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操!”刘文瑞声如洪钟,反应跟樊均的的确不同,宿舍窗户感觉都共振了,喊完一嗓子之后他又压低了声音,“烧死了?”
“没,重伤,现在估计还没出监护病房呢。”邹飏靠在床边。
“邹天瑞她妈那么……极端的吗?”李知越皱着眉,“这不亏吗,什么都没了,邹天瑞以后也难了。”
“她能当这么多年三儿就说明压根儿没在意过这个女儿怎么想。”刘文瑞啧啧了两声。
“那倒也是。”李知越喝了口水。
“再说了,她本来就一直在亏,知道吧,当了那么多年的小三儿啊,孩子都给他养大了,”刘文瑞一边啧啧着一边说,“好容易熬到名正言顺感觉开始要回本儿了,杀出来一个四儿!这她肯定受不了啊!”
“早杀是对的。”张传龙突然说了一句。
“什么?”几个人一块儿看着他。
“万一杀晚了,四儿再弄出个孩子来,以后遗产又得多一个人分,”张传龙说,“不趁早杀了更亏。”
“我靠,”刘文瑞看着他,“龙龙,你这脑子真是……东一榔头西一棒子啊。”
张传龙转头看着邹飏:“我就随便说说。”
“嗯,”邹飏点点头,“你今天这耳聪目明的状态暂时不用退学了。”
“你爸那边儿亲戚什么的都什么反应啊?”李知越问,“找你了吗?”
“找我妈了,估计想让她过去照顾着点儿,”邹飏啧了一声,“当初离婚的时候,一个个说的话,我都还记着呢。”
“你们不知道,他爸那边儿的亲戚都不是什么好玩意儿,真要是他爸死了,”刘文瑞说,“你们看着吧,邹飏想拿遗产都不是那么容易的。”
“我不要。”邹飏皱皱眉。
“那还是得要的。”几个人同时开口。
“操。”邹飏听笑了,闭上眼睛叹了口气。
“听我们的,钱,该要的一分不能少,”刘文瑞坐到他床边的凳子上,语重心长,“你和你爸感情也就那么回事儿了,有感情钱才是第二位的,没有感情,钱就是第一位。”
“……嗯。”邹飏看着他。
“你这……烧得不轻吧?”刘文瑞盯着他的脸,“眼睛都是红的。”
“我吃了退烧药了,这会儿估计都已经退烧了,”邹飏摘掉眼镜,揉了揉眼睛,“就是困的。”
“咱们不是有个额温枪吗?”李知越说,“量一下看看。”
刘文瑞翻了半天,从抽屉里翻出了还有最后一格电的额温枪,对着邹飏脑门儿哔了一下。
“三十八啊,也没退啊。”他说。
“一会儿就退了。”邹飏摸了摸自己的脸,“现在也没感觉难受。”
“你这……”刘文瑞叹了口气,“其实吧,你爸这个事儿……”
邹飏看着他。
刘文瑞半张着嘴,似乎是在思考。
但好半天都没有思考出下一句来,最后他以又一个叹气结束了这次短暂的安慰活动。
邹飏没忍住笑了起来。
“其实我觉得吧,”李知越说,“没准儿是从去年那个事儿就一直憋到现在了,他一直也没大爆发过,情绪一直憋着呢,憋猛了就这样了。”
“有道理。”刘文瑞拍拍邹飏的肩膀,又看了一眼手机,“一会儿你也别去上课了,宿舍睡一会儿吧,我们下课了陪你去……”
“下课了樊均来接我。”邹飏说。
“去你大爷的。”刘文瑞站了起来,指着他退到李知越床边,“是不是没良心!是不是没良心!”
“有男朋友的人要什么良心。”李知越笑着说。
“走!”刘文瑞说,“把他扔在这儿!让他尝尝被朋友抛弃的滋味儿!”
“下课了给我带个冰淇淋吧。”邹飏说。
“你想得美!”刘文瑞说,“想得美!tui!”
“什么味儿的?”张传龙问。
“张传龙你怎么回事儿!”刘文瑞怒斥。
“啊?”张传龙看着他,“他不是要冰淇淋吗?食堂那儿有四个口味呢。”
“……走,”刘文瑞吸了口气,“上课去。”
下午店里人不太多,但来了两个老客户,接待起来比新客更累。
“这椅子帮我们修一修没问题吧,上回买的那个箱子也是帮修了的。”客户看着面前的一张主人椅。
“可以的。”樊均点头,手机在兜里响了一声,小白立马伸过脑袋来在他口袋上用鼻子顶了一下。
“不能用铁钉哦,”客户又强调,“也不要换我的料哦。”
“嗯,如果没办法必须要换,会提前跟您说的,换下来的料也会给你。”樊均拿出手机。
“最好不要换的啦,我看着都还挺好的,修一下就行的。”客户说。
【邹yang】下课了,跟他们聊会等你过来
【樊】好
“嗯,行。”樊均点头。
客户还说了点儿什么,樊均都点头答应了。
椅子没什么问题,真有什么过分的要求,他答应了反正也不算,到时何川跟人一句“他就一个打工的他懂什么修复啊您为什么不跟我沟通呢”就能解决了。
再不行还可以“他已经被我辞退了”。
何川大概还有二十分钟会到店里,樊均把小白带到后院拴好,关上店门,在门上挂上“有事外出”的牌子,骑着车去了邹飏他们学校。
到学校的时候,邹飏和刘文瑞他们几个已经在门口站着了。
“怎么不等我电话?”樊均问。
“出来买吃的,懒得回宿舍了。”邹飏笑笑。
“还烧着啊,”刘文瑞指着邹飏,“差不多三十八度,退了点儿又烧起来了。”
“嗯,知道了。”樊均点点头。
“哎,”邹飏叹了口气,跨到他身后坐下了,“没事儿。”
“走了啊。”樊均说。
“走吧走吧。”刘文瑞一边摆手一边摇头。
车在路口转了弯之后,邹飏的手从身后伸过来搂住了他的腰,人也贴到了他背上靠着。
樊均摸了摸他的手,烫的:“你这烧也没退啊。”
“睡一觉就好了,”邹飏枕在他肩膀上,声音有丝沙哑,“明天不退就去社区诊所打个针。”
樊均叹了口气,没说话。
邹飏这会儿没什么胃口,晚饭暂时也不吃了,打算改成宵夜。
他俩直接回了家。
一进屋,大黑就凑了过来,在鞋柜上扒着邹飏的袖子站得笔直,伸鼻子在他脸上闻着。
“你怎么像个狗,”邹飏摸摸它的脑袋,“跟小白学的吗?”
“知道你病了。”樊均兜着大黑的肚子,把它扔到沙发上。
邹飏脱了外套,伸了个懒腰,在樊均转身走过来的时候搂住了他,手往他脑袋后头一兜,吻了上去。
樊均顿了顿,也很快地抱住他,胳膊狠狠地收紧。
邹飏有点儿晕,闭上眼睛之后更是晕得厉害,吻了没几秒,他整个人就有点儿往后仰,樊均被他带了两步才站稳。
“去床上。”他在樊均耳边低声说。
“……什么?”樊均声音透着迟疑。
“你想站着……”邹飏声音还是很低,“做吗?”
樊均呼吸明显有一瞬间的急促,但还是控制住声音问了一句:“邹飏?”
“但是我有点儿晕,”邹飏说,“可能不太好配合……”
樊均没了声音。
两秒钟之后他揽在邹飏腰上的胳膊猛地收紧,一把推开卧室的门,半拖半抱地把邹飏抡到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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