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秋红和王春华下意识看向宁归竹,宁归竹抓起提前裁好的布条,欢喜道:“那就辛苦你把挂席固定好啦。”
闻言,熊錦州利落应声,进入卧室彎腰将那三捆编得最密最好看的席子抱了起来,转身往外面走去,王春华和柳秋红抱起她们编织的跟在两人后面。
这挂席也没什么别的处置方法,不过是竖着挂在竹墙上,然后用布条在中间和下端的位置固定下,免得被寒风吹跑。
骡棚的墙面中,面朝屋子的这边只有半面墙,宁归竹将挂席卷到上面,摸摸探出头来的馒头,偏头对王春华和柳秋红道:“这一面的白天要卷着给窝棚通通气,等晚上再放下来就是。否則闷久了气味难闻,也不太好。”
“哦哦好,记着了。”王春华连连点头。
宁归竹又继续道:“就刚刚编挂席的法子,多用一点芦花稻草,编几张厚的出来,用布条将其绑在一起,天冷了就盖它们身上,棚子里也要多墊点稻草,方便它们趴着取暖,大哥经常要带牛去县里送东西,膝关节也得捆两层芦花垫子,免得把关节冻坏了,日后干不了活……”
宁归竹絮絮叨叨,将自己能考虑到的都跟两人说了一遍,最后总结:“弄好了我去看看。”
王春华顿时笑彎了眼睛,“那就最好不过了。”
婆媳俩今天编的挂席都用在了骡棚上,这会儿熊锦州回来,她们带着自己带来的东西回去了。
宁归竹整理着桌上的挂席,琢磨着道:“你说我明儿做的挂席先给前屋送去怎么样?”
两人忙了一下午,重复拆编数次弄出来的好挂席全用在了他们家。现在骡棚正前与左右都有了挂席挡风,馒头短时间内冷不着,不若就先帮着前屋把牛棚给围上。
“先歇歇。”熊锦州拉着他,“我明儿放假,跟你一起弄。”
“三天?”
“三天。”
宁归竹便高兴起来,声音中不自觉地带上了点小埋怨,“你都不知道我一个人在家有多无聊。”
熊锦州心疼地亲亲他,“等正式入了冬,时间就多了。”
天冷,白天的时间也短,每个人上下午的巡逻次数会缩减到一趟,只要熊锦州跟手底下的捕快分配好巡逻时间段,便能晚点去早点回。
宁归竹:“……”
他终于忍不住:“这真是县衙里的上值规矩,而不是你在忽悠我?”
相处这么久宁归竹早就想吐槽了,熊锦州这班上得好轻松啊。
动不动就请假调假,晚去早退什么的也随意得很。知道的熊锦州是去干活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县衙里当大爷呢。
熊锦州噗嗤笑出声来,捧着人的脸蛋吧唧一口,“你怎么这么聪明啊。”
宁归竹瞅他。
熊锦州便乐道:“规矩确实不是这么个规矩,但我是捕头,有特权,可以不在那守着。”
“……我看你是飘了,小心伯父修理你。”
熊锦州无奈,“怎么还不信呢?”他拉着人在旁边坐下,带着些炫耀地解释:“我是因为厉害才当上的捕头,大人对我的要求只有出事时能找着我人就成。”
“……”
“…………真的?”
“真真的!”
熊锦州偏头蹭蹭宁归竹,笑着说道:“大人对有本事的人都很宽容。”
宁归竹闻言想了下陈县令对自己的态度,不得不承认熊锦州这话很有道理,只好捏捏他的脸颊肉,转而好奇道:“那你要怎么保证他们能第一时间知道你的位置?”
“上值的时候说一声就好了。”熊锦州举例,“像今天,回来时我便跟他们说,接下来三天会陪你待在村里。如果我们临时决定去县里,我便会抽时间过去说一声。”
不得不说,陈县令近乎放纵的信任,是建立在熊锦州的靠谱上的。
“那好吧。”
宁归竹的好奇得到解答,从他身上起来,拉着人道:“我们去做晚饭,昨天说好今儿弄爆炒兔肉吃的。”
“那你守着饭,我把兔子处理了。”
“行啊。”
两人说着话进了厨房,熊锦州淘好米,将炉火升了起来,才让宁归竹守在炉子前面,他则是挽着袖子按照宁归竹所说的方法收拾兔肉。
宁归竹看着在捕快服衬托下盘亮条顺的男人,眉眼弯弯。
欣赏了好一会儿,宁归竹才说起想做护肤霜的事情,“药材家里都有,你明儿去买点烈酒回来,我弄一点泡黄芪。”
“好,还有别的要买的吗?”
“我知道的方子简单,需要的东西家里都有。”
“那好。”
厨房里的话题结束,停顿没一会儿,又说起买藕的事情。
熊锦州看上的那家藕是真的不错,等他忙完赶过去的时候,人家一两根的,也卖得只剩下一个底了,熊锦州便给了十枚铜钱,让人明天担一筐送来小河村。
怀着孕,宁归竹的情绪很活泼,他闻言便跟熊锦州分享起各种藕食来。
本是想勾一勾熊锦州,说到后面自己也馋了,还好有诱惑力不低的兔子在面前,才没让人一心扑在藕食上茶饭不思。
第122章
前一夜的爆炒兔丁口感细嫩紧实, 第二日早晨起来,口腔中仿佛还充斥着那麻辣鲜香的味道,于是早餐就弄了个清淡的鸡蛋素面。
鸡蛋的鲜香和酱油的酱香交织, 面条嫩滑软韧, 就着面汤呼噜呼噜,吃得人头也不抬。
刚吃饱饭, 卖藕的便赶着驴车进了小河村, 问着路将藕送了过来,寧归竹取了银两铜钱出来时, 熊錦州就蹲在旁邊往竹篓里捡藕。
捡出给家里人的那部分,剩下的全部转移到自家框中,等卖藕人离开之后, 熊錦州才和寧归竹说了一声,拎着框去了前屋。
卖藕人进村时,消息就传开了,柳秋红匆匆回来,正准备拿点钱去買藕,就遇着了熊錦州。
“娘,我们買了不少藕, 这是给家里的。”
见他拎着满满一筐藕过来, 柳秋红笑容满面的,又想起来问道:“你们自己留了多少,夠吃吧?”
“挺多呢, 竹哥儿想吃,我就買了一筐。”
“那就好。”
对夫夫俩花钱大手大脚的事情,柳秋红现在是不说嘴了,他们能赚, 平日里又只在吃用上花钱,真要说起来也算不上败家。
问过柳秋红后,熊錦州将藕指定的位置上,拎着竹篓往家里走了没几步路,就听见后方传来柳秋红和人说笑的声音。
来人催着柳秋红快点去,晚了就没藕买了。
柳秋红笑声里充满了炫耀,“老二家给我们送了一篓子过来,夠我们吃好些日子了呢。”
熊锦州嘴角上翘。
回到家里,寧归竹正在卧室编挂席,熊锦州留了些藕在厨房里,剩下的用竹篓分了几回运到地窖中,出来后又道:“竹哥儿,我去县里买酒了啊。”
“好。”寧归竹转过来,又叮嘱了一回:“要买烈酒。”
“知道了。”
熊锦州摆摆手,快步往县里而去。
两邊距离近,来回也快,宁归竹手上这张挂席都还没编完,熊锦州就已经回来了。
酒放到厨房里面,他拉住要起身的宁归竹,说道:“先教教我这个怎么弄的,跟编笸箩差不多的吗?”
“唔,是差不太多。”
都是经纬交织的原理,宁归竹将面前这张挂席卷了卷,空出一个人的位置,开始手把手教熊锦州编挂席。有弄蔑活的底子在,熊锦州很快就上了手。
宁归竹在旁邊看了会儿,确定没什么问题之后,起身往厨房去。
烈酒酒色透亮,在这个年代,属于看着就贵的类型。
酒液倒入碗中,将准备好的黄芪放进去,盖上盖子避免三宝四喜偷舔,宁归竹起身回到卧室里。
房间内暖融融的一片,两人认真编着挂席。也不知天是何时已经乌云密布,闷闷的雷声响起,此起彼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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