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飏皱了皱眉:“他是不是说樊均以前的事儿了?”
“提了两句,”老妈把切好的菜放到筐里,叹了口气,“樊均把冰柜掀了。”
“我操,”邹飏挑了挑眉,“他拿冰柜砸吕泽了?”
“想什么呢!”老妈瞪了他一眼。
不过邹飏很快又回过神来,樊均爆发是因为吕泽提了以前的事……
以前的什么事?
樊均跟他说他爸那些事儿的时候感觉还……挺平静的。
“他是不是说樊均妈妈了?”邹飏问。
“没,这哪敢,”老妈说到一半停下了,“你知道?”
“不知道,樊均没跟我提过他妈妈,就说死了。”邹飏说,犹豫了几秒他又小声问,“他妈妈……怎么了?”
“上吊了,老吕也不知道具体怎么个情况,就知道……”老妈眉毛紧紧地拧着,“你千万别在樊均面前提啊,这个真的不能提,这孩子太可怜了……”
“嗯。”邹飏点点头,感觉自己呼吸有些发紧。
“老吕他们发现的时候,人就挂在那儿,”老妈说的时候声音都有些颤,“樊均就坐在旁边的地上,也不知道坐多长时间了……”
第24章
邹飏对死亡没有什么实感,他对死亡最接近的认知就是亲戚里某个去世的老人,如果不是特别亲近的人,他甚至不会有太多难过。
现在老妈几句简单的话,描述出来的场景却是他从未设想过的。
“也不知道他爸去了哪儿,走之前还打了孩子,满脑袋血都干巴儿了……”老妈还说了些什么他都没听清,脑子里突然出现了樊均的声音。
“他出门的时候说,回来就杀了我。”
这句带给樊均深深恐惧的话,应该就是那时说的。
耳朵会不会也是那时打坏的?
逼死了妈妈,打伤了孩子,回来的时候还要杀人……
电影后头加一句“根据真实事件改编”很多时候都能人让人头皮发紧,而这却是发生在他认识的那个人身上的事。
从后背到头顶,一阵发麻,透着寒意。
手臂上的汗毛都立着的。
老妈叹了口气,继续做饭。
邹飏靠在案台边,愣了一会儿,拿出了手机:“樊均他爸叫什么啊?”
“嗯?樊刚吧,”老妈看了他一眼,“你干嘛啊?”
“不干嘛。”邹飏在手机屏幕上飞快地点着。
“你别惹事儿啊,”老妈说,“樊均这些事儿,我跟老吕认识两三年了他才跟我说了一点儿,这事是真不能随便打听的啊……”
“嗯,我知道。”邹飏点头。
樊钢?
“你别杵这儿了,”老妈推了他一下,“出去等吧,碍事儿。”
“我陪你。”邹飏说。
樊刚?
“不用你陪,你陪我干嘛,添乱。”老妈说。
“那我出去。”邹飏一边盯着屏幕一边走出了厨房。
樊钢,樊刚,樊纲,樊岗,樊罡……
邹飏想在网上搜搜看关于这个樊gang的社会新闻,这种人渣,失踪的这十几年里,大概率不会安分守己,说不定能在哪个社会新闻里看到这人……万一已经坐牢了或者更幸运些,已经判死刑了……
但他没搜到。
不知道樊gang到底是哪个gang,邹飏把自己知道的所有gang都搜了一遍,不搜这么一回,他都不知道自己还能认识这么多gang字儿。
甚至连樊肛他都试过了,一直没有找到能跟这人匹配上的内容。
去哪儿了呢?
在哪儿呢?
真的还会回来吗?
邹飏放下手机,靠在椅子上叹了口气。
想想又拿起手机,给樊均发了个消息。
-教练,我要约课
那边樊均没有回消息,不知道是没听见还是没时间回复。
老妈做了打卤面,挺香的。
邹飏一边吃一边继续在手机上戳着,樊姓男子。
还是没什么收获。
“吃饭别玩手机。”老妈边吃边说,眼睛看着电视。
“吃饭别看电视。”邹飏说。
老妈白了他一眼,又看了看他碗里的面:“好吃吗?今天不知道你回来吃饭,菜码不够多。”
“好吃,特别香,”邹飏点头,“这一大碗下去,换了樊均得出去跑个半马。”
“哎,”老妈笑了起来,想想又叹了口气,“今天本来在武馆那边儿也想做打卤面来着,菜啊肉啊买了一堆呢,这会儿也没人做了。”
“让吕泽做去吧,”邹飏说,“以前没你在的时候他们是出去要饭的吗?”
“损死了你,”老妈啧了一声,“以前有个做饭的阿姨,后来阿姨不做了,就樊均做。”
“樊均做饭?”邹飏的视线从手机上的各种樊姓男子上移到老妈脸上,“他做饭?”
“嗯,做得还行,就是慢点儿。”老妈点点头。
“我靠,”邹飏很震惊,武馆那边吃饭的人可不是一个两个三个,“大家不都应该只会一个西红柿炒蛋吗?”
“所以我说他懂事嘛,苦过来的孩子,跟你啊,刘文瑞啊你们这些小孩儿不一样。”老妈说。
这回再听到老妈说樊均吃过苦所以懂事勤快,邹飏没有了上次那种别扭的感觉,更多的是感慨。
“是这么切的吗?”猴儿站在案台边儿上,看着樊均切出来的黄瓜丝儿。
“是。”樊均说完拿过胡萝卜接着开始切。
“打卤面,”孙旭磊站在他另一边,略微有些疑惑,“我奶做的都是切丝儿……”
樊均捏起一根儿黄瓜丝递到他面前晃了晃:“这不是丝儿吗?”
“这……”孙旭磊也不客气,直接伸脑袋过来一口把黄瓜丝吃了,“不是条儿么?”
樊均没说话,继续低头切胡萝卜丝儿。
切了一半他没忍住笑了起来。
他刀工是不怎么行。
“条儿就条儿吧,”猴儿说,“比丝儿耐嚼。”
“滚。”樊均说。
“你不如随便炒俩热菜呢,”猴儿说,“你炒的菜肯定比打卤面强啊。”
“材料都准备好了。”樊均说。
“也是,准备了什么就吃什么吧,”猴儿点点头,“刚把冰柜掀了,还得花钱修呢,省点儿吧。”
樊均扫了他一眼,没说话。
“掀得好!”猴儿说。
“你俩一边儿去。”樊均说。
“走走走,”猴儿冲孙旭磊招手,“咱们遛狗去,遛完正好回来吃。”
“樊哥给表演一个那个甩刀吧。”孙旭磊依依不舍。
樊均叹了口气,把手里的菜刀往上一抛,手腕带了一下,刀在空中转了两圈,落下时刀头哐的一声劈进了案板。
“赶紧滚别烦我。”樊均说。
“牛逼。”孙旭磊说。
俩小孩儿走了之后,厨房里剩下了樊均一个人,他切完各种丝儿,又挑了一下,把过于“条儿”的那些拿出来改了一下刀。
其实也可以不这么细致,但吕叔和吕泽还在训练馆里说话,这会儿东西都准备好了,也没什么事儿可做。
吕叔走进厨房的时候,樊均正撑着案台发呆。
“均儿啊。”吕叔走到他身边。
“嗯?”樊均转过头。
“胳膊那个伤怎么样?”吕叔问。
“没事儿,小口子。”樊均往训练馆那边看了一眼,没看到吕泽。
他俩虽然没打架,但都挂彩了。
樊均掀冰柜的时候,手被划伤了,冰柜倒下来的时候砸伤了吕泽的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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