灿烂的日光洒落,如金色的涟漪在天空中轻轻荡漾,不偏不倚的普照着万物。
彷佛是为了迎合这难得的灿烂日光,神山上的五色经幡迎风飘扬、摇曳生姿,发出“哗啦”的声响,每随风飘动一下,就是诵经一次。
远处的羊卓雍措湖泊,如神女散落的绿松石耳坠,在日光不同角度的照射下,变换出丝绸般流光溢彩的光影。
水面上映出蓝天、经幡和雪山的倒影,彷佛整个世界都融入了这清澈的水中。
湖泊旁的草地上,牧民的帐篷散落其间,牛羊如织,悠闲地吃着草,宁静而和谐,远远的看不出一丝曾经的苦痛。
苗云楼坐在摆渡车里,撑着下巴,望着窗外的景色,半晌突然笑了一声,慢慢道:
“之前在普陀罗宫里,那些人给你安排的屋子里挂满了经幡,围了整整一床顶,一进屋,差点没吓死我。”
他感慨道:“也不知道布置的人是什么审美,黑黢黢一个屋子里,经幡红的发黑,上面的经文不是罪孽就是轮回,不仅是封建余孽,还特别迷信。”
“不过现在外面这些经幡……”
苗云楼一眨不眨的凝视着随风飘舞的五色经幡,半晌,轻笑道:“倒还挺好看的。”
沈慈坐在他身旁,此时也望着窗外,闻言微微一笑,握住他的手,轻声道:“藏区的经幡一共有蓝、白、红、绿、黄五种颜色,分别象征天空、祥云、火焰、江河和大地。”
“这样辽阔的意向,你自然看着喜欢,”他道,“传说上苍诸佛保护一切制造和悬挂经幡的人们,哪里有经幡,哪里就有善良吉祥。”
“是保护,还是禁锢?”
苗云楼却没有顺着沈慈的话说下去,只是眯起眼睛,微微一笑:“神本无形,可惜人间贪婪长存。”
“五种颜色的布条本身没有意义,能被赋予免去苦难的祝福的意味,也能被赋予供奉神佛、才能求得庇佑的思想。”
苗云楼这话说的很平静,听着不过是阐述事实,没什么特别的意思。
然而沈慈却从这段话中,听出些许不同寻常的意兴阑珊。
意义是什么,可以由封建的统治者制定,可以由满天神佛降下意兆,自然也可以由反抗者推翻重写。
苗云楼一向是那个反抗者,从未因任何阻碍与困难而退缩。
然而说出“神本无形”这样的话,却不像是推翻满天神佛的反抗者,反而像是对这些或贪婪或残忍的神仙的存在,产生了怀疑。
若是神本无形,那景区里供奉着的肉身塑像又是什么?
沈慈心中一动,不由得望向苗云楼,后者察觉到他的目光,回过头来莞尔一笑,摸了摸他的脸。
“我就是随口一说,”苗云楼感慨道,“五色经幡在华贵的普陀罗宫里显得恐怖至极,在旷野上随风飞舞倒是明艳。”
“心怀信仰,倒不算是件坏事,”他挑了挑眉毛,“只要被供奉的神仙别出现,未尝不可劝人向善。”
沈慈静静地看着他,闻言微微一笑:“你也有信仰吗?”
“我?当然有。”
苗云楼笑了一声,舔了舔嘴唇,大大方方的捧着沈慈的脸凑上去,亲了亲那双淡色的嘴唇。
沈慈的嘴唇很薄,唇色也淡,微微有些发冷,被一双温热的嘴唇触碰过后,却很快泛上了一层薄红。
他猝不及防的撞上另一股气息,身子不由得微微向后靠了靠,半阖着眼睛,垂眸俯视着那双温热的嘴唇。
淡色薄唇在舔舐与轻咬下,已经开始快速升温,却只是任由另一双唇舌肆意妄为的攻略城池,甚至配合的张开了一点。
那双侵略的唇舌似乎也感觉到了这种退让,不仅没有退却,反而变本加厉,和另一个温热的柔软交缠在一起。
沈慈一手环抱着苗云楼的腰身,防止后者掉下去,另一只手有一搭没一搭的给苗云楼捋着额前遮挡的发丝。
“你不是说,可以心怀信仰,信仰却不能出现吗,”他让苗云楼亲了一会儿,便伸手捂住后者的嘴,淡笑道,“这恐怕不合适吧。”
“当然合适,我的信仰不一样,他是个只有我一个人信仰的神仙,所以,他可以出现在我面前。”
苗云楼亲了一会儿,还想再深入,却被突然捂住犯上作乱的工具,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唇道:
“而且最好凑过来主动亲我两口,抱着我亲一下眼睛、亲一下嘴角,再跟我像个成年人一样睡一觉。”
像个成年人一样?
沈慈意味不明的看了他一会儿,半晌,舒展眉眼微微一笑。
还是个孩子。
他耐心的听完要求,用食指蹭了蹭苗云楼的眼角,在一双漆黑眼眸期待的注视下,低头亲了亲。
随后又伸手碰了碰后者血涔涔的唇角,不厌其烦的把挡在唇边的发丝捋到耳后,再次亲了亲。
那一下下轻抚,如同蜻蜓点水,触碰过的地方酥酥麻麻,让人心头发痒,怎么也无法满足。
苗云楼眯了眯眼,盯着沈慈的动作,喉头舒服的滚动了一下。
他刚才说,让沈慈亲一亲眼角,再亲一亲嘴角,沈慈都一一满足他了。
那按照顺序,接下来被亲的应该就是他的——
苗云楼心中迅速闪过无数画面,每一帧都完全无法过审,面上却分毫不显。
可不能让沈慈知道他一天到晚在想什么,那多破坏形象。
摆渡车内,沈慈一手环抱住他,清冽的气息环绕着他,方寸之间,两人的呼吸不分你我的亲密交织在一起,让苗云楼如同浸染在温水中。
他正眯眼舒服的等着自己应得的奖励,却突然感到后腰传来一阵冰冷的触感。
——几根修长冰冷的手指,从他宽松的衣服里伸了进来,顺着他凸出的脊椎骨,一寸寸向下按去。
“唔……”
苗云楼脸上骤然泛起一抹红晕,浑身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
他手指蜷缩起来,下意识紧紧抓住沈慈的衣服,挺着腰难耐的往里瑟缩了一下,那只手却不肯放过他,也跟了上去。
那几根手指在他光裸的脊背上轻轻触碰着,有一搭没一搭的揉着凸出的脊梁骨,力道不大,却让人忍不住发颤。
温热的脊背下,流淌着滚烫的血液,那只手指却如覆着霜雪的玉器一样冰凉,隔着一层薄薄的皮肤,不断刺激着所有感官。
苗云楼忍了忍,还是没忍住,使了个巧劲,伸手翻到背后箝制住那只不断深入的手腕。
“太凉了,”他难耐的喘了口气,幽怨的掀起眼皮,对沈慈抱怨道,“我要起鸡皮疙瘩了,真的。”
倒不是忍耐不了。
只是再这么摸下去,他恐怕离失控也不远了。
“摆渡车内是恒温的,你的手怎么这么凉?”
苗云楼不解的皱起一点眉头,把那只手拿到身前,盯着微微泛红的指节,用手搓了搓,又哈了哈气,语气略有些忧愁:
“是不是南喀给你的舍利子里承载力量太多,你吸收完损伤身体了?”
沈慈任由他把自己的手指搓扁揉圆,闻言意味不明的笑了笑,轻声道:“没有。”
“是我从雪山上带下来一点雪,在指尖搓了搓,让手指的温度降下来,和你身体的温度拉开差距。”
沈慈故意的?
苗云楼皱了皱眉,眼珠微微一转,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眼底立刻滑过一道暗光。
沈慈开窍了啊!
他面色瞬间一变,不由得咬住嘴唇来抑制自己控制不住的笑意,立刻露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难以置信道:
“这是你自己弄得?不、不可能,难道你这么做是为了……”
“没错。”
沈慈一扭手腕,轻松的挣脱开苗云楼的控制,冰冷的手指贴着后者消瘦的脊背向上划动,带起阵阵颤栗。
他没有丝毫犹豫,手指一路上划,轻轻按在苗云楼的脖颈上。
感受到不断跳动的温热血管,还有加速的心跳,沈慈眯了眯眼,手指一动,毫不留情的捏起苗云楼的后脖颈。
上一篇:嘘,收好这份旅行攻略[无限] 上
下一篇:无限副本唯一指定清道夫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