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跟你一块儿吗?”邹飏问。
“没事儿,你先吃,我先去看看,钥匙给你,你要出去就拿着点儿,”樊均说完又补了一句,“真没事儿,他只要没死,就已经是好消息了。”
“嗯。”邹飏点了点头,“那我一会儿再睡会儿。”
樊均急急忙忙出了门。
邹飏坐回了桌边,拿起蛋堡咬了一口。
孙旭磊有消息,对于樊均来说是很重要的,悬在心里的事儿总算有一件落了地,只希望这小孩儿别是太严重的伤……
吃完早点,邹飏回到沙发上又躺了一会儿,睡不着了。
他起身走到窗边,把窗帘掀开一角往外看着。
这个房子的窗景是真的很生活,就算不防什么,这窗帘估计也不会总拉开,外面全是别人家的窗户和阳台,一眼过去感觉能看到别人床上。
下面平台上也很热闹,一早就有人在晾衣服……
在窗边看了一会儿,邹飏回头看了看樊均的卧室。
门开着,一眼能看清里面的布置,很简单,衣柜和床,一个小书架和一套书桌。
邹飏犹豫了几秒,走了进去。
然后拘束地站在了屋子正中间,有种做贼的心虚感。
好一会儿他才走到了书架前,一个二十一中毕业的散打教练,还看书呢……
还真挺专业,全是运动相关的书。
不过最上面一层,放着一本小王子。
邹飏把书拿了下来,坐到了书桌前。
看了一会儿书,邹飏拿出手机扫了一眼,半个多小时,他居然觉得起码应该一个多小时了……
拿过书又看了几页,他听到了门外有动静。
一直躺在猫窝旁边的小白也支起了脑袋。
“是你哥回来了吗?”邹飏放下书,快步走出卧室。
往走到门边的时候,他听到了门锁的声音。
他顿时停下了开门的动作。
樊均没带钥匙。
而且樊均如果办完了事儿肯定会马上给他打电话……
贼?
……樊刚?
邹飏没有多想,马上伸手准备先把门反锁上。
但手刚伸到锁边,门就已经被打开了。
邹飏往后退的同时,已经打开的门又被人猛地撞了一下,以一种他根本闪避不及地速度拍了过来。
他甚至没来得及看清外面是什么人,门就重重砸在了他身上。
接着就是不知道什么东西砸在了他头上。
邹飏没有感觉到疼,只觉得一阵晕,眼前一片黑底儿金光混乱地闪过。
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往后倒了下去。
最后看到的场景是小白猛地跃起……
第54章
是樊刚。
虽然客厅里只开着昏暗的落地灯,但眼前这个人,不需要看清就已经能感觉到了。
他就是樊刚。
后脑勺磕在地板上时,邹飏感觉到了疼痛。
一阵短暂的金星四溅,剧烈的疼痛和小白的咆哮同时刺破了他脑子里的混乱。
邹飏来不及起身,躺在地上就对着眼前模糊的人影一脚蹬了过去。
樊刚被小白咬住了右臂,左手拿着什么东西正一下下往小白脑袋上砸着,小白的咆哮变成了哀鸣,但依旧死咬着没有松嘴,不断地用力甩头。
邹飏这一脚蹬在了樊刚腿上,他踉跄了一步,但手上的动作并没有停。
操你大爷!
邹飏咬牙撑了一下地,跳了起来,借着上冲的力量,胳膊肘猛地撞在了他喉咙上。
脑袋上的疼痛已始开始不间断地向全身辐射,但这一个肘击邹飏还是用了全力,樊刚被撞得猛地往后一仰,邹飏紧跟着俯身切肩,又撞在了他肋骨上。
樊刚砸向小白的动作终于停止。
但也就是在这时,邹飏才看清了,樊刚身后还有一个人。
……他还有个同伙。
这人个子非常矮小,站在樊刚身后几乎被完全遮挡,这人几乎是从他腋下钻出来的,对着邹飏一胳膊挥了过来。
手上有刀。
邹飏来不及退开,只能直接往上一提膝,磕在了这人拿着刀的手腕上。
刀掉了,但拳头还在。
邹飏肚子上挨了重重一拳,顿时翻江倒海,而樊刚甩开了小白,带着血的右臂对着他再次砸了过来。
邹飏这回看清了他手里的东西。
樊刚居然有枪。
枪托砸在邹飏太阳穴上这一瞬间,他眼前一黑。
矮个儿同伙绕到了他身后,有什么细细的东西勒在了他脖子上。
黑暗里,邹飏切实地体会到了恐惧。
他对着樊刚的肘击和切肩,虽然腿不太受力,但也是用了全力的,一个普通人挨这么两下想再站着都很难。
但樊刚只是捂着喉咙憋红了脸。
而他给邹飏的这一枪托,就是奔着杀人去的。
“这事儿肯定不能让孙老五过去接人,”吕叔跟樊均一块儿往回走,叹着气,“伤成这样,孙老五也不会手软,见了面肯定又是打。”
“嗯。”樊均应了一声。
刚跟孙旭磊那边视频,孙旭磊见了樊均只是哭,但就是不肯说话,暂时没法知道他到底碰上了什么事儿。
只知道他被人送到医院时是昏迷着被人扔在一个工地的建筑垃圾堆里,身上多处骨折,除了穿着的衣服,什么也没有,钱和手机都没了。
“我跟小梁和街道办的一块儿过去,”吕叔说,“这孩子……不知道回来之后能不能让他上我们这先住着……”
樊均转头看了吕叔一眼。
吕叔笑了笑:“我知道,他爹就在那儿呢,现在跟你当初那个情况也不一样,就是觉得这孩子可怜。”
樊均轻轻叹了口气,没说话,只是伸手搂了搂吕叔的肩。
“你俩吃早饭了没有?”走到楼下的时候吕叔问了一句,“要不要过去旧馆那儿吃?珊姐蒸包子了。”
“你跟珊姐吃吧,”樊均笑了笑,“我们吃过了,邹飏这会儿估计又睡觉呢。”
“行吧。”吕叔点点头,往旧馆那边去了。
樊均进了楼道,按下电梯按钮的时候他迅速站到电梯门一侧,回头往外看了一眼,没有人。
他走进电梯,不安的感觉还在增加。
他一时分不清是因为孙旭磊的事,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不过电梯到了顶楼,门打开的时候。
樊均就知道是因为什么了。
开门的瞬间,他闻到楼道里有淡淡的生烟味儿。
他没有在南舟坪闻到过这种味道。
这种需要自己买了烟叶晾干切丝再卷起来抽的烟,他只见过樊刚抽。
而电梯门外的黑暗中,站着一个人。
这一瞬间,他身体里的血都凝固了。
邹飏。
邹飏还在屋里。
樊均站在电梯里,手抖得很厉害。
他听不到任何声音。
他屋里没有任何动静,樊刚什么时候来的,来了多久,邹飏现在是什么情况……
他没有时间思考,手往裤兜摸了过去。
黑暗的楼道里突然亮了起来。
是他的房门打开了,屋里的光铺了出来。
照亮了黑暗中的人影。
“儿子,”人影往门口走过去,一个沙哑的声音传了过来,“出来。”
像一把带着尖钉的棒子,抡在了樊均头上,尖锐的耳鸣声扎透了他的身体。
樊均走出了电梯。
房门开着,门口站着那个他这辈子挥之不去的恶梦。
“长这么大了啊。”樊刚有些感慨地说了一句,逆着光的脸一片黑暗,看不到表情。
但樊均能想象得到。
十多年了,当樊刚再一次站在他面前时,那种极度的恐惧依然新鲜如当年,跟着他剧烈的心跳,被泵向身体的每一寸。
樊均在耳鸣声里强压着情绪,迅速看向屋里。
樊刚身后被他挡住的椅子上坐着一个人,只能看到腿,右脚踝上红绳穿着一个小金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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