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唇、唇珠,还有中间无意识探出来的舌头。
碰到舌头时逗了两下。
然后就……伸进来了?!
陈乐酩毫无准备,呆若木鸡,脑中炸开起码一万响的烟花。
“砰砰砰砰——”
在他被炸得晕头转向的同时,余醉礼貌地问了一声:“我亲亲里面?”
然后不等回答就蛮横霸道地闯入。
“唔……我……”
他一个完整的音节都没说出来,一瞬间被填得很满很满,齿关碰到一起发出令人无地自容的声音,受惊似的向后仰头,却被攥着后颈的手掌强硬按住。
太深了,怎么能吻得这么深……
陈乐酩的眼眶被熏得红热,从喉咙间溢出两声可怜的哼哼。
乍一听像在求饶,但细听就能发现,他是被弄舒服了。
又痛又舒服,快活得发懵。
浑身瘫软成一滩烂泥,感觉不到自己的心跳和呼吸,手脚更是无力,原本抵在余醉肩头作势要推的手一点点放松、泄力、垂落。
垂到一半被抓住。
余醉握着他的手腕,引导他圈住自己的脖颈。
突然,那根烫得要把他嘴巴里的软肉全都烧着的舌头猛地退出去。
陈乐酩没够,张着嘴巴追上去讨。
余醉一把掐住他的脖子,不带语气地下了一道指令:“呼吸。”
陈乐酩醒过神来,大口喘气。
被挤压到极限的肺终于得救,狠狠舒张几下。
呼吸一点点趋于平稳,他咽着口水,眼眸潮润,视线痴痴地望着余醉的嘴巴:“我喘好气了。”
仿佛在说:可以继续了吗?
余醉哼笑一声,用手背在他脸上轻轻拍了个小巴掌:“不知饥饱。”
被批评了,陈乐酩有些难过,仰头可怜地看着他,两边嘴角眼瞅着要向下撇。
余醉叹了口气,低头,叼住他的舌尖拖进自己嘴里。
快感层层递进,呼吸越发急促,衣柜里的氧气浓度急速下降,肺被疯狂挤压成一颗窒息的胡桃。
——余醉在吸他的舌头。
光是这样的认知都够陈乐酩做一场盛大的春梦。
梦中光怪陆离,细雨滴答,他是一朵裂口的肥厚蘑菇,雨水兜头浇下,他大口大口地吸收。
压在后颈的那只手放松力道,逐渐下滑,隔着毛衣时轻时重地抚摸。
指尖激起静电,“啪”地一下仿佛针扎。
“嗯……”陈乐酩疼得向前弓腰,委屈咕哝,撩起湿漉漉的睫毛控诉他。
余醉轻笑一声,安抚地拍拍他后背。
同时捏住他的下巴,让他把嘴巴张开到最大。
陈乐酩晕头转向,乖乖照做,每一根神经都被照顾得酥麻。
耳边满是潮腻的亲吻声,被狭窄的衣柜放大再放大。
舒服到极点时会感觉组成身体的上万个粒子在缓缓散开,灵魂从躯壳中出离,熏熏然地飘起来,头重脚轻,意识迷离。
陈乐酩觉得好热,全身都热。
身上出汗了,毛衣潮乎乎地贴在身上,后背忽然感到一丝凉意。
是余醉把他的衣摆掀开,边吻边把手钻进去,顺着他敏感的脊骨一寸一寸往上掐。
掌心很凉,也很粗糙。
摸到最上边时余醉的整条小臂都贴在他背上。
陈乐酩受不住这样磨,身体起了难堪的反应,慌乱地伸手推他。
察觉到弟弟在害怕,余醉立刻放开。
退出来时太急,两条晶亮的银桥在薄红的唇上断掉,沾在陈乐酩嘴角。
陈乐酩全然不知,还在“呼呼”地喘气。
直到一线光从防尘布的缝隙中透进来,他向下瞥到余醉近在咫尺的嘴巴,开开合合地说着什么。
声音很轻,他耳边又嗡嗡响。
傻乎乎地凑过去:“说什么?”
余醉:“都流出来了,下次是不是得给你戴条口水巾?”
毫无威慑力的一拳砸过去。
“别笑话我了……”
他把脸埋进余醉颈窝,趴在那儿悄悄吸了几大口,超级满足。
“好,不笑你。”
余醉的欲望很难被挑起,但服务意识很强。
他明白,第一次和心爱的人接吻对于十八九岁的男孩儿来说,和第一次情事同等重要。
结束后不能马上离开,要给与安慰和表扬。
于是一边低头在弟弟耳边说着什么,一边揉他的耳朵,拍他的后背,垫在人发顶的下巴还时不时蹭两下,任由他把自己当猫薄荷那样吸。
陈乐酩舒服得简直要融化,双手软绵绵地挂在他脖子上,缓了好一会儿下面才平复下来,突然发现,屁股底下没有任何反应。
“噌”一下抬起头去看余醉。
面无表情,神情淡淡,倦怠地眯着的双眼中没有一丝情欲。
除了领口被自己蹭得有些乱之外,连一滴汗都没出。
自己都被搞成这样了,他却还一副游刃有余仿佛什么都没做的样子,好像如果不是自己想要得不行,他亲不亲都可以。
陈乐酩天塌了。
脑袋上顶着一圈省略号。
“我亲得很差劲吗?你一点都没有被挑逗到吗?”
余醉没绷住笑出了声。
真不知道他哪来的脸问。
“还行,就有点乱七八糟。”
“什么叫乱七八糟?我亲得非常认真!而且井井有条!”
先这样再那样最后再这样那样一起,他都学到了!
迫切地想要再实践一下,他追着余醉问:“你觉得我亲得合格吗?”
他想了两种方案。
如果余醉说合格,他就说:合格就再亲一下。如果余醉说不合格,他就说:那你教我怎么亲才算合格。总之合不合格都能再亲一下,嘿嘿。
正在为自己的机智窃喜,就见余醉审视地盯着自己:“你在打什么坏主意?”
“什么坏主意?我没打坏主意!”
他震惊又心虚,脖子向后一哽,双下巴都出来了。
余醉闭着眼都知道这倒霉弟弟在憋什么屁:“你在想,如果我说合格你就再亲一下,如果我说不合格你就——”
“斯到普!斯到普!”陈乐酩吓得语无伦次,冲过去捂住他的嘴巴,“你怎么连我想什么都知道啊!!!”还说得一字不差!!!
余醉没搭理他,抬抬腿让他起来,说再不出去汪阳又该找来了。
陈乐酩不肯,还没和他呆够,耍赖似的圈着人脖子不撒手。
“你长我身上得了。”
余醉偷偷捏他的小肚子,心想幸好弟弟追的是他,但凡换个别人都得告这小流氓性骚扰。
“下次交学费是什么时候啊?”
陈乐酩当场表演什么叫贪得无厌。
“今晚。”
“嗯?今天还能亲?!”
“嗯,梦里啥都有。”
“……”
“你老戏弄我。”他又装可怜,“我还有好多话没问。”
余醉是真不明白有什么好问的,亲一下是不是得复盘到明年?
随手抓起衣柜里的驱虫香包搁在弟弟头上:“让嘴巴休息下。”
“嘴巴说它不想休息。”
陈乐酩进化了,没有被头上的东西封印,凑过去目光炯炯地盯着他,像个刨根问底的记者。
“我亲你的时候,你会有那种噗通噗通的感觉吗?”还用手按着胸口做出心脏要跳出来的效果。
余醉手圈着他的腰,上身随意地向后仰,背靠衣柜,一副餍足的姿态。
斟酌良久,终于开口:“像在吃果冻。”
他从小到大最讨厌的零食就是果冻,太滑太腻,一进嘴就让人忍不住想吞进喉咙。
但刚才的果冻不讨厌,很好吃,好吃得他想再吃几个。
但是不行。
再亲下去弟弟会起反应,以他们现在的关系,第一次接吻就起反应,陈乐酩会臊得哭出来,并且一整晚甚至之后的几天都懊悔这件事,那样会毁掉他这次出游的好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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