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飏感觉自己脸都有些发烫,昏迷的时候开诗会呢?前后不一定还口出了什么狂言,狂言完了吟诗……
“那我妈是怎么知道说的是你的?”邹飏在一片震惊中找到了重点。
樊均捏着手里的杯子没说话。
“我是不是叫你名字了?”邹飏问。
“……嗯。”樊均应了一声。
“给个痛快,”邹飏说,“别我问一句你蹦一句的,还有什么?”
“基本就这些了。”樊均说。
“不基本的呢?”邹飏继续问。
樊均沉默地看着手里的杯子,过了一会儿才说了一句:“听说麻醉没醒的人都会……胡言乱语。”
“不基本的呢?”邹飏还是问。
樊均没了声音。
邹飏踢了他一脚:“哎!”
“你说你要娶樊均,让珊姐原谅你。”樊均语速很快地说完转身速度很慢地给自己倒了杯茶。
“什么……玩意儿?”邹飏是真的震惊了,自己这个程度怕不是麻醉没醒,这是中毒了啊……
他看着樊均,好半天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所以我妈就拿着这些话去问吕叔了是吧?”他躺回懒人沙发里,突然有种既尴尬又如释重负的快感。
“嗯。”樊均点头。
“然后吕叔问你了。”邹飏闭上眼睛。
“先问的吕泽,我那会儿还没醒,”樊均说,“最后是吕泽来问的我。”
“我靠……这一大圈儿绕的,”邹飏忍不住笑了起来,“当众处刑啊。”
樊均跟着他笑了笑。
“也好,”邹飏啧了一声,“以后省事儿了。”
“……嗯。”樊均应着。
邹飏没再说话,轻松是轻松的,但突然非常不好意思也是真的。
他把胳膊搭到眼睛上,刚才还没觉得,这会儿屋里一安静,他猛地就有些后返劲儿了,根本不敢再看樊均。
唯有装睡。
樊均不知道什么状态,总之也没有任何动静。
过了很长时间才听到他轻轻起身,躺到了旁边的床上。
又过了一会儿才出声:“你要上厕所的话,下楼梯旁边那个门就是。”
邹飏正在装睡,挺着没出声,反正他现在还不想上厕所。
这个懒人沙发还挺舒服的,躺在上头腰也能顶实了,正常情况下,他闭上眼睛十分钟之内就应该能睡着,哪怕后头会做恶梦,也不影响入睡。
但感觉已经不止十分钟了,他也没睡着。
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全是各种他口出狂言时的想象。
就这么说出来了,不光说出来了,还说得这么……一点儿余地都没有。
樊均听到他说的这些话,尤其是从吕泽嘴里听到的时候,是什么感觉。
邹飏忍不住翻了个身,太尴尬了。
樊均估计也没睡着,沉默的月光下,两个人都在心知肚明地装睡。
一小时之后邹飏装不下去了,他坐了起来:“我上厕所。”
“我带你去。”樊均说着也坐了起来。
“楼梯下面那个门,”邹飏站起身出了门,“我还能迷路吗?”
“楼梯很陡,你慢点儿。”樊均没跟过来。
“嗯。”邹飏抓住了旁边的扶手。
从厕所出来的时候他总算感觉到了困意,回到小屋,发现樊均还坐在床上。
“你不睡吗?”邹飏问。
“我也……”樊均起身,“上厕所。”
“哦。”邹飏应了一声,走到懒人沙发旁边。
“你要睡床吗?”樊均问。
“我睡这个就行,舒服。”邹飏迅速在沙发上躺好,闭上了眼睛。
樊均出去之后,他轻轻舒出一口气。
啧。
好在樊均回屋之后没多久,他就睡着了,大概是用脑过度。
早上醒的时候都不是自然醒,四周各种声音吵醒的。
窗外街上不断响起的卷帘门声,说话声,平板车拉着货经过的声音,还有楼下何川的说话声。
这环境,恐怕连樊均那样的听力都未必能睡到自然醒。
邹飏打着呵欠从楼梯上下来,何川看到他,指了指那边茶桌:“吃早饭吧,我家里做的。”
“谢谢,”邹飏突然有点儿心虚,“我先……洗漱。”
“放了新的,你用那个。”樊均说。
“嗯。”邹飏点头。
何川家的早饭还挺好吃的,包子和糖饼,很香,闻着就感觉自己饿了。
“给。”何川把车钥匙放在了樊均面前。
“开车?”邹飏抬头看着樊均。
“嗯,何老板的车,”樊均点头,“那边儿……有地方停吗?”
“有地儿停,就停我爸车旁边,他俩车位,要是车都在就横他车头。”邹飏说。
“嗯。”樊均笑笑。
“这么嚣张。”何川看了他一眼。
就是这么嚣张,虽然在老爸面前已经撕掉了伪装,也算是出过气了,但每月一次去要钱,依然是件很不爽的事儿。
每次都会让他感觉窒息。
所以他今天就要让老爸也窒息窒息。
老爸开门之前估计就已经从猫眼里看到了樊均,打开门的第一眼,邹飏就能看到他紧皱的眉头。
“你……”
“昨天说了我一早过来。”邹飏直接进了门。
“我知道。”老爸看了一眼他身后站着的樊均,似乎想说,但忍住了。
“进来。”邹飏偏过头冲樊均说了一句。
“你想干什么。”老爸压低声音。
“拜年,要钱。”邹飏笑了笑,也低声说,“你要愿意直接转钱,就没现在这麻烦了。”
“叔叔过年好。”樊均进了屋。
第67章
今天家里只有老爸一个人,老婆女儿都出门了。
老爸脸色非常不好,一看就是压着火,也没像以往那样,叫他到茶室喝茶,水都没给倒一杯。
邹飏也没所谓,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刚在对街买的咖啡。
“以后过来自己一个人就行,”老爸说,“非要带人提前说一声,起码的规矩和礼貌都没有了吗。”
“也不能全怪我,”邹飏喝了口咖啡,“养子不教,父之过。”
樊均转头看了他一眼。
老爸冷笑了一声:“我看教得挺好,张嘴就来,不知道这是谁教的。”
“那肯定不是我妈,毕竟脑子空空,干嘛嘛不行。”邹飏说。
“你也不用跟我呛,”老爸说,“你不愿意我管你,我也不想多管,你……”
“这算呛吗?”邹飏笑了,“可能我从小被拎到小区花园展览次数太多了,阈值有点儿高。”
“够了,”老爸皱了皱眉,“大过年的,你是来找不痛快的吗?”
“差不多……那出于起码的规矩和礼貌,现在提前跟您说一下,”邹飏喝了口咖啡,“以后我过来都是两个人。”
老爸看着他。
“认识一下,这樊均,”邹飏指了指旁边坐着的樊均,“你之前其实就见过,这我爸,邹总,按他自己谦虚的说法,做点儿书画小生意。”
老爸还是没说话,视线在他和樊均脸上扫了几轮,眼神复杂。
樊均也没出声,沉默地靠在沙发里。
“这月底我们就开学了,”邹飏按协议的要求跟老爸汇报自己的学习生活情况,“下月考教资,别的就没什么了。”
“毕业打算进学校吗?”老爸转身进了茶室,转了一圈又出来了,手里拿着个红包,扔到了茶几上。
邹飏看了一眼红包,没拿也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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