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张传龙松了口气,“我以为得打一架了呢。”
“怎么可能,”李知越说,“带那么多人过来,就是怕武馆这帮教练打他们呢。”
“吕泽要知道我们成股东了,又得跟邹飏打一架吧?”刘文瑞说。
“我投资买课了呢,怎么不是股东,”邹飏说,“你们的投资款一会儿也赶紧到位。”
“有理有据。”李知越说。
“这事儿你不知道?”邹飏转头看向樊均。
“不知道。”樊均说。
“吕叔也不知道?”邹飏又问。
“应该是,”樊均皱了皱眉,“要知道了他会跟我说。”
“吕泽是怎么想的,”邹飏有些无语,“这么大的事儿,既不说也不解决。”
不知道。
樊均拿出手机看了一眼,琢磨着要不要给吕泽打个电话问问。
他不知道吕泽是怎么想的,吕泽很多时候比他话更少,跟他也并不交心……
新馆吕泽坚持要弄的,现在弄成这样,要就涨租,要就搬走,跟商场还得扯,钱没赚着,还一堆麻烦事儿。
估计吕泽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说了。
“吃饭去。”邹飏一拍巴掌。
有些走神的樊均被他一巴掌给拍了回来。
“好。”他走到训练区看了看。
谭如这会儿热了午饭正在吃,她今天课排得紧,大概半小时之后就又要上课了。
“你们去吃吧。”她挥挥手。
“你想喝点儿什么吗?”樊均问,“回来给你带。”
“不用了,下节课那个小姑娘肯定又给我带咖啡了。”谭如说。
邹飏想吃鱼,让樊均带着他们去了之前他俩吃过的那家店。
“我靠,”李知越看着手机,“这就是上回我说的那家老店,咱们没吃成的那家。”
“没吃成?”樊均问。
“邹飏在前面那条街揍了人,就没过去了。”刘文瑞说。
樊均有些吃惊地转头看向邹飏。
“怎么,”邹飏低头边走边擦着眼镜,“你以为我只打冠军吗,其实我见人就打。”
樊均笑了起来。
等刘文瑞他们走到前头去了,他才低声问邹飏:“什么时候的事儿啊?”
“就……第一次来的时候。”邹飏说。
想想也挺神奇的,那天从南舟坪离开的时候,他就算没想过再也不来这里,也不会想到才没过多久,他就会如此频繁地出现在这个破地方。
甚至有了一个带朋友去吃饭的首选馆子。
中午人不是太多,他们在靠窗的一个大桌坐下了。
“有年头了吧这个店。”刘文瑞看了看四周。
“嗯,十几年了,我小时候就有。”樊均点头。
“你从小就在这儿吗?”李知越问。
“……不是。”樊均说。
“哦,”李知越没有追问,“那你来这儿也有十几年了。”
“嗯。”樊均应着。
“这么长时间啊。”张传龙感叹了一句。
“很长吗?”李知越看着他,“大部分人都这样吧?我家在那个小区也住了十几年了。”
张传龙愣住了,想了想:“我操,还真是……不过你这么一说听起来就显得很惊人。”
“那我跟邹飏认识也十几年了,”刘文瑞说,“惊人吗?”
“不惊人,”邹飏说,“就是烦人。”
樊均笑着听他们聊天。
十几年啊。
他来这里十几年了。
没有离开过,也没有想过离开。
就躲在这里,等着那把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捅过来的刀。
所有的时间都因为这样不知道终点在哪里的等待而变得模糊,他似乎离那段日子已经很远了,但回过头的时候又发现它们就在那里。
邹飏气势磅礴的手机铃声打断了他乱七八糟的想法。
从兜里摸出手机的时候他的眉毛就拧了起来。
“你爸?”刘文瑞不愧是发小,立马反应过来。
“嗯,”邹飏看了一眼四周,起身快步往门口走过去,“我接个电话。”
每个月初,邹飏都会去看老爸,但这月初是长假,他就很“懂事”的没有打扰老爸。
没想到老爸电话会追过来。
一点儿防备没有,整个人情绪都不太好了。
邹飏走出饭店,四周稍微安静些,他接起电话:“爸?”
“小飏啊,”老爸的声音传出来,“出去旅游了吗?”
“没,”邹飏说,“在家歇了两天,今天才出来走走。”
“哦……”老爸笑了笑,“怎么没过来呢?”
“我怕你……毕竟都放假了嘛,”邹飏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就想着过了长假再过去。”
“没事儿,”老爸说,“你……咱爷俩下午聚聚?”
“方便吗?”这句邹飏是问得真心实意的,他还真不想下午过去。
以往过去都没这么强烈的反感,反正就装装样子熬一两个小时就行,但今天他心情还挺好的,就格外不情愿。
“有什么不方便的,”老爸说,“我见见我儿子有什么不方便的。”
“好。”邹飏应了一声。
听老爸这个跟平时不太一样的语气,那边八成不太顺心,需要看看这个孝顺儿子顺顺气儿。
樊均看着从饭店门口走进来的邹飏。
看上去不怎么愉快,眉毛是拧着的,手机拿在手里一下下转着,透着烦躁。
回到桌边坐下了他才长长地叹出一口气。
“怎么了?叫你过去试戏啊?”刘文瑞问。
“嗯,下午,”邹飏低头说完,把手机往桌上一扔,抬起头时脸上的不爽已经一扫而尽了,“吃饭!”
樊均有些吃惊他这个变脸的速度。
吃完饭邹飏没跟刘文瑞他们一块儿走,这帮人还要去进行一些无所事事的闲逛活动。
“回馆里吗?”樊均问。
“你下午还有课吗?”邹飏看着他。
“四点才有。”樊均说。
“去你那儿窝一会儿。”邹飏说。
“好。”樊均点头。
邹飏进屋很熟练地把鞋往鞋架子下面一踢,走到沙发前就准备往上倒。
樊均迅速往沙发上扫了一眼,在邹飏身体已经开始倾斜的同时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猫。”
“我靠。”邹飏吓得一下绷直了身体,回头看了一眼,“哪儿?”
大黑的白色脑袋从那个电热披肩下面探了出来,边伸懒腰边张大嘴打了个呵欠。
樊均松开了他的胳膊。
“你怎么看到的?”邹飏问。
“那儿鼓一块儿,它喜欢钻东西。”樊均说。
“哦……”邹飏应了一声,重新往沙发上一倒,“哎……你这个沙发舒服。”
樊均走到冰箱前拿了水出来:“要喝什么吗?”
“咖啡。”邹飏躺在沙发上闭着眼睛。
樊均拿了一瓶拿铁,在他手上轻轻碰了碰。
邹飏睁开眼睛看了一眼:“真有啊?”
“嗯。”樊均笑笑。
“我得提提神,”邹飏坐了起来,喝了两口,“见我爸一小时比考试周都难熬。”
“要不你睡会儿。”樊均说。
“我就是这么想的,”邹飏摸出手机看了一眼,“你睡吗?你不睡的话三点叫我,你要睡的话我就……”
“我叫你。”樊均说。
“谢谢。”邹飏摘下眼镜往旁边小桌上一扔,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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