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我床上你就死啊。”邹飏指着他手里的袋子。
“这个不掉渣,”张传龙飞快地嚼着,似乎是在用牙帮助脑子转动,好一会儿才又说了一句,“操,那么多女生喜欢你呢,都挑不出个比樊均强的吗?他男的啊!”
“哎这是个什么玩意儿跟他说话真费劲。”刘文瑞叹了口气,往后躺到了床上。
“起开。”邹飏踢了他一脚。
“你一个病号!讲究还这么多,”刘文瑞拎着自己衣服一通抖,“出门就穿外套,我这衣服不见天日干净得很!”
“你跟樊均谈恋爱啊?”张传龙弯腰又跟邹飏确定了一下。
“嗯。”邹飏有些无奈,本来这事儿拿出来跟李知越说的时候他还有点儿尴尬,现在被张传龙这一折腾,他似乎已经脱敏了,感觉这会儿他都好意思上走廊上喊。
“什么时候开始的啊?”张传龙问。
“早了。”邹飏回答。
“多早?”张传龙追着问。
“怎么了你是后悔没早点儿追我吗?”邹飏说,“死了这份心吧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张传龙对他的话并不在意,自顾自回忆了一会儿:“靠,难怪住院那会儿你人都是碎的,还非要去看他啊……”
邹飏叹了口气。
“龙啊,”李知越拍了拍张传龙的肩膀,“这事儿虽然没什么大不了的,但也属于是我们宿舍自己的事儿,你懂吧?”
“懂,我不往外说。”张传龙说。
“有意见憋着啊。”刘文瑞说。
“我有什么意见,我又不喜欢樊均,”张传龙说着又叹了口气,“我的卡能不能延期啊,会不会作废了啊?”
“不会作废,我们的卡都会给延期,你想去的时候跟谭如约时间就行。”邹飏说。
“那以后是不是我们可以打折了,”张传龙看着他,“你跟樊均谈了,那个馆你多少得占点儿什么吧?”
“那是吕冠军的馆!”邹飏说,“樊均也就是在那儿打工,而且现在也没在了。”
“哦。”张传龙点点头,想想又一挑眉毛,“现在他新换那地儿,听文瑞说挺有意思,什么时候去逛逛?”
“考完试吧。”邹飏冲他晃了晃手,“你退下吧,吵得我脑袋疼。”
“你睡会儿?”刘文瑞问。
“刚睡醒……我就鼻子有点儿不通气儿,没别的感觉,”邹飏看了一眼窗外的阳光,“出去吃点儿东西?”
“你请客吗?”刘文瑞立马站了起来。
“我请,”邹飏也一掀被子下了床,“想吃什么说话。”
“贵的都行。”李知越说着就开始穿外套。
张传龙进门就没来得及脱外套,这会儿转身就直接出门了。
“今天不去找樊均?”刘文瑞在邹飏耳边小声问。
“我跟他说了这两天陪你们,还要考试,”邹飏也小声说,“他那儿说是不忙,毕竟也是上班,跟以前在馆里不一样了。”
“嗯,以前再怎么说也算是自己家生意,”刘文瑞点了点头,“现在可不敢跟老板打架。”
很冷,身上很疼。
但挨着妈妈身体的那一部分,是暖的。
所以无论多难受,都舍不得动一下。
哪怕一点点,可能会让妈妈消失。
可是妈妈并不在身边。
已经很多很多年都不在身边了。
自己是在做梦。
所以不要动,多难受都不要动。
只要还在梦里,妈妈就还在。
“哎!孩子!醒醒!”
嘘!不要喊。
“孩子,你没事儿吧?怎么在这儿躺着?”
不要出声,求你了。
“醒醒,是哪儿不舒服吗?”有人拉了拉他的胳膊。
樊均睁开眼睛的时候只觉得全身都很疼,头疼,胳膊又酸又疼,后背也很疼。
就像是刚被打了一顿。
而他上方有一张皱着眉的大叔的脸,看着应该是墓园的工作人员。
“我没事儿。”樊均开口的时候听到自己声音沙哑。
“能动吗?”大叔拍了拍他胳膊。
“能。”樊均忍着疼迅速地起身,站了起来。
他还在妈妈的墓碑前,刚才应该是睡着了。
“你怎么在这儿睡觉?”大叔看着他,“在这儿团着好半天了,以为你怎么了呢……”
“太困了。”樊均低头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
“这是你……”大叔看了一眼碑上的字。
“我妈。”樊均说。
“哦,那……”大叔又看了看他的脸,大概是在估计年纪,然后叹了口气,“这片都十几二十年前了。”
“是。”樊均应了一声。
“走吧,好几个小时了,人都冻坏了,”大叔说,“下次再来。”
樊均又看了看墓碑,转身往路那边走过去。
大叔一直跟在他身后,在他往大门方向走的时候,大叔在后头说了一句:“孩子啊,好好的,要不你妈在上面要着急的。”
“嗯。”樊均点点头。
回到车上,打开空调暖了一会儿才缓过来。
他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
他在墓碑前睡了三个多小时,中间邹飏发来的消息他没听到,医生打来的电话他也没听到。
【邹yang】我跟宿舍几个人都说了
【邹yang】他们反应还挺正常
【邹yang】现在去吃东西
【邹yang】我靠这家土豆泥非常好吃,有空带你过来吃
【樊】今天有点忙,一直没听到手机响
樊均先给邹飏回了条消息,又赶紧给医生打了电话过去。
确定了明天先去把住院办了,检查完没什么问题,就可以取弹片了。
他轻轻舒了一口气,取完弹片,也许手就能恢复得快一些了。
邹飏的电话很快打了过来:“我前面说了一堆你看了没啊?”
“看了。”樊均笑了笑。
“你都没点儿反应的吗?”邹飏说,“我们宿舍现在全知道了,多劲爆。”
“邹飏,”樊均笑着提醒他,“还有什么比你在医院人都没醒……”
“闭嘴,”邹飏马上打断了他,想想也笑了起来,“这真是我黑历史了。”
“现在宿舍的人在一起吗?”樊均问。
“嗯,”邹飏应着,“一会儿跟隔壁宿舍的打会儿球,晚上一块儿吃饭,明天开学了,一堆事儿。”
“你是不是感冒了?”樊均听出邹飏说话带着鼻音。
“有点儿,可能在湖上吹的,”邹飏清了清嗓子,“就鼻子有点儿堵,别的没什么感觉。”
“发烧吗?”樊均问。
“不烧,”邹飏说,“我身体还是很好的。”
“……嗯。”樊均突然有些联想,身体那的确是很……好的。
“樊均?”邹飏突然啧了一声,“你想什么呢?”
“没。”樊均笑了笑。
“不正经的玩意儿。”邹飏说。
“你最正经。”樊均笑着说。
“我比你难道……”邹飏说到一半突然放低了声音,似乎有人在叫他,“不是要正经一些吗?他们叫我了,我出去了啊。”
“嗯,去吧,”樊均说,“正经人。”
要手术的事樊均想了想还是没有告诉邹飏,虽然有几片比较深,但比起之前的伤,也算不上什么很大的手术。
邹飏开学了,一堆事儿,还马上要考试……学校离医院这边儿十万八千里的。
樊均只跟吕泽说了一声,刚手术完可能得他帮一下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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