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宴雪安抚般地揉着她的肩和背,时而向下摩挲谢挚的腰线,凡是被她触摸到的地方都仿佛快要融化成水淌走流下,寸寸发热,热气顺着皮肤一直渗透到血肉肌骨,再流窜至四肢百骸,顺着喉间溢出来,化作颤抖的轻吟。
姬宴雪真的……好会调情……
在热浪带来的晕眩中,意识都在唇舌交缠中蒸发模糊,谢挚只有一个朦胧的念头摇摇欲坠地悬在心里——
好舒服……
还想让她……再摸摸……
姬宴雪终于舍得稍稍放开一点谢挚,她神情不复往日,也在低低地喘,碧眸柔润微亮,目光仍然在她脸上流连。
她手指勾着谢挚的下巴,低下脸还想再亲,又被谢挚避开,吻便落到了谢挚的侧脸,姬宴雪稍顿了顿,眼神朦胧间带了一点困惑,不明白谢挚为什么要拒绝自己。
“真的……真的不可以……”
谢挚忍着脸烧心烫还要强撑,“秦师姐还在,这样太……”
“抱歉……”
姬宴雪这才醒过神,后知后觉地感到一点窘。
方才她的确也陷入了一种难言的沉沦迷醉,脑子里除了“我要吻她”这几个字之外,其他的一点也想不到。
“这都是你的问题,你要好好反思自己……”
什么?她的问题?这人好不讲理——
还不等谢挚说出“这怎么怪我呀?”,女人便轻轻用指腹抚上了她的眼下,姬宴雪有些懊恼地微叹道:“你那样看着我,我简直……没办法不吻你。”
“……你总是……引诱我,”她这样总结:“虽然你自己并不知道。”
她贴得愈发近,嗓音也愈发低柔,款款泛波:“而我是不合格的猎手,每次都会……轻而易举地被你捕获。”
“所以,这都是你的问题,知道了吗?”
不知道什么时候姬宴雪又抱住她了,手指还习惯性地揉着她的耳朵。
她抱谢挚的时候总是喜欢手里无意识地玩点什么,不是摸她的耳朵,就是捏她的脸,抚她的头发,总之是绝闲不住,就像人喜欢极了小猫,便总是忍不住一刻不停地来回抚摸。
姬宴雪读书的时候特别专注,也总喜欢手里把玩点什么,所以她桌子上永远摆得乱乱的。
谢挚一直觉得她这个小习惯特别可爱,像小孩子一样,又知道一旦把这个比喻告诉姬宴雪,姬宴雪又会震惊诧异,所以干脆不告诉她,只是自己心里偷着笑。
谢挚忍笑道:“那你自己就没有什么问题啦?”
姬宴雪道:“我当然也有很大的问题,主要在于——我没办法拒绝你。”
“好了,你去找秦无疾吧。”
她又亲了亲谢挚,语气还有点酸酸的:“你和她说话太专心了,都不理我。”
方才接吻的时候也老推她,一口一个“秦师姐”的叫,真不开心。
谢挚笑了,踮脚咬了一下她耳垂:“你怎么又在醋……”
“你要想听,我也可以叫你师姐啊。”
说着她还真的贴着她耳朵软声唤了一声:“姬师姐~”尾音调皮地上扬,像带着小勾子。
直到她背身跑过去解秦无疾的阵法,姬宴雪还在原地有点发怔。
她目光柔和地凝注着谢挚的背影,不自觉地轻轻笑了一笑。
女人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脸,掩饰性地摸了摸自己烫而痒的耳廓。
还好小挚跑掉了……
要不然让她看见自己因为一声“姬师姐”而脸红,这也太丢脸、太没有神帝的威严了。
姬宴雪就是传说中那种“精通所有法门”的神奇修士,从肉身到精神力,从神通到兵器,她无一不精,不过设阵相对薄弱一点,不如她的剑道。
谢挚猜,这是因为她缺乏耐心,而阵法是最需要细致和耐心的。
——但这薄弱是对她自身而言,对于外人来说,她也足够当阵法大师了,至少秦无疾便被她随手一个禁锢阵困得出不来。
谢挚一边帮师姐解开阵法,一边连声道歉:“真对不起,秦师姐,阿宴她实在太乱来了,她……”
老虎师姐终于被放了出来,颇为幽怨地看了小师妹一眼,发觉她唇色艳红、明显刚刚才亲密过之后,神情顿时更幽怨了。
不是吧,真的是她想的那样吗?
这也太……太可恶了!居然就是为了这个把她关起来!姬宴雪这个小心眼!
秦无疾简直无话可说,真实的摇光大帝,跟她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她愤愤地想,真是的,小挚干嘛非得和姬宴雪在一起啊!一个这么厉害、这么强大、地位这么高的女人!搞得她想抱怨又不敢抱怨。
整个五州,也就只有小挚敢说她“乱来”了。
她也只敢心里骂骂她。
秦无疾木着一张脸,一副我什么都不想听的样子:“没关系,我什么都不知道。”
不远处的神帝走过来,也向秦无疾道了歉,这下可是真的让她十分意外——尽管神帝的道歉不见几分真心,更像是勉为其难的随口敷衍,但还是够让秦无疾震惊了。
她还以为,姬宴雪只会傲慢地说一些“被神族困住是你的荣幸”这种话。
感觉这确实是她会做的事……
神帝和小挚在一起之后,似乎和传言里变得有些不一样了,秦无疾若有所思。
还是说,之前关于她的流言太夸张了呢?
“……作为补偿,我可以指点一下你的学生。”
姬宴雪虽然在和她说话,可明显心思在谢挚身上,但她说话的内容却让秦无疾惊喜万分:“真的吗?”
能让神帝指点,这是多么大的机缘啊!秦无疾被喜悦冲昏了头,一时之间连看姬宴雪的眼神都热切了几分,恨不得把她留下来在白落书院当长老。
姬宴雪点了点头:“我说话,自然是真的,从不作假。”
“但是不要太多,最好在五个以内,也不要把蠢材带给我,教了也教不会,只是白白浪费我的时间。”她补充道。
“……”秦无疾的笑容僵在脸上。
她就知道!
好吧,看来还是本性难移。
。
如此逗留几日,也就到了该离开的时间。
秦无疾虽然不舍,还有许多话同谢挚说,但也知道谢挚不适合在白落书院中留太久,否则只能引得白芍难过,咽下挽留之语,将她们送出很远。
她们师姐妹太久未见,情分却没有因此而减淡,反而延存了更多亲近在心间——如今的世上,她也只能与谢挚聊一聊红山书院的过往了,书院的其他人,都已化作冰冷的墓碑。
临走前一天,谢挚还遇见了双涟。
昔日只到她腰间的少女如今早已出落得亭亭玉立,穿着鲜绿衣裙立在湖边的青石旁,衣角被微风拂动,一眼望去,叫人恍惚以为是一盏将绽的脆嫩绿莲。
“那是……双涟么?”
谢挚仔细看了看她面容才认出来是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走过去,朝姬宴雪低声道:“阿宴,我去去就回,不用过来。”
她解释她们的关系:“她是……白芍的师妹,当年在寿山上,我也和她相处过一段时间。”
姬宴雪观察着她的神情:“真的没关系么?”她怕这个人为难谢挚。
“没关系……”
谢挚又看向那个绿衫女子,摇了摇头,心中苦笑。
“就算她真的……那也是应当的。”
师妹为师姐出气,打抱不平,是理所当然的。更何况双涟和白芍感情很深,如同亲生姐妹。
她本不欲见双涟,这几日一直在避着她,怕激起她的忿恚之心,惹得她不好受;
但是看双涟今日这模样,明显是刻意立在那里等她过去,大概是一定要见她一面不可,有话同她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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