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打算投点儿钱跟我合伙?”何川问。
樊均没说话。
“那天我说要借钱的时候,你是不是就有这想法了啊?”何川笑了,“咱们什么交情,我也不跟你绕。”
“要投多少?”樊均问。
“看你,”何川说,“但这事儿吧,我也得先问你个问题。”
“问。”樊均说。
“你跟邹飏,”何川看着他,“不是普通朋友吧?就,不是铁哥们儿至交好友,是……更那什么些的……”
“嗯。”樊均应了一声。
“那就行,”何川点点头,“你想投多少看你自己情况,十万二十万都行,有更多的当然更好。”
“你是想用我拉着邹飏吧?”樊均问。
“那肯定有这个考虑,”何川说,“你俩关系近,我这生意相当于又扩展了一块儿呢,不是要坑你们,就是单纯从赚钱上考虑。”
樊均没说话。
“你考虑一下,”何川说,“不着急,你有什么顾虑就跟我说,你就记着一点。”
何川竖起食指,看着他。
“哪点?”樊均问。
“就冲你当初拿着几千块工资敢下车跟那几个人硬扛,”何川说,“我何川!无论什么时候都不会坑你。”
何川这话说得很澎湃,把他自己感动得居然眼眶里都闪着光了。
“……这个我信你。”樊均说。
“所以你考虑考虑,要不放心,就跟邹飏也商量一下,”何川说,“他大学生,脑子也好使。”
今天晚上樊均休息,邹飏下了课到店里找他,他俩在小区旁边随便吃了个拌饭,带着小白遛达了两圈就回了。
一进门,大黑已经站在了鞋柜上,一看到邹飏就往他胳膊上蹭着。
邹飏摸了摸大黑的脑袋,鞋还没换,一眼先看到了客厅桌子正上方的墙上,挂着两条卷轴。
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
愿为西南风,长逝入君怀。
“你……”邹飏愣住了,“怎么还给挂墙上了?”
“都裱好了不挂吗?”樊均说着又指了指沙发那边的墙,“那个镜框挂那儿了。”
邹飏转头,看到沙发上方挂着的是个长条镜框,里面是他最后用一部分废稿裁碎了拼成的画。
这个还行,起码看不出来具体是什么内容。
“那个……”邹飏问。
“在卧室了。”樊均说。
“哦,”邹飏松了口气,换了鞋想想又忍不住问了一句,“非得挂起来吗?”
“嗯,”樊均点头,“非挂不可。”
“行吧。”邹飏笑了笑,走到桌子面前看着墙上的字。
“我很喜欢你的这些小画。”樊均指着画在字最后的小画。
一张画的是小白,一张画的是大黑。
都跟一个字差不多大,其实很好画,几笔勾一下,神态出来了就行。
“你挺厉害的,这样随便画几笔都能看出来大黑是白猫。”樊均说。
“那是。”邹飏往沙发上一倒,摊开胳膊。
“我有个事儿,”樊均走到沙发前,坐在了地毯上,“想跟你商量一下。”
“说。”邹飏伸手在他脸上勾了勾。
“之前何川想盘的那个咖啡店,那边同意转给他了,”樊均说,“他问我愿不愿意跟他合伙。”
“你要出多少钱?”邹飏问。
“多少钱都行,”樊均看了他一眼,“他主要是想……拉着点儿你这个关系。”
邹飏没说话,枕着胳膊想了一会儿才开口:“你自己的想法呢?不考虑他想拉着点儿关系这事儿的话。”
“那天他去谈的时候,说钱不够……我就有点儿想……”樊均说。
“那就做。”邹飏没等他说完。
樊均看着他:“但那会儿我跟他说,他未必会同意,现在会来找我是因为想……”
“不用管这些,”邹飏说,“你觉得可以跟他合伙,能做,他来找你了,就做,不用管别的,关系拉不拉的,主动权在你这儿,明白吗?”
“嗯。”樊均应了一声。
“你犹豫的点在哪儿?”邹飏问。
“就……感觉像是拿你当砝码。”樊均低声说。
“他是不是看出咱俩关系不是朋友了?”邹飏问。
“这个……很难看不出来吧。”樊均说。
“那咱俩这关系,很多事就是会被捆在一块儿的,没法分开算的。”邹飏说。
“嗯。”樊均伸手在他脸上轻轻捏了一下。
“你打算拿多少跟他合伙?”邹飏问。
樊均想了想:“我手头攒了十多万,我打算……”
“我操,”邹飏支起脑袋看着他,“樊均,你挺能攒钱啊?”
“我高中毕业就开始工作了啊,有两年生意特别好,学员多,收入也高,”樊均笑了笑,“而且我平时没什么花销,吕叔也不收我伙食费什么的。”
“别都拿了,十万就行,”邹飏说,“不够我给你凑点儿。”
“不用,”樊均说,“万一赔……”
“哎!”邹飏立马指着他,“别瞎说啊!快呸!”
“呸呸呸。”樊均说。
“那你就拿你的钱跟他合伙,”邹飏也没坚持,“如果做得顺,后面可以再追加。”
“嗯。”樊均仰头往后枕在他腿上,“邹飏。”
“嗯?”邹飏应着。
“有你真好啊,”樊均说,“特别踏实。”
“所以有什么事儿就得跟我说,我虽然不能帮你解决什么,但是我正理歪理一堆,”邹飏晃晃腿,“还可以不讲理。”
樊均笑了起来。
邹飏扔在鞋柜上的手机响了,小白跑过去一口叼起了手机跑了过来。
“哎,白啊,”邹飏接过手机,往樊均肩上蹭了蹭小白的口水,“你是不是应该去上个学……”
“往哪儿擦呢?”樊均扯着自己T恤看了看。
“是曹律师……”邹飏说着接起了电话,“曹律师您好。”
“邹飏你好,这个时间打扰你不好意思了,”曹律师说话还是很干脆直接,“现在就您父亲邹砚清遗产分割事宜进行通知……”
邹飏没说话,静静地听着。
赔偿案已经执行完了,现在邹天瑞那边约他在律所见面,分割剩下的财产。
挂掉电话之后邹飏躺回沙发上,闭上眼睛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要去谈分割了吗?”樊均问。
“嗯,”邹飏皱皱眉,“明天下午三点,烦得很。”
“有课吗?”樊均问。
“没有,有也得请假,”邹飏打了个呵欠,“赶紧折腾完了也好,我能踏实过我自己的生活了。”
“还让宿舍的人陪你吗?”樊均问。
“不让他们去他们也会去的,这种事儿隔壁宿舍他们都能凑过去看热闹,”邹飏笑笑,“你得陪我去。”
“嗯。”樊均点头,“还会动手吗?”
“曹律师已经请求警察到场协助维持秩序了,”邹飏说,“这次应该不会有太大乱子,都到这时候了,闹也没用了……”
“其实也用不着警察叔叔过来,”刘文瑞坐在后座,“咱们几个往哪儿一杵,要还是那天那些人,看到我们都不会再轻易动手。”
“不是看到樊均吗?”李知越说。
“知越哥哥,”刘文瑞说,“有些话不用说得那么明白,自己心里清楚就行,说出来伤感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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