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小猫去吃储备粮,拉开床头柜:
哗啦——一座小鱼干山。
第35章 惩罚
一觉醒来卡里多出九十万。
陈乐酩勉为其难地收下,同时恨铁不成钢地感慨:他哥什么都好,就是花钱大手大脚,不过还好他非常精打细算会过日子,这个家要是没有他可怎么办!
卡里的钱不动,攒起来等毕业时换成车,吓哥哥一大跳。
他从自己生活费里支出一千块,买了只汤锅,抱上锅,背上行李,大包小包地来到余醉的酒吧。
早上八点,酒吧还没开张。
余醉从二楼后门出来,踩着铁架楼梯往下走。
又是那身灰色家居裤和宽松白毛衣,头发刚洗完还没吹透,随意地散在脖颈两侧。
“怎么这么早过来?”
他撑着栏杆懒懒地往下看。
“报告!我来找工作!老板这里缺不缺寒假工?”
“缺只招财猫。”
陈乐酩当即学着招财猫的样子摆摆手臂:“喵喵喵,那我也能干。”
“行,上岗吧。”
余醉拿过他手里的东西,把他滴溜上楼。
万万没想到这么快就上岗成功,更没想到上岗后第一件事不是身体检查或才艺展示,而是——余醉把他往床上一丢:“陪我补个觉。”
什么什么?
陈乐酩脑袋里全是限制级。
“我是来找正经工作的!”
他屁股朝下重重砸下去又高高弹起来,弹到一半被余醉握着脚踝拉到身下。
看起来下一步就是扯开他的衣服嘿嘿哈哈了。
陈乐酩脸蛋红红直呼刺激,小腹忽然一暖,什么东西硌在了肚脐上。
?不会吧。
这个姿势余醉的那个碰不到他这里啊。
陈乐酩低头一看,哈,是他的鼻子!
嘿嘿哈哈没有,限制级也没有。
余醉把脸埋在他毛衣上疯狂吸他的肚子。
陈乐酩失望至极!
“你把我扯过来就为了干这个?”
“你不是要做正经工作?”余醉把他毛衣掀开,手伸进去摸里面。
“那工作时间做正经工作,现在又不是工作时间。”
粗糙的掌心揉碾着肚子上的软肉,陈乐酩声音越来越小,最后一把抢过余醉的枕头蒙脸上:“再、再往上摸一摸啊,上面也软……”
冬天的早上,正适合撸猫。
这一觉补到中午十二点。
余醉问他到底来做什么的。
“给你做饭啊,之前说过的。”
早就答应要给余醉做吃的,还让他点了菜,但自己家里连把刀都没有。
陈乐酩思来想去索性借他酒吧的厨房做,既能大展身手又能增进感情,简直两全其美!
但首先要面临的难题就是:他不知道自己的身手有多大。
脑子里没有任何下厨的记忆,那一堆电器看起来也相当复杂,调料台上的瓶瓶罐罐都装的什么?
然而一小时后,他看着岛台上摆着的三菜一汤和梅子饭团,发现他对自己的开发还不足1%。
手一摸上锅铲就自己炒起来了,瓶瓶罐罐也不知道是什么拿起来就放了,甚至菜出锅时还莫名其妙地做了个非常潇洒的撒盐的动作,做完他自己都懵了,这也有点太厉害了!
尤其那锅汤,盖子还没打开就已经香飘十里。
他尝一口,哎,有点好喝。
再来一口,受不了了,厨神在做饭!
陈乐酩沾沾自喜,尾巴都翘到天上去:“你有我这样聪明勇敢又十项全能的青春男大追求,简直就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余醉没有回话,双脚像被钉进地里一般僵硬地站在他身后,垂在腿边的手不受控制地发抖。
弟弟自杀那晚,也是这样给他做饭。
当时他们已经半年没见,会议结束时陈乐酩突然出现在门口。
瘦瘦小小的一团,蹲在行李箱边上睡着了。
他没出声,坐在对面长椅上看弟弟睡觉。
半小时不到人就醒了,见到他第一反应是害怕,怕到整个人往后踉跄了一下。
余醉假装没看见,也没过去。
陈乐酩沉默半晌,问:“晚上回家吃吗?我想和哥哥吃顿饭。”
他们在家吃饭都是陈乐酩掌勺,余醉打下手。
同一道菜不同人家做出来的味道都不一样。
陈乐酩会把鱼香肉丝里的胡萝卜换成笋,因为哥哥不爱吃。
余醉会把爆炒鱿鱼里的鱿鱼切成灯笼的造型,因为弟弟喜欢。
那天晚上也做了这两道菜,但他们谁都没吃。
陈乐酩给他盛汤时用自己的筷子夹了块排骨进去,下意识的举动,反应过来时猛地撤回手,说不要吃了,我给你换一碗。
余醉说没事,刚要去接。
“啪”陈乐酩把碗扣在了桌上。
“还是换一碗吧,我怕你恶心……”
余醉看着他,良久,嗤笑一声。
“你明知道我不介意,非要这样吗?”
“我不知道,你介意也不会说出来,你总是演得很好。”
“你觉得我这十四年都是演的?”
他极少在弟弟面前动怒,即便是两相对峙时语气都是平静的。
陈乐酩随他,也很平静。
“真的还是假的,我分不清了。”
再这样下去谁都别想吃饭,余醉绕过那个话题,问他这半年去哪玩了。
陈乐酩报出几个地名。
余醉朝他伸手。
陈乐酩不解:“什么?”
“清单,你忘了?”
从小到大养成的习惯,每次出去玩都是兄弟俩一起,偶尔几次余醉有事不能陪他,陈乐酩单独出游时,都会记下满满一本的开心清单,回来给哥哥看。
他摇头:“没有,没有开心过。”
余醉一愣,“礼物呢?”
“也没有。”
“我们回不去小时候了,你还不明白吗?”
那顿饭到最后也没吃成。
曾经亲密无间的兄弟俩,现在坐在一起却无话可说。
余醉起身走了,开车去了江边。
弟弟最后那通电话打来时他正看着和他无关的万家灯火出神,飞机坠海的声音在耳朵里炸开。
那一瞬间,他脑子里什么都没想。
想不了,也想不到,一片空白。
空白两三秒后生出一个很荒唐的念头:弟弟是空着肚子上路的,明明小时候最怕饿。
-
“你要不要尝尝?”
陈乐酩捏着勺子扭头问他。
余醉瞳孔微缩,从往事中回过神,僵硬地走过去,含住勺子。
虫草乌鸡汤。
那天煲的也是这个。
一口咽进去时余醉感觉舌头被割断了。
陈乐酩问他好喝吗?
他说不出话,甚至不敢看弟弟的眼睛。
陈乐酩察觉到不对,问他怎么了,余醉突然抢过他手里的勺子,冲到汤锅前大口大口喝了起来。
汤水滚烫,还在冒泡,他不管不顾地生往下咽。
陈乐酩赶紧扑过去拦住他,“你干什么啊?别喝了!会把食道烫坏的!”
完全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他把汤锅打翻,把余醉扯到水池前,按着他的脑袋让他吐,手卡进他嘴里时有脓状的血流出来。
“你干什么啊……”
陈乐酩红着眼,跑去给他拿药。
一串血沫顺着余醉的嘴角滴到台面上,他只来得及给汪阳发了条消息:别让他过来我发病了
然后人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第36章 我只有两个人
“烫伤药……烫伤药……”
陈乐酩捧着一手血冲出厨房,站在门口慌不择路地不知道该往哪走。
他不知道烫伤药在哪儿,他没去过这间酒吧除开休息室和厨房以外的任何地方,但冥冥之中就是有一种模糊的感觉指引着他,右拐、下楼、左拐、跑到走廊尽头,推门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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