接热到人心里去。
宁归竹躺在被窝里,侧身看着去放药的熊锦州,等他回到床边后,将被子掀开了些,也没说话,就等着熊锦州上来。
熊锦州转身看见这一幕,手指微微蜷缩,上床后将掀开的被子盖到自己身上,伸出的手虚虚搭在宁归竹的腰上。
狭小的空间内,生出无尽暧昧。
宁归竹从来不知道自己在这方面还挺敏锐的,他屏住了呼吸,身体像是被对方的热量感染了,脸颊莫名发烫。
熊锦州没有察觉到宁归竹的抗拒,他輕轻抱紧了怀中的人,低声道:“我可以亲你吗?”
又是这个问题。
宁归竹下意识想说不可以。
然而对方并没有等待他的回答,询问出口的下一瞬,就以一种缓慢却让人无法拒绝的速度逼近,宁归竹甚至能闻到熊锦州身上的气息,无法形容,带着努力压抑却散不去的侵略感。
唇瓣被人噙住、碾磨,反复品味。
十八岁的少年郎血气方刚,简单的亲吻也能勾起冲动。
宁归竹察觉到的时候,脸颊上的热意更重了,他身体僵硬地往后撤了撤,显然还没有做好现在就跟熊锦州亲密的准备。
熊锦州顿了下,在他额头上印下一个吻,声音沙哑:“睡吧。”
宁归竹抬眸,眼睫颤了颤。
他们是正经拜过堂的夫夫,在古代,这跟领证也没差别了。熊锦州作为一个古人,能够在这种时候尊重他的意愿,还挺出乎人意料的。
宁归竹紧绷的心情松快下来,纠结了会儿,又凑近对熊锦州道:“你不去浴室处理一下吗?听说憋久了会坏掉的。”
熊锦州:“!!!”
不、不知羞!
熊锦州跑得飞快,宁归竹在床上笑弯了腰。
-
早晨,天光朦胧。
切好的肉丝下入锅中,发出滋啦的声响,烟火气息顺着烟囱缥缈而出。
肉丝炒熟之后,放入一点点酱油上色增味,然后盛出放到两个碗里,锅中加入热水再度煮开,再将提前切好的杂粮面條放入开水中。
“咕嘟……咕嘟嘟……”
冒泡声此起彼伏,面条很快煮熟,宁归竹往里加了一点点酱油,香味顿时变得浓郁起来。
滚开的面汤舀入碗中,冲开碗里的肉丝,然后将煮好的面条放入碗里,宁归竹和熊锦州端着面碗对坐着,不约而同地先吸溜了一口汤。
汤中酱香和肉香交织,清淡但美味。
再吃现揉现切的面条,韧劲十足的面条沾满了汤汁的味道,越嚼越香,几乎让人着迷。
一锅面条,熊锦州和宁归竹吃了四分之三,剩下的正好用来喂狗。
“今天下午回来得多做点糙馒头放着。”宁归竹道。
虽然小狗很可爱,但白面太贵了,宁归竹舍不得经常喂。
熊锦州道:“我记着了。”
东边的太阳探出些许身影,时间还早,两人把家里要晒的菜都搬了出来,摆在竹枝堆上晾晒好,这才关紧门窗出了院子。
白天还要麻烦熊家人收拾家里,熊锦州也就没有锁院门。
今天是掐着时间出的门,经过熊家的时候,家里人都已经起来了,三个小孩哒哒哒跑出来,站在门口朝着他们挥着小手,“小叔,阿叔,我们会好好养小鸡小鸭哒!你们放心去吧!”
宁归竹笑起来,道:“那就麻烦你们啦。”
“嘿嘿,不麻烦~”
小朋友们挥动的手更欢快了,看得几个大人都忍不住笑起来。
·
县城。
来了一次,倒也熟悉了道路。
熊锦州将宁归竹送到学堂的时候,还没有学生过来,他低头看着面前的宁归竹,凑近在他额头上亲了下,说道:“中午来接你,累了的话也稍微偷偷懒。”
“嗯,好……”宁归竹视线飘忽。
熊锦州笑了下,“那我走了。”
宁归竹:“……那,再见?”
熊锦州走了。
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转角处,宁归竹抬起手,碰了下方才被亲的地方,思绪有些飘忽。
就在这个时候,学生说笑的声音远远传过来,打断了宁归竹的出神,他瞬间放下手,有些懊恼地拍了拍脸,整理好衣衫褶皱,一本正经地回到教室内,等待学生们的到来。
教学声轻缓飘出,安静的纺织坊内,仿佛只有这一道声音。
陈县令坐在空荡的酒楼二层,透过窗户朝外远眺,就能看到正在上课的学堂,他慢条斯理地给自己倒了杯茶,轻抿一口看向旁边的熊锦州。
自从到了安和县之后,他的安危就全盘交给了这个捕头,而熊锦州也给出了一个完美的答卷。
现在又多了个宁归竹……
这夫夫俩,一个替他震慑了治安,一个即将为他唤醒经济,倒是他的贵人了。
陈县令笑了笑,饮尽杯中茶,起身下楼。
他是农家子,读了两本圣贤书,就在战乱中乘上了皇帝这艘船。跟着一起打天下的人都不缺钱,陈县令现如今只求一个名声。
身后传来熊锦州跟随的脚步声,陈县令抬起头,眯着眼去看天际灼目的烈阳,忽然开口道:“锦州,记得跟衙里厨子说一声,日后给宁先生也备上一份午餐。”
熊锦州一愣,很快道:“是,多谢县令。”
“让你夫郎好好教人,就是最好的谢礼了。”
陈县令的身影渐行渐远,熊锦州飞速看了眼学堂的方向,抬步追着陈县令而去。
·
中午。
有了昨天的经验,宁归竹直接走出学堂,看见站在不远处等着的熊锦州,笑着上前和熊锦州肩并肩朝学堂外走去,声音轻快道:“今天中午我们吃什么?”
熊锦州道:“中午去县衙吃,今儿是米糕,还有炒鸡蛋和米饭。”
“哎?”宁归竹惊讶,“我也可以去吗?”
熊锦州笑着点头,“上午县令特意交代了的。”
宁归竹:“……”
听见县令特意交代,他就头皮发麻地想躲。明明对方很温和,对百姓的治理也很用心。
宁归竹心里叹了口气,察觉到熊锦州伸手牵自己,不由前后晃了好几下手,很快就把这种感觉抛到了脑后,“那正好,咱们吃了东西就可以去休息,也不用到处跑浪费时间。”
去县衙吃午饭,能省好多铜板呢。
反正县令又不是滥杀的糊涂官,他只要把学堂里的这群人教出师,之后的事情就和他没关系了。
熊锦州见宁归竹欢喜,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
两人到了县衙,从偏门进去,先去厨房拿吃的。
在这里干活的大部分都是男人,哥儿女人很少,熊锦州怕宁归竹不自在,就道:“我们用碗装了回屋里去吃?”
宁归竹确实不喜欢和外人一起吃饭,闻言点头:“好啊。”
刚出锅的米糕松软香甜,两人又各自盛了一碗米饭,夹了些炒鸡蛋铺在饭上。熊锦州找了托盘出来,端着饭菜和宁归竹一起回到住处。
今天有所准备,壶里的茶水是温热的,两人在窗边对坐,端着碗安静进食。
第35章
树梢上的鸟雀叽喳叫唤着, 将中午衬托得更加静谧。
熊錦州朝着窗外看了眼,在起床关窗户,和抱着夫郎继续睡覺中纠结了会儿, 还是果断地选择了后者。
抱不抱夫郎其实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忽然起床可能会吵醒睡覺的寧归竹, 万一害得他下午没精神上课就不好了。
这么想着, 熊錦州理直气壮起来。
有些人表面上一派正经高冷,心里其实比小孩子还幼稚。
但没办法, 谁让他会装呢。
寧归竹睡眼惺忪地醒来,大脑还有些迷糊,靠在身邊人的胸膛上懵了会儿, 等到彻底清醒的时候,羞臊也慢半拍爬了出来,他腳趾抠床地坐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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