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俩都没怎么往外看。
樊均的手往邹飏那边伸过去,捏住了他左手的小拇指尖。
邹飏看着他。
他没说话,只是在指尖上一下下捏着,捏了一会儿又拽着指尖往自己这边儿拉。
“干嘛?”邹飏小声问,但还是伸着他的劲儿,趴到了桌上。
樊均忍不住先扫了一眼桌面,看是不是干净,但手是捏着邹飏指尖没舍得松开。
还好,桌子起码看上去是干净的。
“没。”他笑笑。
“想什么呢?”邹飏下巴架在自己胳膊上看着他。
“不知道,”樊均也趴到了桌上,把邹飏的手压在了自己胳膊下面。
“没想什么正经东西吧。”邹飏问。
樊均没说话,只是啧了一声。
服务员把他们点的东西送过来的时候,他俩还趴在桌上,没来得及坐好。
服务员站在桌子边儿上问了一句:“放哪儿?”
樊均直起身,松开了邹飏的手。
商贸城果然还是没有市中心有服务意识,服务得这么急切。
“放他脑袋上。”邹飏收回胳膊,也靠回了椅子上。
服务员笑了起来,把盘子放到了桌上:“刚出炉的,当心烫。”
“谢谢。”邹飏说。
服务员走开之后,他才“嘶”了一声,开始甩左手。
“麻了?”樊均伸手。
“嗯。”邹飏不知道什么意思,但还是把手伸了过去。
樊均抓住他的手,握紧了,突然开始上下甩。
胳膊上的麻劲儿瞬间变得疯狂起来,酸麻得邹飏眼泪差点儿要下来,右手撑着桌子,咬牙切齿:“我靠我靠我靠……”
“好了吧。”樊均放开他的手。
邹飏收回胳膊,长长舒出一口气:“这要换了刘文瑞,已经死这儿三回了。”
樊均笑了起来:“这么残暴。”
邹飏感觉自己一瞬间体会到了樊均左手使不上劲的痛苦。
“你胳膊,”他想了想,“平时都什么时候去治疗?”
“都下午,早上人多。”樊均说。
“下次什么时候去?”邹飏问,“我陪你去吧。”
“不。”樊均说。
“嗯?”邹飏愣了。
“不用,”樊均看着他,“挺无聊的,而且我也……不想让你看那些。”
邹飏没说话,过了一会儿才点了点头:“行吧。”
“吃吧,”樊均把披萨推到他面前,“不饿吗?”
“饿。”邹飏拿过桌上的湿巾擦了擦手,拿起一块披萨咬了一口,“嗯……”
“不好吃?”樊均马上也拿了一块。
“好吃,”邹飏挑了挑眉毛,“有点儿意外,比那天的咖啡和冰淇淋强多了。”
樊均笑着也咬了一口。
“平时你都怎么吃饭?”邹飏问。
“何川在就跟他一块儿吃,店里,或者出来,”樊均说,“他要没来,我就自己解决。”
“他每天都来吗?”邹飏又问。
“差不多吧。”樊均说。
“哦。”邹飏没说话,低头吃披萨。
“怎么,想偷东西吗?”樊均问,“店里有监控,二十四小时不间断。”
邹飏笑了起来:“神经病。”
樊均笑着也咬了一口披萨。
“想偷情。”邹飏说。
樊均呛了一下,转头咳了半天,喝了口水:“你是张嘴就说啊。”
“闭嘴怎么说。”邹飏拿了个鸡翅。
店里的确有监控,毕竟这一屋子老物件,算不上是什么古董,但也是费了不少劲弄来的。
除了二楼樊均的那个小屋,别的地方基本都有监控覆盖。
“何川总看监控吗?”邹飏蹲在后院,看小白和大黑吃饭。
小白几口就把狗粮吃光了,坐在旁边耐心地看着大黑吃,大黑吃一口要嚼八百多下,非常磨叽,流浪了这么久,进食速度也没有一点儿提升。
“平时不看,谁没事儿盯着监控看啊,”樊均笑了笑,“里里外外就看我在这儿转悠了。”
“嗯。”邹飏应了一声。
樊均转身准备进店里。
邹飏突然从地上一跃而起,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往回拽了半圈儿。
后院的地面是用老青砖码的,不怎么平,樊均差点儿让他给拽倒了,往后错了半步靠在了墙边。
没等他出声,邹飏已经扑了过来,右臂横着往他胸口一拦,把他压到了墙上。
“邹……”樊均感觉余光里能看到小白震惊的眼神。
话都没来得及说,邹飏左手挑着眼镜往上一抬,凑过来很用力地吻在了他嘴上。
樊均瞬间感觉四周什么都消失了,声音,景物,全都变成了一片模糊,跟心跳同步震动着。
舌尖轻触的同时,邹飏的手直接伸进衣服摸到了他腰侧,狠狠地抓了一把。
邹飏的手很凉,但所到之处带起的颤栗却带着温度,烧得喘息都是滚烫的,烧得人脑子发晕……
小白叫了一声,对着店里后门的方向。
邹飏猛地回过神,松开了樊均,往墙上撑了一把,借着劲儿很快地退开了一步,抬手勾了一下被推上去眼镜,眼镜落回了鼻梁上。
“何川来了。”樊均低声说,抬手蹭了一下嘴角,快步推开后门进了店。
“……好狗,”邹飏垂下手,在小白脑袋上拍了拍,“乖狗。”
大黑还在细嚼慢咽,他又蹲下摸了摸大黑的脑袋:“好猫。”
为了不显得太不自然,邹飏在樊均进店一会儿之后,也进了店里。
何川没在后门这边儿,估计进了店就去里间泡茶了。
邹飏过去的时候,樊均正跟他说着话。
“邹飏来,喝点儿茶,”何川说,“樊均说你会喝茶,我也估计你是会喝的,还盯上我那点儿冰岛了呢。”
邹飏看了樊均一眼,有些心虚地也蹭了蹭嘴角,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
衣服是整齐的,樊均没跟他似的,上来就往人衣服里摸……
他赶紧又看了一眼樊均的衣服,外套脱掉了,衣服也是整齐的。
“你是不是平时喝不着什么好茶,”邹飏脱了外套,走到茶桌边,“喝你点儿冰岛你还煎心且衔泪了……”
“我靠,”何川看着他,“张嘴就来啊。”
“闭嘴也来不了啊。”樊均说。
“喝茶!”何川笑了起来,“对了,我那天做的香点上。”
樊均从架子上拿了香,点着了之后熟练地捏着香,从指缝中轻而快地一拉,灭掉了香头上的火,把香放到了香插上。
邹飏盯着他的手,看得有些出神。
“味道怎么样?”何川问。
“嗯?”邹飏回过神,点了点头,“好闻。”
“一会儿送你一筒。”何川说。
“还有那个屋脊兽。”邹飏说。
“哎,记着呢,一会儿都拿走。”何川说。
“谢谢何老板。”邹飏说。
喝了两口茶,何川看着桌面问了一句:“那个瓶子呢?”
“卖了,”樊均说,“都没还价。”
“可以啊,”何川立马起身,到旁边的架子前踅摸了一会儿,拿了一个差不多大小的瓶子,放到了桌上,又拿过一串菩提珠子绕在了瓶口挂着,“这个瓶子也不错,年份高……”
老板自留款瓶子+1。
樊均这份工作说起来其实还挺不错的,如果不出去跑的话,基本就是在店里待着,有客人来了接待一下,别的时间里就是焚香不沐浴,但喝茶。
偶尔还会有旁边店铺的老板过来,一帮人坐茶桌边,焚香不沐浴,但喝茶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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