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关键的信道被屏蔽,这代表着从此之后,土楼内的旅客将与外界彻底割裂开来,成为一座围城。
里面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进不来。
与此同时,每隔一个小时,土楼外界便隐隐传来一阵响动,开始那声音几乎听不到,可直到正午,那声音已经所有人都能分辨出来了。
“是楼车。”
陈风遥满脸阴沉,咬牙道:
“不愧是剥削了无数人的旅社,底蕴深厚,连紫色藏品都用上了,这些人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史记·五宗世家》记载:“淮南王谋反时,寄微闻其事,私作楼车镞矢战守备,候淮南之起。”
这楼车便是古代战车,用来攻城,属于极强的攻击性藏品,即便是有滇王金印护着土楼,也难保能撑多久。
“能撑多久?”
“大约三天左右,”阎良道,“滇王金印也是紫色藏品,至少两天绝对可以抵挡。”
“没关系,时间足够了。”
苗云楼望着土楼下的跃跃欲试的旅客,沉声道:“计画照旧,明天凌晨这些人跟我走,陈风遥留在土楼,和大部队一起守着。”
“大家今晚先休息,到时候兵分三路,阎良带人拖住旅客中心的防卫,尹晦明你们开路,我一个人潜入古沌天住的地方,找机会进入他的特殊景区。”
他一边发号施令,一边用余光警惕的观察着周围,以防旅社出什么阴招,却突然见到远处一栋土楼火光骤起!
“轰——!”
“什么情况,”陈风遥心头一跳,猛然转过头去,急促道,“有人偷袭吗,楼车不是还有三天才到?!”
“那也保不齐旅社偷袭啊,快去看看那是什么地方,不会是苗社长的屋子吧?”
“等等,那里住的好像是——”
陈风遥猛然瞪大眼睛,一瞬间捂住自己的嘴,脸色一下子难看起来,心头剧烈震颤起来,惶然看向身旁的苗云楼。
苗云楼眼神定定,面无表情望着那烈焰腾腾、还在向外冒着黑烟的土楼,那一瞬间心脏几乎停跳。
那是沈慈住下的地方。
第326章
那一瞬间,苗云楼整个人大脑嗡的一声空白一片,整个人都是不受控制的。
沈慈的住处被炸了?
不可能,绝不可能。
土楼里分明经过严格的审查,怎么会有人悄无声息的潜入内部,在众人眼皮子底下放入炸药?!
可若是真的不可能,那眼前所见的浓烟烈火又是什么?
等他清醒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冲到了那栋土楼前,身后陈风遥紧紧拽住他的胳膊,捂着鼻子边咳嗽边焦急的喊道:
“土楼刚发生过爆炸,还不知道里面什么情况,万一还有旅社的人埋伏怎么办?你千万别进去!”
“苗云楼,你冷静冷静。”
阎良紧皱眉头,同样死死按住他的肩膀,用了全身力气压制着他,同时给其他人比了个手势。
“我们的人已经准备避火藏品准备进去了,不需要你亲自过去,”他急促道,“你现在才是最重要的人,绝对不能出差错!”
“……”
苗云楼闻言眼珠没有半分转动,漆黑眼眸里映着冲天火光与黑烟,只是死死盯着里面。
无数声音响在耳边,却如同隔了一层厚厚的膜,他什么也听不见,只能听到噼里啪啦的火舌舔舐声。
还有那几乎环绕在耳畔旁、清晰的骨头烧焦的声音。
苗云楼被两三个人用力按在原地,浑身上下动弹不得,突然猛的一动,手腕翻出一条银链钩爪!
“噌——”
银光闪过,几乎近在咫尺,众人下意识松来手,不得不退后一步。
“让开!”
只见苗云楼一翻手腕,银链钩爪咬中土楼三层,整个人瞬间翻身挂了上去。
没等任何人反应过来,他飞快的翻进窗户,几乎看不清一片衣角,片刻便消失在了黑烟之中。
土楼窗户内。
土楼中的家具大部分都是木质结构,被火舌一撩,全部成了焦黑的燃料。
这土楼不知究竟是被什么藏品炸开,无数盆水浇上去顿时原地蒸发,无论动用任何藏品的力量,也无法挪动其中一根房梁。
沈慈的房间在三楼最里侧,
黑烟滚滚,火势越来越大,房梁碎屑噼里啪啦往下掉,苗云楼勉强捂住口鼻,一边迅速向里走,一边高声喊道:
“沈慈!咳,沈慈——!”
“沈慈你在哪儿,你能不能发出点动静让我去找你?你出来,”他双目通红,不知是被火熏的还是什么,“出来!”
“算我求求你了,你快出来吧……”
苗云楼突然深呼了一口气,用力攥住胸前的衣服,只觉得心脏传来一阵剧痛,让他不由得拖住了脚步。
这一刻他根本无暇去想,究竟是谁炸了土楼,又是谁在暗中作怪,透露了沈慈住处的信息。
如果沈慈真的没有撑住,怎么办?
昨天回到土楼里的时候,他甚至带着对付青山的思虑重重,一句话都没有和沈慈讲,连一个拥抱都没有。
如果昨晚那各怀心思的一夜,是他与沈慈相处的最后一夜,他该怎么办?
苗云楼心脏一阵剧痛,眼前闪过昏黑,踉跄的按住胸口,险些站不住。
而就在这时,只听一声门锁的轻响,在火舌舔舐声中显得格外渺小,却让苗云楼一瞬间回头!
“沈慈?!”
他心头一跳,立刻顺着声音的源头找了过去,用衣角包着手用力按住门把手,猛的一下向里推开!
这间屋子是爆炸的最中心,房梁几乎全部砸在了地上,屋内浓烟滚滚,火舌舔舐着每一个角落,跃跃欲试的向门口聚拢。
地面焦黑发黄,整个房间几乎没有一个完好的角落,苗云楼试着把房门卸下来探路,却突然感到房门后有什么东西。
他心头一跳,立刻把房门拽开。
只见沈慈就躺在门后,微微皱着眉头,紧闭着双眼,靠在一个焦黑的房梁上,一动不动。
“沈慈!”
苗云楼见状险些心脏停止跳动,慌忙把手指放在沈慈鼻子下,感受到还有微弱的气息,这才微微放下心来。
幸好。
幸好沈慈没事。
他深吸一口气,心说此地不宜久留,在被房梁隔绝开的逼仄空间内,勉强把沈慈背在身后。
这次突然的爆炸,有太多太多的怪异之处。
明明有金印坐镇,旅社不可能在楼车攻破前进入土楼,况且凡人间旅社现在一共有成百上千栋土楼,怎么会有人如此准确的炸了这一栋?
这个炸了土楼的叛徒,一定是土楼内部的人。
等他把沈慈带出去检查一遍身体,如果没问题也就罢了,在明天凌晨前把叛徒揪出来就好。
若是有问题……
苗云楼眼底的寒光一闪而过。
等他带着沈慈从这里出去。
他仔细的把沈慈抗在背上,调整了一下状态,让后者躺的更舒服一些,心中思绪涌动,推开门就要向外走——
“咔哒——”
“别动。”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枪栓的轻响,声音清晰的毫不迟疑,直指两人。
“……”
苗云楼闻声一顿,半晌,缓缓转过身去。
方才有房梁挡着没注意,这间屋子里竟然不止沈慈一个人,随着脚步声渐起,从房间的黑暗处走出一个人。
这个人手上握着一把枪,正稳稳的指着苗云楼的额头,眼镜片下满是寒意,原本温和清秀的面庞上只剩下面无表情。
是付青山。
这个在昨天见他时柔弱无力、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年轻人,此刻熟练的端着枪,手腕没有丝毫颤抖。
苗云楼站在门口,缓缓眯起眼睛,直视着窗前端着枪的付青山,四目相对间,两人均是沉默着没有说话。
半晌,还是苗云楼动了动,率先打破了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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