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喂食器给大黑放粮了发过来的消息,小白都会把手机拿过来让他看。
邹飏电话打过来的时候,小白果然很尽职,边跑边叫地把手机拿了过来。
樊均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上邹飏的名字,顺手划拉一下接了,又搓了搓小白的头:“好狗。”
“有点儿没礼貌了啊。”那边邹飏说了一句。
“手机小白帮我拿着呢,”樊均笑了笑,“你下课了?”
“它怎么帮你拿?”邹飏来了兴趣,“用嘴叼吗?”
“挂它背上了,它听到响铃就会跑过来。”樊均说。
“导聋……”邹飏还没说完就赶紧补了一句,“不好意思顺嘴了……”
“导聋犬吗?”樊均笑着问。
“你别听这句。”邹飏说。
“听不见,聋着呢。”樊均说。
“哎!”邹飏喊了一声。
“听到了。”樊均说。
“跟我妈聊好了吗?”邹飏问,“她还生气吗?”
“她……和吕叔……”樊均犹豫着,“要过去看你,现在应该正在做营养大骨汤了。”
“不说别让她来吗!”邹飏压着声音喊了起来,“他俩过来,什么大骨汤我也喝不下去了啊,这多难受啊,而且跑那么远……”
“我也去。”樊均说。
邹飏停下了,过了一会儿才说:“快到的时候给我打电话,我去门口等你们。”
大骨汤很香,樊均回到旧馆的时候,还没进门就闻到了香味。
小白本来就立着的耳朵都竖得更笔直了,从院门到厨房这几米距离,口水就滴了一路。
“珊姐,有……多的骨头吗?”樊均从窗口探了头进去问了一句。
“给它留了一根儿光骨头。”珊姐笑着递了个盘子过来,上面放着一根大筒骨。
“跟珊姐说谢谢。”樊均拿起骨头,看着小白。
小白趴到窗台上冲珊姐叫了两声。
樊均把骨头给了它。
这一根儿够它啃……半小时了。
珊姐的营养大骨汤已经装好了,一大一小两桶。
小桶是邹飏的,大桶的给宿舍那几个,排着放在吕叔小面包的后座上。
“走了啊。”吕叔说了一句。
“嗯。”樊均应着。
车开始南舟坪的路线,是那天孙旭磊离开时的路线。
虽然知道不可能,樊均还是盯着路边能看到的每一个人。
当初他也想过逃跑,但舍不得妈妈,他如果跑了,妈妈可能会被打死,他也不知道自己能跑到哪里去。
如果再大一些,像孙旭磊这个年纪……
不。
樊均收回视线,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如果不是樊刚跑了,自己未必能活到这个年纪。
吕叔是跟着导航的提示开的,樊均也打开了自己手机上的导航,看着车子一点点接近邹飏的学校。
陌生的街景,陌生的气味。
有些神奇,樊均在这个城市生活了二十四年,每一步却都是陌生的。
吕叔的面包车很有特色,车门上居然印着腾龙武道几个字,还有个电话号码,估计是吕泽的。
老妈坐在副驾,车刚停稳,她就跳了下来:“怎么这么严重啊!”
“不严重啊,”邹飏摸了摸自己的头,确定自己已经把脑袋上的绷带都拆掉了,就剩了一块纱布,“明天就拆线了。”
“腿呢?”老妈弯腰小心地摸了摸他的腿。
“……没事儿。”邹飏说着又看向面包车。
后门打开了,樊均拿着两个保温桶下了车,视线往这边扫过来的时候,邹飏笑了笑。
樊均也笑了笑,冲他举了举手里的保温桶。
“说啊!”老妈在他大腿上拍了一巴掌。
“嗯?”邹飏愣了愣,“说什么?”
“当天就都处理好了,赔了钱,阿姨你别担心,后续治疗的费用也都会负责,”李知越说,“那天我们一帮人都在的。”
“……对。”邹飏点头。
老妈跟老爸在对待他同学朋友这一点上,是完全不同的。
老妈把大保温桶递给了刘文瑞:“这是给你们的,带肉的骨头都在这里头,邹飏那一份里面主要是汤……”
“凭什么?”邹飏忍不住问。
“不是怕你伤着吃太油腻不好嘛,”老妈说,“他们没伤,正好考试了吃点儿补补。”
“谢谢阿姨。”张传龙很愉快地抱过了保温桶。
“谢谢妈。”邹飏说。
樊均把那个小的保温桶递给了邹飏。
“谢谢舅舅。”邹飏接过小保温桶,顺嘴又说了一句。
樊均愣了愣:“不用客气,大外甥。”
几个人顿时笑了起来,跟着叫了一轮舅舅。
老妈的意思是要带他们宿舍几个去吃个饭,但说实话,就这几位,包括李知越,都不是能应付家长的料,不一定哪句就能让他身败名裂。
自己在学校这两年,要说惹事生非……理论上是没有的,但要说好好学习天天向上,那也铁定不是。
所以他直接帮这几位婉拒了:“他们不吃。”
邹飏带路,去学校旁边一个还可以的小馆子吃午饭。
樊均推着轮椅,老妈和吕叔走在前头。
“你居然真来了啊。”邹飏仰起头,枕着轮椅的靠背,看着樊均。
“嗯,”樊均低头也看着他,“吕叔怕就他俩来,你会尴尬。”
“哟。”邹飏撇了撇嘴。
樊均没注意听他哟什么,邹飏仰着头这个角度,头发往后滑开了,脑门儿露了出来,中午的阳光洒在他脸上,整个人都有些耀眼。
“哟!”邹飏又哟了一声。
“嗯?”樊均看他,“没听清。”
“我不尴尬,”邹飏说,“你回去吧。”
樊均笑了笑:“我也想过来,正好吕叔先说了。”
“怎么样?一路顺利吗?”邹飏问。
“顺利,有人一块儿都没事儿。”樊均说。
“一会儿吃完饭我带你去我们学校转转。”邹飏说。
“你不上课吗?”樊均问。
“没课,下午自习室自虐,”邹飏说,“明天考古代汉语,要命的玩意儿,考完它我就轻松了,再熬几天差不多要解放了……你生日怎么过?”
“就……普通的一天。”樊均说。
“去庆祝一下吧,”邹飏说,“二十九号晚上可以去吃个饭再去喝点儿。”
“你这个腿还喝酒啊?”樊均说。
“不影响,”邹飏从轮椅旁边的小袋子里抽出一根细细的竹针,从石膏边缘插进去,来回戳着,“就是痒,哎痒死我了……我是不是石膏过敏……”
樊均没说话,他一直也没有很正式地过过生日,一碗面一个小蛋糕就已经能给他远超预期的满足了。
但邹飏突然提起要“庆祝”一下的时候,他顿时就有了隐隐的期待。
二十多的人了,居然会因为一个生日而提前好几天开始兴奋。
吃完饭吕叔和珊姐要回南舟坪。
“均儿……”吕叔看着樊均。
“我带他参观一下我们学校。”邹飏说。
樊均点点头:“我自己打个车回去。”
“哦,好,好,”吕叔应着,犹豫了一下又小声交待了一句,“有事儿打电话。”
“嗯。”樊均笑笑。
邹飏上了两年学,还没带什么人参观过学校,这会儿单脚踩着电动滑板车,带着樊均在学校里走着,居然有点儿不知道该怎么介绍。
“这是教学楼。”邹飏指了指旁边的一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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