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飏啧了一声。
李茂坐在垫子上,抱着自己的左胳膊,一脸坚毅地看着樊均。
“我没事儿!”
“没事儿啊?”樊均蹲下看着他。
“嗯!”李茂一扬脸。
“行,”樊均站了起来,“那你待着吧。”
“哎哎哎哎……樊哥樊哥……”李茂赶紧跟着也站了起来,一连串地喊。
樊均没说话,拉过他胳膊。
李茂一闭眼儿张了嘴刚要喊,樊均一手大臂一手小臂抓着他胳膊一拉一放。
“呃,”李茂睁开了眼睛,“好了。”
“再让我看到你没热身没保护乱翻,”樊均指着他,“我给你胳膊腿儿一块儿卸了让你一次疼个够。”
“听到了没!”猴儿立马跟着喊。
“听到了。”李茂小声说。
“滚蛋,”樊均转身,“跑圈儿,跑完吃饭。”
邹飏看着樊均往他这边儿走过来,没忍住勾了勾嘴角。
“怎么了?”樊均看了他一眼,“吃饭去。”
“没。”邹飏跟他往外一块儿走。
“哪儿脱臼了吗?”樊均说。
“手腕吧,”邹飏声音很低,“刚累的。”
樊均笑了笑,在他手腕上轻轻捏了捏:“接好了。”
老妈对去烧个香求平安这个事儿很上心,她以前不太信这个,自从去年出事儿之后,时不时就会去旁边的庙里拜拜,但她没让邹飏去那儿。
“这个是日常烧个香,”老妈说,“你得去那个……老吕你给他发个定位,上回我们去过的那个。”
“就……”吕叔看了看樊均,“半山上那个。”
“哦。”樊均点了点头。
“你知道?”邹飏问。
“嗯,我陪你去,”樊均说,“不远。”
“要爬山?”邹飏又问。
“得爬一段儿,”樊均说,“但是也没多高,风景挺好的。”
“这叫没多高?”邹飏站在栏杆旁边,看着脚下山谷里的大片绿色,在烈日下闪着白光。
“很高吗?”樊均问。
“这已经爬了半个小时了还没到,”邹飏从裤子侧兜里抽出瓶子,仰头灌了两口,“水都快喝没了。”
“上面有卖水的,”樊均说,“你们宿舍之前放假不是还计划去爬山的吗?”
“你看我参加了吗?”邹飏啧了一声,“而且他们也没爬到顶,到顶也没这个高,他们要爬的是我们学校北边儿那个什么山。”
“要我背你上去吗?”樊均问。
“……我不是爬不动,我是爬烦了,天儿又热,”邹飏叹了口气,转身接着往上爬,“没路的山还行,就这种台阶往上走的太折磨人了……”
“快到了,大概再有个十多分钟吧,不停下来咩咩的话。”樊均说。
邹飏听笑了,转头看了他一眼:“你怎么这么可爱。”
“不是你吗?”樊均笑笑。
转过前面的弯,进入了背阳的一面,邹飏感觉整个人都舒服了,风再一吹,顿时烦躁也都吹散了。
这会儿又回到了一开始跟樊均夏日里爬山的愉快感觉里。
他往下看了一眼,发现这一面的山前方有一大片整齐的建筑,也不能说是建筑,比正常的建筑要小得多。
“那是什么地方?”他问了一句。
“墓园。”樊均说。
“……啊。”邹飏顿了顿,“在这儿啊。”
“嗯。”樊均点了点头。
再往前转了两个弯,身边的人开始变多,也能闻到香火味了。
“到了。”樊均指了指前面的一个指示牌。
往上又上了一溜台阶,他们看到了建在半山一大片空地上的大殿。
“先买瓶水,我渴了。”邹飏看到了旁边有个小卖部。
“我要吃个热狗。”樊均说。
“你不是吧?”邹飏转头看着他,“一小时前咱俩是不是刚吃过早餐?”
“快两个小时前了。”樊均拿出手机看了看,“我这阵儿吃得很干净,偶尔一个热狗不会影响。”
“是吗?”邹飏问。
“不是么?”樊均看着他。
邹飏看了一眼樊均肚子上扫了一眼,掌心里瞬间仿佛又传来了樊均腹肌的手感,他清了清嗓子:“是。”
“所以我要吃个热狗。”樊均说。
“吃,我请你。”邹飏说。
“那我吃两个吧。”樊均说。
“不是,”邹飏听笑了,“你怎么这样?”
“那个热狗很小。”樊均说。
“老板,两个热狗,”邹飏说,“两瓶水。”
两人站在大殿外面,靠着栏杆,看着满眼浓浓的绿色。
“还挺舒服的。”邹飏伸了个懒腰,闭上眼睛。
“嗯。”樊均吃着热狗。
“一会儿下山费劲了。”邹飏叹了口气。
“好像有缆车。”樊均说。
“什么?”邹飏愣了,“上来的时候你怎么不说?”
“上来的时候不知道,”樊均往小卖部旁边的一条小路指了指,“那儿好像有个牌子,通往缆车。”
“我靠!”邹飏把瓶子往兜里一塞,大步就冲过去了。
果然是有缆车,通往山顶,在中间这儿停一站。
“你不是本地人吗?”樊均问。
“你不是吗?”邹飏看着他。
“我南舟坪人。”樊均笑笑。
这个回答莫名其妙地让邹飏心里酸了一下,抬手在他下巴上轻轻勾了一下:“一会儿坐缆车下去。”
“嗯。”樊均点头。
他俩都没烧过香,不知道什么流程顺序的,但碰到了一个很热心的阿姨。
“你俩跟着我就行。”阿姨说。
“谢谢姐。”樊均说。
他俩跟着阿姨,挨个进殿,在阿姨的指点下,拜这个拜那个,转了一圈之后,到香炉边把香点了插上。
“你求什么了吗?”邹飏问。
“嗯,大家都平平安安的。”樊均说。
“……我也是,”邹飏说,“我们这愿望会不会太大众化了?应该很多人都是这么求的吧。”
“可能这样菩萨更好流水线处理,一般业务最多的那块儿都是最熟的。”樊均说。
邹飏停了停,没忍住笑了起来。
“走,坐缆车去。”樊均说。
“坐过吗?”邹飏问。
“没有,”樊均说,“见都没亲眼见过。”
邹飏没说话,拿出手机打开了录像,跟在樊均身后边走边拍。
缆车这儿人不是太多,排了十几个人,他俩跟着没多大一会儿就轮到了。
樊均一直看着前面的人上缆车。
邹飏拉近了拍了个他侧脸特写,非常好看。
樊均偏过头看着他,低声说:“这玩意儿不停的。”
“嗯。”邹飏笑笑。
“别……举那么高,”樊均把他拿着手机的手往下压了压,“后面都在看你屏幕。”
“哦。”邹飏应了一声,自己排队这一路过来对着樊均的脸一会儿推近一会儿拉远的……他都有点儿不好意思回头。
缆车是双人的,就一个悬空的椅子,面前横着个栏杆。
有点儿晒,但比封闭式的视野要好得多。
“你不恐高吧?”邹飏问。
“不往下冲的高就不恐。”樊均说。
“过山车吗?”邹飏笑了起来。
“嗯,肠子都转向了。”樊均皱了皱眉,“那会儿就应该看出来你是个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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