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飏还没喝过这么窒息的酒。
不过他也发现樊均手里拿着的烧烤一串都没吃完,但也一直没放下。
“你要不再尝一口呢,”邹飏说,“或者换一种,也不至于那么难吃。”
“只要不是特别好吃的东西,”樊均看着手里的烧烤,“我就会纠结,要不要把我的热量浪费在它们身上。”
“……你大爷,”邹飏听笑了,“你点谁呢!”
“嗯?”樊均转头看着他。
“哪家好吃你说话,”邹飏站了起来,伸手就去拿外套,“我去给你买。”
“哎,”樊均赶紧往他这边抄了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就是这个意思,”邹飏说,“为这么难吃的烧烤明天跑十公里不值得。”
樊均笑了笑,往下拽了拽他:“今天这顿值得。”
说完立马就咬了一口手里的肉串儿。
邹飏坐回了地毯上,靠着沙发又喝了一口酒。
他其实想知道的还挺多的,比如他那些年是怎么过的,比如妈妈怎么去世的……
但并没有再开口,特别是关于妈妈,樊均如果不说,这个他绝对不会再问,不是分不分寸唐不唐突的事儿了,是会太残忍。
“这个手链,是什么的?”樊均没再继续话题,看着他左手腕问了一句。
“橄榄石的,”邹飏把手链拿了下来,递给他,“幸运宝石。”
“是么……”樊均把手链举起来,对着灯光看了看,“很好看。”
“送你吧。”邹飏脱口而出。
“嗯?”樊均愣了愣,赶紧收回手,把手链递回给他,“不不不不不……不用。”
虽然邹飏说完之后就觉得有点儿不合适,但说都说出口了,就算尴尬,也没法下一秒就拿回来……
“也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他迅速把伸手把正在沙发上睡觉的大黑捞了过来,很忙碌地来回翻着撸,“就是好玩的,能带来幸运,你……”
樊均抓过他的手,把手链戴回了他手腕上,动作之利索,都没留给他抽手的机会,不愧是他刚上了一节课的教练。
“留给自己,”樊均说,“运气留给自己。”
邹飏看着他,手继续在大黑身上来回搓着,半天才应了一声:“……嗯。”
“一会儿咬你了啊。”樊均看了一眼猫。
邹飏赶紧低头也看了一眼,猫正非常不爽地来回甩着尾巴,眼神犀利。
不大点儿的小猫,脾气这么不好!
他把猫放回了沙发上。
猫转身跳下沙发,头也不回地跑回了猫窝里。
气氛并没有因为大黑的转身离去有什么改变,还是有些微妙的尴尬。
还是不够熟。
这要换了刘文瑞。
……刘文瑞肯定也不会要他这串手链,刘文瑞会让他去买串新的生日的时候送他。
啧。
生日。
对,生日。
残疾证的编号上有樊均的生日。
虽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就执着于要把手链送给樊均。
可能是送手链这个行为太莫名其妙了,手链没送出去就会一直尴尬。
必须找个辙把这个尴尬化解掉……
“你晚上……”樊均问,“还回家吗?”
这话问的。
邹飏看了他一眼,樊均估计跟他差不多尴尬。
该让李知越来看看这个大人。
“我意思是……”樊均也反应过来了。
“不回,我一会儿睡你门口那个地垫上。”邹飏说。
“会冷。”樊均笑了笑。
“不冷。”邹飏说。
“我刚摸到你手都冰凉的。”樊均说。
“是么?”邹飏把手放到自己脖子上感受了一下。
的确。
不过樊均要不说,他自己完全没注意到,只是刚才觉得樊均的手很暖。
“要吗?”樊均把身上的披肩拿下来递给他。
“这玩意儿也没多暖……”邹飏想要拒绝的时候碰到了披肩,顿时愣了愣,伸手抓了一下,“我靠?这怎么是热的?”
“电暖的。”樊均说。
邹飏很震惊,拿过来研究了一下,这玩意儿真是电热的,居然还自带了一个充电宝。
“披会儿吧。”樊均拿了串羊肉咬着。
邹飏把披肩拎起来举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放回了樊均身上:“……算了。”
“就俩人,”樊均说,“帅哥包袱这么重吗?”
“你怎么能想到买这么个东西啊?”邹飏有些难以想象,樊均会买个电热披肩天天晚上窝沙发上听音乐。
对,他还听音乐。
……不会影响听力吗?
“这个是……”樊均犹豫了一下,“别人送的。”
“谁啊?”邹飏顺嘴追了一句。
樊均没有马上回答,先咬了一口肉。
“不会是我妈吧?”邹飏问。
樊均看着他没出声。
“这么近装听不清是不是有点儿假,”邹飏凑到他脸面前,“听不清还看不清吗?”
樊均笑着叹了口气。
“我妈这审美。”邹飏扯起披肩又看了看,啧了一声。
“挺好看的啊。”樊均说。
邹飏看着他:“你今天这身儿不会不是自己搭的吧?”
“是。”樊均说。
“那你会觉得这个好看?”邹飏拎着披肩一角抖着。
“你嫉妒了。”樊均说。
“放你的屁呢。”邹飏往后半躺到沙发上,脑袋枕着胳膊,看着天花板。
“有时候……”樊均往他这边挪了挪,把啤酒递给他,“对外人上点儿心,也是因为……”
“我知道。”邹飏接过啤酒,“她给吕泽买了吗?”
“没有,”樊均说,“吕泽会拒绝的。”
“他敢。”邹飏捏了一下罐子。
樊均笑笑没说话。
“其实我也不是不能理解吕泽,”邹飏啧了一声,“我比他还强点儿,我就烦他太幼稚,我初中的时候都没他这么……他多大了?”
“大我两岁。”樊均说。
“他才25吗?”邹飏坐正了身体,有些吃惊。
“刚还说他幼稚,现在又觉得25小了吗?”樊均问。
“那他看起来有些许苍老啊,他都有白头发了,”邹飏感叹了一句,“行年未老发先衰啊……不行他配不上这句……”
“他跟吕叔一样,有点儿少白头,”樊均笑了起来,“你挺逗的。”
“还行。”邹飏点点头。
“还有吗?”樊均问。
“有什么?”邹飏没明白。
“这样张口就来的诗。”樊均说。
“未老先衰吗?”邹飏想了想,“禀生素弱,顾身未老而先衰……羊肠世路只轮车,未老先衰半白须……挺多的。”
“厉害。”樊均说。
“还行,”邹飏说,“都是为了蒙我爸,他们离婚前求个安生,离婚后求个财。”
“你爸……”樊均犹豫了一下,没问下去。
“自视甚高的有点儿文化的渣男,”邹飏总结了一下,“贪图我妈美色结的婚,还妄想追求所谓的精神共鸣。”
“但是你真的……”樊均说,“就算是为了蒙他,也挺厉害了。”
“我聪明。”邹飏吸了吸鼻子。
“一点儿不谦虚啊。”樊均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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