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你……”邹飏问了一半又停下了,虽然樊均没跟他说过他轻易不会离开南舟坪,但老妈说过。
不过既然樊均没说过,他就应该不知道,问一半又不问反而……
“你哪天想上课的话,”樊均说,“提前一点儿跟我说就行。”
“好。”邹飏点头。
总觉得还有话想说,但最后还是放弃了。
算了,散黄的。
进电梯的时候,邹飏给老爸发了个消息,告诉他自己到了。
老爸一般都会回复,但今天没有。
邹飏的疑惑在走出电梯的时候得到了解答。
门里传来了一个女人叫骂声,伴随着一声玻璃摔碎的声音。
邹飏站在门口,现在就有点儿尴尬了,他必然是不愿意这种时候进去的,但转身离开,也实在做不到。
多少还是想听听的。
但还没等听清骂的是什么,房门就突然被打开了,女人从里面冲了出来。
邹飏赶紧往旁边让了一步才没跟她撞上。
女人脸上还有眼泪,看到他时愣住了,接着就喊了一嗓子:“你来干什么!”
“看我爸。”邹飏说。
“滚!”女人对着他猛地推了一把。
邹飏没躲,往后撞在了墙上,肩上的包滑到了地上。
里面老爸听到动静跟了出来,压着声音:“你干什么!你火没地儿撒了吗!冲他发火算怎么个意思!”
“你!”女人转身指着老爸。
邹飏没出声也没动,盯着女人的手。
抽他耳光。
打他!
但女人只是指着,并没有动手。
邹飏在心里叹了口气。
“邹飏你去亭子那儿等我。”老爸看向他。
“嗯。”邹飏应了一声,捡起地上的包,转身走向电梯。
电梯在上头好几层,于是他又转身推开旁边的防火门走了进去。
老爸说的亭子,在小区花园里,以前他经常被老爸拎到这里,当着时不时会经过的多年的邻居们的面,语重心长地谈心。
没考好。
顶嘴了。
玩游戏了。
回家晚了。
各种或大或小或莫名其妙的理由。
每次站在这里时,那种说不清是愤怒还是羞辱的感觉,邹飏现在都还清楚地记得。
这回他没再站着了,老爸也没再语重心长。
走到他身边坐下时还叹了口气。
“怎么了。”邹飏问了一句。
“不提了,”老爸摆摆手,“没一个省心的。”
邹飏没说话。
“这几天一直都在家吗?”老爸问,“没出去玩玩?”
“今天跟同学吃个了饭,人太多了不想出门。”邹飏说。
“你跟我一样,”老爸说,“好静,在家看看书喝喝茶就是最大的享受。”
“嗯。”邹飏没有多说。
“现在也快成奢望了,”老爸说到一半顿了顿,“天瑞要是……”
邹飏哪怕是演戏,哪怕知道老爸是想夸他,也不是很想听到邹天瑞的名字,在老爸犹豫的瞬间开口打断了他的话:“物性各自得,人和人不一样,没必要强求。”
老爸没再说下去,沉默了一会儿之后,有些感慨地拍了拍他的肩。
“本来今天想叫你一块儿吃个饭的,”老爸说,“看来得改天了。”
“嗯,吃不吃饭的其实也不重要,”邹飏说,“喝喝茶聊会儿也挺好。”
“那还是重要的,”老爸说,“就是有时候怕你妈不愿意,觉得我跟她抢儿子。”
“她不干涉我这些事儿。”邹飏笑笑。
“……嗯。”老爸点点头。
邹飏正想着找个什么话题再随便聊会儿就走人,亭子前面的小路上走过来两个人,是邹天瑞和她妈,看起来是要从小区后门出去。
虽然往亭子这儿走就是故意的,但两人经过时都没有往亭子这儿看一眼。
老爸叫他下午过来的时候,大概没想到家里会闹成这样,这会儿明显能感觉得到他也没什么心情聊了。
“要不……”邹飏趁机准备走人,“咱们改天喝茶吧,你……”
“没事儿没事儿,”老爸拍拍他,“你别管这些。”
“爸,自己眼前的生活才最重要。”邹飏真诚地看着他。
“你……小飏啊……”老爸看着他,眼眶突然有些发红,“你真是……”
“我先回去了。”邹飏没给他继续酝酿的时间,起身拎了包走出了亭子。
慢一步他都怕老爸真哭了他还得哄。
打车回家的路上,邹飏的手机连着几个消息进来。
老爸给他转了两笔钱,一笔生活费。
还有一笔,八千。
邹飏挑了一下眉毛,跟着还有一条。
-也别总在家闷着,跟同学也出去玩玩,要用钱的地方跟爸爸说,别太省
邹飏没有马上回消息,转头看着车窗外,轻轻呼出一口气。
估计老爸跟他这个十多年的真爱之家也出了问题,他隐隐还是有种快感的。
回家一开门,邹飏就看到了门口老妈的鞋。
“妈?”他喊了一声。
“这么早?”老妈从厨房探出头,“以为你跟刘文瑞出他们怎么也得吃了晚饭才回呢。”
“没,”邹飏没提去了那边儿的事,把包扔到沙发上,“你怎么回来了?”
“这几天我都在家了。”老妈转身又回了厨房。
邹飏愣了愣,跟着进去,看着她在厨房里洗菜。
“怎……”他想问问是不是武馆那边有什么事。
但老妈跟他差不多同时也开口,指着锅:“光杵这儿看热闹,眼里真是没一点儿活儿,去把饭煮上。”
邹飏过去,舀了米倒进锅里,站在洗菜池旁边等老妈用完水。
“怎么又杵着了?”老妈转头看着他。
“洗米。”邹飏说。
“家里就一个水龙头啊?”老妈说。
“八百多个呢。”邹飏拿着锅去了厕所。
把饭煮上之后,他又站到了案台边,看着老妈切菜。
“起开,参观什么呢?”老妈说。
“武馆那边怎么了?”邹飏问。
“没怎么,”老妈皱着眉,“不关你的事儿,你该去上课就去上你的课。”
“是因为新馆那个房租的事儿吗?”邹飏问。
老妈没说话,手里的刀切的哐哐哐的,切完了一溜菜才说了一句:“你就不该管他的事儿。”
“谁想管他那点儿屁事!”邹飏本来就有点儿无名火,这会儿瞬间就炸了,“放屁崩个屎星子都比他事儿大!我管他?他老几也配我管!”
老妈手里的刀停下了,转脸瞅着他。
邹飏也看着老妈。
过了一会儿老妈突然笑了:“这没素质的样儿。”
“帅吗?”邹飏问。
“帅帅帅……”老妈继续切菜,“走开,别烦我。”
邹飏拿出手机,很快地发了条消息给樊均,问他具体怎么回事。
不过樊均不知道是在上课还是在跟吕泽吵架,一直没回复他。
“是吕泽不让你再过去了吗?”邹飏问。
“都在气头上,”老妈说,“过几天再说吧。”
邹飏往老妈那边凑了凑:“都?都是谁?”
“你就想看热闹是吧,”老妈斜了他一眼,“怕事儿不够大。”
“我是那样的人吗?”邹飏说,过了两秒又问了一句,“是不是樊均和吕泽打架了?”
“你看!我是不是没说错,”老妈说完停了一下,“他俩打不起来,樊均不会跟他动手,就话赶话……吕泽那个脾气也不知道随谁,火上来了嘴就没个把门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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