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那么站着,看着邹飏。
“怎……么了?”邹飏也看着他。
“没。”樊均开口的时候发现自己嗓子又有点儿哑。
“我说错什么了吗?”邹飏又从车上下来了。
“没,”樊均说,“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邹飏愣了一会儿似乎突然回过神,张开胳膊过来搂住了他,手在他背上拍了拍:“什么都不用说。”
樊均身体僵了一下,背猛地挺直了。
邹飏上一次搂他,是标准的切肩冲摔……
这样结结实实的拥抱,能感受到强烈安抚的拥抱,丽婶儿去世之后,他就没再体会过了。
没等他做出什么反应,邹飏已经松开了他,又拍了拍他胳膊:“没事儿了。”
“嗯。”樊均应了一声。
“走吧。”邹飏跨上车,脚往车蹬子的位置踩了一下。
踩空了。
“嗯。”樊均也跨上了车。
“你带路。”邹飏又往车蹬子的位置踩了一脚。
又踩了空了。
“你扫的是个共享电瓶车。”樊均说。
“嗯?”邹飏看他。
“这是踏板的。”樊均说。
邹飏斜眼儿往下瞅了瞅,猛地回过神:“哦!”
接着赶紧一拧车把往前开了出去。
“反了!”樊均在后头喊。
“操。”邹飏小声骂了一句,脚一撑地,原地掉了个头。
回到旧馆时,厨房里饭菜的香味在院门外都能闻到。
还没进门,猴儿和孙旭磊他们一帮小孩儿就冲从馆里冲了出来:“樊哥——”
“哎哎哎。”樊均赶紧应了一声。
小白身上的铁链被解开了,这会儿也跑了过来,从猴儿身边儿挤过去,在樊均身上腿上疯狂地蹭着,鼻子里哼哼唧唧地撒着娇。
院子里一片乱七八糟,还有狗,虽然邹飏对小白已经不怎么害怕了,但还是躲进了厨房。
老妈和吕叔正在忙活着,菜已经摆了一桌,灶上还煮着面。
“这么多菜。”邹飏说。
“接风嘛,”老妈说,“别闲着,干点活儿。”
“哎,不用他干,”吕叔说,“这都完事儿了。”
“平时在家眼里就没活儿,”老妈说,“出门儿了……”
“在家都不干活儿,出门了还让他干什么活儿,”吕叔说着冲邹飏摆了摆手,“你先出去玩,好了再进来。”
“嗯。”邹飏转身又走出了厨房。
老妈声音从厨房里传出来:“你老这样,好人都让你做了。”
“我做好人,也做事的嘛,”吕叔说,“又不差他做那点儿,他也干不明白……”
“干不明白才要学呢。”老妈说。
“那也不是这种时候学嘛。”吕叔说。
“哎哟你……”
“来来来,我来捞面……”
邹飏站在厨房门口,看着樊均陪小白玩扔球游戏。
厨房里的争执他听着熟悉又陌生,还有些感慨。
老爸老妈以前也会为这些事吵架,但重点不一样,老爸不会为他说话,也不会转移话题,只是嫌老妈一点事儿说个不停很烦人而已。
当事人才能更明显感受到的区别。
听得邹飏有些说不清的怅然。
身边突然传来小白的哈哧声,接着是樊均的一声口哨。
邹飏这才发现小白叼了球正满脸期待地站在他身边。
“哎。”他吓了一跳,往后靠在了墙上。
“小白!”樊均喊了一声。
小白还是看着他,一边急得跺脚一边听着樊均的指挥往后小步退着,眼神里全是乞求。
“你……”邹飏看着小白。
“白!过来!”樊均又喊了一声。
“你别喊,”邹飏冲樊均伸了伸手示意他闭嘴,“我……”
这一伸手,樊均没再出声,小白也立马端正地坐好了。
“……这是坐下的手势吗?”邹飏震惊地看向樊均。
“嗯。”樊均笑了,“训狗大师。”
“靠,”邹飏也笑了,咬牙试着往小白面前伸出手,“球……给我吧。”
小白耳朵顿时一转,冲过来小心地把嘴里的球放到了他手上。
“我靠,”邹飏眉毛都拧起来了,“湿的。”
“都它口水。”樊均说。
“小白,去。”邹飏赶紧把球往院子那头扔了出去。
小白快乐地叫了一声,跟着球飞扑而去。
今天旧馆很热闹,因为这一大桌子菜,小孩儿们一个回家的都没有,全挤在了餐桌旁边,大头鱼和老四也过来了,铁帮和谭如,还有两个刚训练完没走的年轻学员……
吕泽平时都端个碗在远离大家的桌子那头吃饭,这会儿也被挤在了人堆里。
也没有人具体追问樊均的事儿,反正有得吃就聚一块儿吃了。
邹飏坐到桌子旁边的时候,甚至有一种过年了的感觉。
说实在的,他家过年都没这么热闹。
邹飏因为跟着樊均已经吃过一轮,这会儿不需要参与抢菜环节,樊均还有空拿了手机回消息。
“邹飏,”他一边扒拉手机,一边偏过头小声问,“你那个头像,是自己画的吗?”
“嗯。”邹飏点点头,“怎么了?”
“你会画画?”樊均问。
“你想画什么?”邹飏喝了一口饮料。
“画个头像麻烦吗?”樊均又低头看了一眼邹飏的头像。
“睚眦吗?”邹飏笑了笑。
“你能看出这个是睚眦?”樊均问。
“不然是什么,”邹飏说,“豺身龙首,口衔宝剑,怒目而视……”
樊均看着他,没有说话。
“一般都是把它用在刀剑吞口上,所以它总叼个剑,”邹飏说着做了个拔剑的动作,“提出西方白帝惊,嗷嗷鬼母秋郊哭……”
樊均还是没有说话。
“……怎么了?”邹飏问。
“没。”樊均笑了笑。
“有没有点儿崇拜我。”邹飏又问。
“嗯。”樊均笑着点了点头。
第29章
樊均会让他帮画个头像,这是邹飏没想到的,他甚至都没想到樊均会点开他上课的时候随手画的头像,还看到了署名。
宿舍那几个一块儿生活了两年,都是刘文瑞说了他们才后知后觉发现的。
并且无人在意。
“画个简单的,”樊均说,“你那个小猪那样的,得多久?”
“那个太简单了吧,”邹飏打开手机相册,找到自己之前画的一个小貔貅,“画个这样的。”
“会不会有点儿复杂?”樊均看了看。
“没多复杂,”邹飏说,“就比那个猪稍微细一点儿。”
“那你……”樊均点点头,“有空的时候……”
“一会儿帮你画。”邹飏说。
樊均愣了愣,看着他没说话。
“不麻烦,都不会耽误你睡觉。”邹飏往椅子上一靠。
“我不是那个意……”樊均说。
“我知道,”邹飏笑了笑,“我一早上的课都旷了,不差这点儿时间了。”
樊均的小屋里没有纸,但有一套马克笔,还挺神奇的。
“文具店里看到的,觉得像彩虹一样很好看,就买了,”樊均说,“一直也没用过。”
邹飏从自己背包里找了纸,盘腿儿坐在沙发前,把纸和笔放在小桌上:“我先画个小白大黑热热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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