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没有了。”邹飏打断他的话。
“什么?”刘文瑞愣了。
“学费生活费什么的得给,离婚协议里写了的都得给,”邹飏说,“额外的没了。”
“为什……”刘文瑞在震惊中突然反应过来,“他是不是也知道了?”
“嗯。”邹飏应了一声。
“不是,你昏迷的时候干什么了啊?你到底说什么了啊?”刘文瑞实在想不通,“怎么这事儿能……你说樊均会不会也知道了?”
“嗯?”邹飏抬起头,这个倒是他没想过的。
樊均知道吗?
他在昏迷的时候不知道口出了什么狂言,所有人都知道了。
老妈在外面没待多久就回了病房,邹飏感觉她并没有十分相信刘文瑞有什么感情问题,毕竟他们一块儿长大。
“我走了啊,你好好休息,明天我过来,”刘文瑞说完又借着扶他躺下的机会低声说,“拿着点儿手机。”
“嗯。”邹飏应了一声。
刘文瑞离开病房没到十分钟,他的手机就响了。
邹飏迅速从枕头下面拿出手机看了一眼。
瑞思拜给他发了张照片,樊均的。
一看就是突然闯进病房拍的,照片上的樊均一脸茫然地看着镜头。
【瑞思拜】你给老子磕头
邹飏笑了笑。
【邹yang】磕头.gif
这张照片很清晰,邹飏把照片放大,盯着樊均占满了整个屏幕的脸。
的确是瘦了,眼神里透着疲惫。
“吃饭吗?”老妈把刚送过来的饭放到了他面前的桌板上。
邹飏赶紧把屏幕按黑了,手机塞回了枕头下面。
“跟刘文瑞聊呢?”老妈问。
“嗯。”邹飏应了一声。
樊均现在没有手机,似乎也没打算换手机,就那么直接跟外界断了联。
老妈大概是能猜到他跟刘文瑞会说什么,只是一直忍着没直接问。
邹飏也只能憋着装傻。
但晚上老妈会哭。
以为他睡着了之后躲在厕所里,压着声音哭。
听不到哭泣的声音,只能听到偶尔的抽气。
邹飏听得也很想哭。
老妈一直很喜欢樊均,懂事,稳当。
现在也应该还是喜欢的。
但也会埋怨,或者还有恨。
第二天一早,医生刚查完房没一会儿,宿舍几个人就拎着早餐来了病房。
“先吃东西,”刘文瑞把两个保温壶往床头柜上一放,“我妈给你炖的鸽子粥。”
几个人放桌板,把床板摇起来,配合默契。
“两壶?”邹飏问。
“还一壶是……”刘文瑞回头往门外看了一眼,“樊均的,你妈现在没空给他弄吃的吧,吕叔和吕泽看着也不是能做营养餐的。”
“让樊均给你磕一个。”邹飏说。
“不敢当,我现在都不敢跟他说话,说实话我都没想过他能冷到这种程度……”刘文瑞又回头看了一眼门外。
“我妈出去了,说是活动活动,这会儿不会回来。”邹飏说。
“我们进来的时候碰到她了,”李知越说,“刚从……樊均病房那个楼出来。”
“什么?”邹飏愣住了。
“去看樊均吧?”张传龙把保温壶里的粥用碗盛了出来放到他面前,“用喂吗?”
“她不可能是去看樊均。”邹飏低声说。
“先吃,”李知越说,“吃完我们推你出去转转。”
“嗯,”邹飏应了一声,“喂我。”
手腕和脖子上的勒伤好了很多,但还是缠着绷带,动的时候能感觉到正在愈合的伤口被牵拉着,有人喂会快很多。
刘文瑞拿起碗,舀了一勺送到他嘴边:“可以直接吃,我妈晾了一会儿才装的。”
邹飏吃了一口,很鲜,这么多天,第一次感觉到了饿。
刘文瑞又舀了一勺,看着他。
“直接喂过去,你还等他张嘴才往里倒吗?”李知越说。
“你来。”刘文瑞啧了一声。
李知越拿过了碗和勺,飞快地往邹飏嘴里送了一勺粥,邹飏刚咽下去,第二勺就又塞进了嘴里。
“干过填鸭。”张传龙在旁边感叹了一句。
填完鸭,刘文瑞去护士站借了轮椅过来,三个人把邹飏搬到了轮椅上。
“我自己也能行,我现在可以走动了的。”邹飏说。
“我们不值钱。”刘文瑞说,顺手把保温壶挂到了轮椅后头。
正把他往外推的时候,老妈从门外走了进来。
“去哪儿?”她震惊地问。
“出去透透气儿。”邹飏说。
“就到楼下院子里走走,”刘文瑞说,“阿姨放心,有我们几个守着,保证邹飏安全。”
老妈没有说话,只是看着邹飏,眼神里全是怀疑和痛苦。
邹飏偏了偏头,没有勇气跟老妈继续对视下去。
“别太久了,”老妈说,“他骨折还没好的,还得卧床。”
“好的阿姨。”李知越点点头,推着轮椅就快步往外走,“就半小时。”
“那个是什么?”老妈看到了挂在轮椅后面的保温壶。
这个没法回答,刘文瑞拎着俩壶进来的时候估计就没想好要怎么说,这会儿连李知越都卡了壳。
几个人只能用了最生硬的办法,集体沉默,推着轮椅冲出了门外。
“我操,怎么办?”出了电梯之后刘文瑞问了一句。
“去樊均病房。”邹飏说。
“我是说一会儿这个保温壶怎么解释?”刘文瑞说。
“现在点个远一点儿的外卖呗,送来了就装壶里,就说邹飏想吃,”李知越说着按下了对面电梯的按钮,“张传龙去买了带回来的,小店,不送外卖。”
电梯门打开,这半边楼的病房看上去跟邹飏那边没什么区别。
几个人推着他就往走廊最尽头走,尽头的那个单间,就是樊均的病房。
邹飏突然感觉胸带很紧,勒得他能感觉到自己强烈的心跳……
他知道老妈刚才肯定去找过樊均,说了什么他虽然不愿意多想,差不多也能猜到一些,而以樊均的性格,现在未必愿意见到他。
但他还是想去看看樊均,想要见到他,触碰到他,听到他的声音。
吕泽站在病房门口正打电话,看到他们几个过来的时候,愣了好几秒才把电话往兜里一放,转头往病房里看了一眼,又转头看着他们,接着又转头看向病房,最后迎着他们走了过来。
“你能下床了吗?怎么跑过来了?”吕泽问。
“能。”邹飏没看他,只盯着半开的病房门。
刘文瑞推着他就继续往前。
吕泽抓住了轮椅:“他在换药,一会儿的。”
“我要看。”邹飏说。
“他要看,他不怕,他……”刘文瑞继续推着他,“变态。”
两个护士站在病床边,小推车上是各种药和纱布,还有带血的。
“让你不要着急用力,不要老是活动,”一个护士说,“这样会好得很慢……”
刘文瑞把轮椅推到了樊均病床正前方,邹飏一眼就看到了他左胸上大片的伤口。
樊均似乎是没听到他们进来,感觉到前方有人才抬了抬头。
看到邹飏时,他愣住了。
“嗨,帅哥。”邹飏说。
第58章
病房里很静,没有人说话。
仪器在响,护士换药时拿起放下的镊子和剪刀发出的轻微金属声,每次一声响都会在邹飏的神经上落锤。
让他惊心而胆怯。
樊均看着他,没有回答。
他没有从樊均嘴里听到那句同样的“暗号”。
上一篇:协议结婚后影帝真香了
下一篇:你怎么也不是直男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