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芍不说情话则已,一说起来,还是蛮会的嘛。
两人在湖畔静静依偎了一会,山间清风徐徐,夜色渐渐更浓,繁星也因而显得更多、更亮。
“小挚,我有一个大愿,你知道么?”
头顶浩瀚星空,白芍抚着谢挚的头发,忽然开口。
“什么愿?”谢挚好奇。
“我盼这世上所有良善的生灵都不再受苦,不再被欺压,不论是人还是兽,神圣种族还是上古宝血种,我们通通平等,幸福地度日,合理地做人。就是这样的一个愿,你明白我么,小挚?”
“从前,我将这个愿讲给师父听,师父听了,只是笑我傻,自那以后,我就将它藏得很小心,再未告诉过其他人。”
抿了抿唇,似有犹豫,白芍鼓起勇气,还是轻声道:“……可现在,我想告诉你。”
想将心愿告诉自己喜欢的姑娘,也盼望得到她的认同与理解。
“……”
见谢挚沉默,没有得到回应,白芍有些失落,“你一定是觉得我在说昏话了……”
“不是昏话。”
谢挚抓住她的手,恳挚道:“我信你的,白芍。”
“这愿望很好,很了不起,谁嘲笑你,是他自己糊涂,你不要听,也不要管,只管放心大胆地做自己想做之事,走自己想走的路,这样便好。”
谢挚是真心的。
白芍很好,她的心愿也很好,谢挚喜欢这些有坚定理想的人。
她从小到大,一直都没有什么远大志向,对未来最大的幻想,是嫁给一个温柔漂亮、待她好的姐姐,遇到种种危机,也只是勉强应对、见招拆招而已:
族人受难,她便跑到万兽山脉去救;人皇追杀她,她便逃离中州;见到巨人受苦受难,她便帮助他们,带领北海生灵起义;现如今龙族大军入侵在即,她便又开始为五州的未来奔走。
她好像一直都是在被世事推着走,自己主动的选择,反而其实很少。
但白芍……和她不一样。
白芍是心中有大爱、有愿景、并愿意为之努力的人。
她喜欢这样的人,也很难不被这样的人所吸引。
谢挚不禁想:
他日倘若遭得大难,像白芍、摇光大帝这样的人,或许才是五州的未来,才能引领一个时代,而她能在旁辅助她们,为白芍等人稍添助力,也就极感心满意足了。
“白芍,”谢挚柔声道:“我也有一个心愿,你要不要听?”
“谢姑娘请讲。”
谢挚望着白芍,温柔平缓地道:
“我希望,你的愿望都实现。”
白芍的心愿,也正是她的心愿。
她和白芍的心,是一样的。
白芍动容:“谢姑娘……”
谢挚见白芍极受触动,想要将自己紧紧抱在怀中,“哎”了一声,轻轻推开白芍,暂时不要她抱。
“我帮助你实现你的愿望,你是不是也应该……”她耳朵悄悄红起来,“回报我一些什么?”
“这是自然,正应如此的。”
听谢挚这样一说,白芍也觉此事极为理所应当,认可道:“谢姑娘想要什么,尽管说来。”
“很简单,就是……”
谢挚点点自己唇瓣,脸颊愈红,小声道:
“……亲我。”
她觉得自己真是不知羞耻,可若是她不主动,白芍这个呆子,如此克己复礼一本正经,她不说,恐怕永远也不会亲她的。
为了日后,她还是……勉强牺牲一点吧。
谢挚在心里说服自己,反正,今天本来她也就打算要勾引白芍的……要是这样还不成功,那可太丢人了……
白芍也呆住了。
她疑心自己听错,或者便是谢挚一时口误说错了,可看着谢挚躲闪的眼神,她心中又隐隐约约地肯定了,这句话确是谢挚所说。
小挚要她……亲她……
热气顺着胸口一路蒸上去,白芍无措得差点站起来,想回去翻翻专门的书籍学习一番,但却来不及。
她羞窘得都不敢看谢挚了:“小挚……”
“怎么了,你不想亲我吗?”
谢挚也在强自镇定,其实心跳得厉害。
“想的!”
白芍忙否认:“我自然……很想亲你……”声音越来越低,又开始踌躇,“但是我……但是我……”
“但是什么?”
谢挚忍着羞道:“不必担忧,你现在也知道,只是亲一下,并不是什么肌肤之亲,更不会有孩子了吧……”
“这个我如今已明白了,但我……不太会……”
到底是想亲近谢挚的心占了上风,白芍红着脸求知,问道:“敢问谢姑娘,是只要嘴唇相贴,便是亲吻么?”
“……”
什么呀,闹了半天,这人连怎么亲都不会……
这个还要她教她,真是……笨死了……
谢挚攀上白芍脖颈,慢慢靠近女人,近到甚至能感觉到白芍的呼吸。
她按下怦怦急跳的心,闭上眼睛,屏住呼吸,仰脸轻轻地亲了亲白芍的嘴唇,动作也颇笨拙生疏。
像她想象的一样柔软。
啄吻一下之后,谢挚又退回来一点。
白芍意犹未尽,扶着谢挚的腰,还不舍得松开:“这便是亲吻么?多谢谢姑娘教我。”
方才谢挚吻她时,白芍只觉是自己人生最美好的时刻,仿佛被蝴蝶轻吻心尖。
“是,但不止……”
调整了一下呼吸,谢挚又靠上前去。
她伸出舌尖,轻轻舔舐了一下白芍的唇瓣,因为之前没有经验,稍加思索,遵照心中所想,勉强忍住羞涩,又试探着含了含。
“笨,你也张张嘴呀……”
吻了几下,谢挚便靠在白芍怀里猫儿一般休息,抱怨着轻唤。
亲吻实在累人,好像比在水下憋气还让她心跳紧张。
回应她的是女人发烫的呼吸。
白芍低下头,含住谢挚的唇,啄吻几下,学着谢挚方才的样子去舔吻她。
白芍悟性极好,不论修什么法门都是一看即会,在亲吻上也不例外,稍练习了几刻便已掌握其中窍门,反倒吻得谢挚招架不住,不断后仰躲避,又被白芍掌着腰按回怀中,承受女人青涩而又热烈的吻。
“慢一点……”
谢挚咬白芍的舌尖,却又不舍得咬重,“我都喘不过气来了……!”
她还没学会在接吻中换气,白芍水性好,却对此无师自通,吻得她气喘吁吁。
听到谢挚的话,白芍这才稍放慢了一些动作,但目光仍然在谢挚脸上流连,不舍离开。
“谢姑娘,我好像有些明白了……原来亲吻与渡气有些相似的,并不难。”
白芍又困惑道:“但奇怪,亲吻却比渡气要舒服许多,我一亲你,好似着了魔似的,总也不想分开,只想永远同你这样……我能一直亲你么?”
“你在胡说什么啊……”
白芍说起这些话来一点都不知道脸红,讲得磊落坦荡,简直好像在和道友切磋剑术一般,倒是谢挚这个听的人先受不住,被惹得满面红晕。
白芍仍然在爱恋地注视着她,等待她的回答,谢挚本想一口拒绝,话说出口,却变成了:
“一直亲……那不行,但常常……偶尔亲一下,还是可以的。”她勉为其难地说。
“谢姑娘,你真好。”白芍极满足地笑,柔声道。
谢挚别别扭扭的:“叫我小挚啦……”
“小挚,”白芍依言唤:“我可以再亲亲你么?”
她说得十分正经,若非唇色红艳,脖颈泛粉,浅眸满是水气,旁人定要道一声寿山大师姐真是当得君子之名。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