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邹飏问。
樊均往他这边倾了倾身体,低声说:“就跟小孩儿似的,猴儿他们都喜欢这些。”
邹飏看了他两秒,笑了起来:“刘文瑞要知道你把他跟龙龙算一窝的要骂你啊。”
“但的确是这样。”樊均把酒倒进了量酒器。
“什么酒?”邹飏又蹭到杯子边趴着看。
“龙舌兰。”樊均把酒倒进杯子里,接着又开了一瓶橙汁,“这个是橙汁儿。”
“我认字儿。”邹飏说。
樊均笑笑,拿过吧匙在杯子里轻轻搅了两下。
“不用摇吗?”邹飏问。
“这个不用,会影响分层。”樊均说。
“你做这个是因为偷懒吧,是不是比spumoni简单。”邹飏撇撇嘴。
“就是因为它是日出,”樊均说完往桌子那边看了一眼,低声说,“我有时候觉得你就像日出。”
邹飏看着他没说话,好一会儿才勾勾嘴角笑着啧了一声。
“我再给你打柄剑吧,”樊均拿出一瓶糖浆,“小小的那种,就头像上画的那种,提出西方白帝惊,嗷嗷鬼母秋郊哭……可以跟面具配一套。”
“做这个很麻烦吧?”邹飏撑起了胳膊。
“手不好的时候有点儿麻烦,现在还行,”樊均说,“力量还没恢复,但精细活儿能做了,手不抖。”
“好,给我打一柄剑。”邹飏马上应了一声。
“嗯。”樊均点了点头,把吧匙贴近杯壁,把糖浆慢慢倒进了杯子。
橙红色的糖浆缓缓沉到杯底,聚集在了一起。
樊均把吧匙拿出来的时候轻轻带了两下,糖浆和橙汁本来清晰的分界线开始交汇,出现了渐变色。
接着他又切了一片橙子,插到了杯口上。
再把吸管放进杯子里,慢慢推到了邹飏面前。
邹飏一直盯着杯子。
灯光映下来,的确非常像日出,一杯热烈的明媚的日出。
在樊均的手刚要离开的时候,邹飏突然伸手一把握住了杯子,和他的手。
樊均的手很轻地抖了一下。
“樊均,”邹飏抬眼看向他,“我那天……是想跟你说……”
“嗯。”樊均应了一声。
“我挺喜欢你的,不知道你有没有感觉到,”邹飏说,“你有没有一点儿……喜欢我?”
“有的,”樊均看着他,“有不止一点儿。”
邹飏笑了笑,松开手,从他手里拿走了杯子,叼着吸管喝了一口。
酒味不明显,微微有一点儿涩,更多的是橙汁和石榴汁的甜。
“好喝。”邹飏说。
“给他们三个调个什么?”樊均问。
“拿点儿饮料就行了,”邹飏说,“刘文瑞也不知道有多少生日预算,别给他花超了。”
“我送的。”樊均说。
“哟,”邹飏托着下巴,“樊哥请全场喝酒。”
“神经。”樊均笑了笑。
“那你看着给调吧,”邹飏说,“简单点儿的,三杯不一样就行。”
“行。”樊均点头。
邹飏回过头看了一眼那边桌的几个人,刘文瑞跟着就正好一眼扫了过来。
“操,你俩那杯酒可算是调完了!”刘文瑞喊了一嗓子,这话一听就是不知道往这边儿瞅过多少眼了,“我们也要喝!我们也要看!”
“来。”樊均说。
几个人立马起身跑到了吧台前,坐了一排。
邹飏在一边拿出了手机,对着吧台,先扫了个全景,再把镜头拉近对着刘文瑞拍了个特写,接着慢慢拉远,樊均入镜的时候他控制住了自己,没把镜头再往樊均脸上怼个特写。
这是刘文瑞的生日,主角是刘文瑞。
邹羊,切记。
不过刘文瑞他们倒是都拿出了手机,对着樊均拍。
樊均并不是专业调酒师,但调酒时挺有范儿的,动作很稳,也很舒展。
今天穿的是件普通的黑T,戴了条很简单的银链子,衬得他很酷。
邹飏这会儿才注意到这条链子上的小挂饰,是一把剑。
“你……”他张嘴想问,但吧台前坐着的三个人和樊均同时转过了头,他又只好闭了嘴,犹豫了一下举着手机说了一句,“第一杯给文瑞。”
“嗯。”樊均应了一声。
好容易熬到三杯都做好了,几个人也没走开,坐在吧台你拍我我拍你的过瘾。
邹飏只得继续等,一直到送餐的过来了,这几位才总算离开,拿了吃的往桌子那边去了。
“怎么了?”樊均走了过来。
“这个链子,哪儿来的?”邹飏问。
“何陆店里拿的,”樊均说,“给她当模特拍了张照片,她把这个送我了。”
“哦……”邹飏应了一声。
“不露脸的。”樊均又补了一句。
邹飏听笑了:“我没那么大醋劲儿,就是觉得这个挺好看的,还是个剑。”
“我再去帮你拿一条。”樊均马上说。
“那个坠儿,有睚眦的吗?”邹飏问。
“……没有,”樊均笑了,“那个很难有吧,有羊头的。”
“不要,”邹飏想了想,“那就要跟你一样的吧。”
“嗯。”樊均点头。
“吃不吃了!吃不吃了!”刘文瑞在那边吼。
“来了!”邹飏赶紧转身一路小跑着过去了,“蛋糕呢?”
“先吃完再蛋糕,”刘文瑞说,“喝了点儿酒饿了。”
这顿饭是从挺远的一家餐厅订了让人家送过来的,挺高级的餐厅,打包盒都非常高级,还配了一整套碗碟餐具,都不是一次性的。
“挺下本儿啊寿星。”张传龙一边帮着装盘一边感叹了一句。
“生日不是重点,重点是大家能一块儿玩爽了,”刘文瑞说,“反正我妈出钱,等毕业了就没这待遇了,到时能不能挣到现在每月这点儿零花钱都不一定……”
“这么悲观。”李知越笑了。
“就是,怎么这么悲观,”张传龙举起杯子,“这儿放着两个老板兜底呢,还怕没工作吗?”
“龙龙有时候是真会挑重点。”刘文瑞举起杯子。
“生日快乐!”大家一块儿喊了一声。
收回杯子的时候,邹飏往樊均杯子上轻轻磕了一下。
“怎么?”樊均问。
“没怎么,”邹飏笑笑,“就是想碰你一下。”
樊均仰头喝了一口酒,手绕到他背后,在他背上轻轻摸了摸。
菜还挺好吃的,但不知道是菜量不够还是这帮人饿了,没到半小时,桌子上所有的盘子都已经被一扫而空了。
“爽,”张传龙靠着在沙发里摸着肚子,“上蛋糕,我现在需要一点儿甜的。”
“我去拿。”樊均站了起来。
“我帮你。”张传龙跟着起身,往冰箱那边走了过去。
“花了多少钱啊你这顿,”邹飏看着刘文瑞,“这么高级。”
“高兴,钱不考虑,”刘文瑞摆摆手,“咱们几个还能这么浪费时间地玩几回啊,一上班就都枯萎了。”
“你和龙龙生日今年都在实习期了,”李知越想了想,“到时能不能凑一块儿过啊?”
“那怎么都得凑一下啊,”刘文瑞说,“邹飏没事儿,樊均怎么着都会跟他一块儿过,我们龙龙不能一个人孤孤单单吧。”
“靠,”邹飏斜了他一眼,“我是那种人吗?”
“不好说,”李知越说,“我发现你醋劲儿上来了有点儿神智不清,平时也不见得还能有多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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