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晃。”蓉蓉调好了灯光,举起相机。
“这不可能啊,我这金鸡独立呢。”刘文瑞的腿不停地在抬起和点地之间交替着。
交替了几回之后,动作变形了。
“是怎么摆来着?”他看樊均。
樊均只好在他旁边摆了一个同款正蹬的姿势。
“直接拍樊均得了,”邹飏抱着胳膊靠着旁边的墙,“拍完把刘文瑞脑袋P上去。”
“滚,”刘文瑞说,“十几年的发小情就这?”
“连拍吧。”樊均示范完走到蓉蓉身边看着相机屏幕。
“只能连拍了。”蓉蓉举起相机,在刘文瑞抬腿的同时,快门咔咔咔地响成一片。
听着得有二三十张。
得亏是数码相机。
感谢塞尚。
刘文瑞折腾了二十分钟,拍完了他想要的三个动作,全是腿上的,相当费劲。
不过蓉蓉很快想到了办法,让他们把舞蹈室里的一根钢管拆下来移到了拍照的幕布前,踢腿的时候可以用来支撑他们颤抖的腿。
“修图的时候把杆子P掉就行。”蓉蓉说。
“不愧是主理人。”李知越说。
“还是叫我主席吧,”蓉蓉说,“听着过瘾。”
“你不拍吗?”邹飏低声问旁边的樊均。
“我……”樊均看了他一眼,“反正也……拍过了,你们拍好再说。”
“单人的也不拍吗?”邹飏问。
“我……嗯?”樊均愣了愣。
“嗯什么。”邹飏看着那边正在艰难借着钢管往上一寸寸把腿抬高假装一脚能踢过头顶的张传龙。
樊均没有说话,邹飏也没再说话,两人一块儿沉默地看着那边热情高涨的几个人。
过了挺长时间樊均才又低声开口:“我是有点儿……尴尬,上回拍照只有我和吕泽两个人。”
“你以前不拍照吗?”邹飏问。
“没拍过这样的。”樊均说。
艺术照吗?那邹飏也没拍过。
但感觉樊均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那这样的是哪样的,邹飏没再问,虽然具体说不清,不过……能体会得到。
“邹飏!”刘文瑞在那边喊,“你和樊均你俩谁先?”
樊均没出声。
“我俩一块儿。”邹飏说。
“你不拍单人的了?”李知越问。
“嗯,”邹飏伸了个懒腰,往那边走过去的时候回过头看着樊均低声说了一句,“你去换身儿衣服。”
樊均顿了两秒:“嗯。”
“换衣服去了?”蓉蓉看着转身走出门去的樊均。
“你不是说他运动系都看烦了吗?”邹飏说。
“那是真的,天天都是个教练的样子,”蓉蓉把相机连上平板,让刘文瑞他们挑照片,又看了看门边趴着的小白,“你俩要不要带狗一起,小白太酷了,不能浪费这么好的道具。”
邹飏看着狗。
狗感受到了他的视线,抬头也往这边看了过来,跟他对视的瞬间咧开嘴吐出了舌头。
“我一见你就笑……”蓉蓉唱了一句,“哎呀小白太可爱了。”
可爱吗?
不可怕吗?
邹飏站在樊均旁边,余光里跟他隔着一个樊均的小白还是很有存在感。
“邹飏蹲着吧,樊均……站后头点儿?”蓉蓉思索着,“小白……坐邹飏旁边儿?”
“训狗师带着他的两条狗,是这意思吗?”邹飏问。
那边几个人笑得相当响亮。
“哎!”蓉蓉笑着喊,“我也不是专业的,我不会帮男生摆姿势啊!”
“狗在中间吧,你俩一边一个站着就很酷了。”李知越说。
“对,”刘文瑞比划着,“你俩一块儿看狗也行。”
“现在杀了我还来得及。”邹飏说。
“挺一会儿,”刘文瑞说,“为了酷,你就当它是个猫。”
“谁家的猫八十多斤。”邹飏说。
“樊哥你跟小白换个位置就行,”张传龙说,“邹飏不用动。”
樊均没动,看了邹飏一眼。
邹飏咬咬牙,微微一偏头,示意他跟狗换个位置。
樊均打了个手势,小白很顺滑地绕到他右边,跟他换了个位置,但跟邹飏尽量保持了距离。
“近点儿。”邹飏能从对面的镜子里看到他们两人一狗。
樊均没有别的裤子,随便换了一条牛仔中裤,配的昨天那件黑T恤,邹飏是白T恤牛仔裤,中间站着一条目光锐利的黑色杜宾。
樊均这会儿没戴帽子,脸上的疤看上去很有震慑力。
两人一狗这么一站,的确挺酷。
“小白怕邹飏吗?”蓉蓉举着相机问。
“让它过来。”邹飏看着前方的镜子里的狗。
狗在樊均的指示下贴到了邹飏腿边。
“好!”蓉蓉喊,“就这样站着不用动,松弛些……太帅了!保持住!好!”
邹飏看着镜子里的樊均,樊均也正从镜子里看着他,他笑了笑。
“哎好!笑也好!”蓉蓉举起一只手,“樊均也笑。”
樊均跟着笑了笑。
“你俩看小白。”蓉蓉安排着。
他俩一块儿看向小白,小白目光坚定地看着前方,不为所动。
“让小白抬个头呗。”刘文瑞说。
樊均抬手在小白头顶上打了个响指,这同时蓉蓉按了快门:“这个动作好。”
小白抬起了头,樊均说了一句“定”,小白就抬着头不动了。
那边又是几声快门响。
“好看,人和狗都上相,”蓉蓉说,“一会儿我要帮小白单独拍点儿。”
跟狗的合照拍完也就几分钟,邹飏感觉自己后背都僵了,不过可喜的是,他对小白的恐惧似乎没有之前那么强烈了。
当然,换了别的狗还是不行,小白毕竟是熟了。
接下去就轻松多了,一帮人在旁边指手划脚给他俩安排动作,一会儿蹲一会儿站,一会儿踢腿,一会儿同时侧身,一会儿同时背影……
一帮人说着话笑着,声音混在一起,在舞蹈室里回响着,偶尔听不真切……柔光灯挺亮的,没有了帽子的遮挡,这光线和四周的声音让樊均有些恍惚,夹杂着些许不安……
“OK……”蓉蓉的声音有些远,听不清,人不知道在哪儿,也没看到口型。
“这组比我们的……”刘文瑞的声音也响起,依旧听不清。
“樊均。”邹飏的声音。
“嗯?”樊均应了一声。
邹飏就站在他面前,抬手把帽子戴到了他头上。
帽檐遮掉光线的瞬间,声音和画面都跟着眼前邹飏的脸回到了他四周。
“咱们这些照片这回不得放大了挂宿舍走廊上啊!”张传龙说。
“那我申请走读。”邹飏回头说了一句。
樊均笑了笑。
“没事儿吧?”邹飏低声问。
“没事儿,”樊均说,“就……有点儿晕。”
邹飏转身走到了柔光灯旁边研究了一下,把灯关掉了。
“樊教练在吗?”谭如从舞蹈室外面探进来一个脑袋。
“在。”樊均应了一声,“怎么?”
“来了几个人,”谭如走了进来,“说是房东,找吕泽,我说吕泽没在,他们也不走,就坐那儿。”
“房东?”樊均顿了顿,“我过去看看。”
房东来者不善。
邹飏看到房东和房东带来的人时,第一反应就是这个。
所以房东看到他们这一帮人进来的时候,明显也愣了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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