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厌死死盯着沈慈身上散发著淡淡金光的器官,眼底闪过一抹奇异的色彩,他一眼不眨,喃喃道:
“我有种预感,他是个非常重要的人,如果他的身份被暴露出来,恐怕是一件让人无法接受的震撼。”
“……”
众人沉默不语。
如果是从前,文厌说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凡人身份让人震撼,他们这些与神仙伴生的信徒,绝对不会相信。
可现在事实让他们不得不恐惧。
连神仙都无法在他面前动弹,任何刀枪斧钺在他面前都犹如废铁,这样一个人,究竟是什么存在?
沈慈没有理会他们的猜测,或者说他根本就不在乎。
他只是静静的注视着这些人,一边将蛛丝密布的缝隙更加狭小,一边慢慢走向他们,离他们越来越近。
有人忍耐不住这种压迫的煎熬,警惕的向后缩了缩,脱口而出道:
“要杀要剐,你倒是动手啊,就这么威胁我们,你到底要做什么?!”
沈慈闻声脚步一顿。
下一秒,无数蛛丝从四面八方汹涌而来,猝不及防的缠上所有导游,几秒钟就把他们变成了一个个虫茧。
他们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蛛丝吊在天花板上,只能拼命挣扎起来,却没有任何作用。
“喂,你这是什么意思!”
“把我放下来,我把藏品都给你还不行吗?放我下来!”
沈慈眉眼间神色淡淡,没有理会这些人或叫嚣或哀求的言语。
这些人迟早都要死。
为了饲养背后的神仙与佛像,他们残害了无数旅客,不值得同情,也不值得获得一个改邪归正的机会。
但他不需要动手。
这些导游横行霸道多年,怕的不是死,怕的是失去所有能力,变成一个一无所有的普通人。
他们有些人一开始,甚至就是从最底层走上来的,这么多年的疯狂,他们太知道在景区里,一个一无所有的人会被磋磨成什么样了。
一旦被剥夺能力坠下神坛,被他们压榨迫害过的旅客,一人一口都能把他们的血肉吞吃殆尽。
审判他们的人另有其人,不是沈慈。
沈慈就这么走到众人近前,淡淡的望向他们恐惧或不甘的神情,再从他们身边,旁若无人的向前走去。
他走着走着停下脚步,凝视着旅社中心深处,被隐藏很好的最后一个信道。
这里面隐藏着的包厢,就是苗云楼说的那两个社长栖息地的信道了。
沈慈神色不变,只是伸手轻轻在信道上摸了摸,随后放下手,退后几步。
“轰——!”
只听一阵巨响,蛛丝如同有神智一样,疯狂的向信道口涌动。
它们密密麻麻的聚拢在一起,粘在信道口的边沿,像是一只柔软却坚韧的雪白双手,用力一点点掰开了紧紧关闭的信道。
只不过几秒钟,那隐蔽的包厢便被打开——里面空空荡荡,一个人都没有。
“靠,这群贪生怕死的旅社社长”陈风遥探着脑袋在后面看,见状厌恶的啐道,“放普通人在旅客中心顶锅,自己反而跑了。”
其实他也知道,旅社长肯定在自己的栖息地里面,不会暴露在这么一个容易被发现的地方。
只是身为旅客中心的主事人,在所有旅客节节败退的情况下,仍然缩在栖息地里,实在让人唾弃。
沈慈倒是没有丝毫失望,他看着空空荡荡包厢,缓缓闭上眼睛。
栖息地说是个“地”,其实并不是一种真实存在的地方。
它并不会占用景区或旅社中心的面积,而是存在于一个构想的空间内,所以,每个栖息地都需要有与现实连接的信道。
用意识顺着信道向上归根溯源,就能找到,他想要见的最后两个目标——
“是娲泥生和古沌天!”
随着众人的惊呼,两个身影缓缓出现在包厢内站定。
娲泥生浑身上下缠满绷带,绷带上异色的火焰熊熊燃烧,只有一双眼睛露在外面。
在他身后,是暴露出古铜色皮肤、几乎浑身赤/裸的古沌天。
两人隐藏在黑暗中,面对着沈慈站定,看不出神情。
然而从他们那个角度看去,如同一片废墟的旅客中心大厅、漫天飞舞的尘埃、还有被蛛丝缠成虫茧的导游,实在难以让人表情平淡。
尹晦明站在旅客大厅外,见状心头一跳,在后面猛的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的喃喃道:
“沈慈制定的计画,竟然真能行得通……”
他认得出来,这绝对就是旅社社长本尊。
连旅社社长都被沈慈逼出来了,难道他们多年的奋斗真的能实现,子不语国家公园,从今天起彻底解体?!
旅客中心大厅内,被悬挂在蛛丝上面的导游,见状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在虫茧中挣扎急忙求救道:
“娲泥生社长,古沌天社长,救命,救命!”
“这人不知道是什么诡物,竟然能变成蜘蛛,蛛丝连我们背后的神仙都无法破解啊!”
娲泥生神色冷冷,听着众人七嘴八舌,一眼都没有往那些蛄蛹的虫茧身上看,冷声道:
“闭嘴。”
“……”
那些导游顿时静了下来,窥视着娲泥生的脸色,一个个如同鹌鹑一样,不敢再开口说话。
娲泥生深吸一口气,这才把目光转移到沈慈脸上。
“原来,你才是藏的最好的人。”她盯着沈慈那双澄澈的眼眸,微微蹙起眉头,“跟在苗云楼身边,让所有人都以为你只是他身旁洗手作羹汤的附属品。”
“有谁会想到,苗云楼身边那个一声不吭的纸人,才是真正的幕后之人呢?”
沈慈八只眼睛挤挤挨挨的动了动,听着几声头顶的惊呼声,冷淡的看着娲泥生,没有反驳。
娲泥生认出了他是谁,也没关系。
他不介意这些人把矛头都集中在自己身上。
娲泥生也不在意他的冷淡,眯着眼观察他半晌后,突然问道:“平日里跟你寸步不离的苗云楼呢?”
沈慈淡淡道:“病了。”
“病了?”
娲泥生没想到会听到这个答案,意外的挑了挑眉,随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舒展开眉头,笑了起来。
她身上的异色火焰骤然燃烧起来,包裹着皮肤上的白色布条,欢欣的跳动起来,看上去竟然有些愉悦。
“病了,”娲泥生咀嚼着这个词,笑着重复道,“你知不知道,到了这种地方,除了藏品与内核欲望技能带来的伤口之外,不会有任何寻常的病痛。”
她讥讽道:“你说苗云楼病了,怎么,你用藏品攻击他了吗?”
“呸,你还好意思说!”
陈风遥一直在后面听着,闻言实在听不下去了,扒拉着旅社大厅门口,远远的怒道:
“明明是你们这群人用了卑鄙的手段,炸了苗云楼所在的土楼,现在居然还装不知情?真不要脸!”
他跟着老爹抛光隐晦这么多年,今天也是豁出去了,新仇旧恨叠在一起,红着眼眶,指着娲泥生破口大骂。
从没有人敢指着旅社长的鼻子骂,陈风遥此话一出,整个旅客大厅顿时一片寂静。
众人一方面感觉前所未有的畅快,一边警惕的盯着娲泥生,生怕她恼羞成怒,突然暴起。
然而娲泥生却没有动。
她脸上没有任何怒色,甚至没有一丁点被戳破的阴沉。
“我的势力,从来没有进入过土楼。”
娲泥生缓缓转向陈风遥,动了动头,眼底闪过一抹奇异的色彩:“你说有人炸了苗云楼所在的土楼,是谁?”
第340章
到了这一步,陈风遥也不怕了,他沉着脸冷笑道:“对流浪旅客恨之入骨的人,不是你还能是谁?”
“别告诉我,土楼外面那群虎视眈眈的楼车是遛弯过来的,”他冷声道,“都到了现在,你还要装无辜?”
娲泥生闻声身上的火焰跳动了一下,嘴角的弧度却越来越大,甚至微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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